药童的手已经揪住了夏鱼脏兮兮的衣领,他脸上带着嫌弃,“去去去,你说中毒就中毒,还甘草生姜,甘草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它长什么样吗?”
那必然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处理好的、可以拿来泡水的甘草段段长什么的夏鱼内心默默回答。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肯定回答不出来,但是,你猜怎么着,我不是一个普通人!
我是一个有数字生命打辅助的人!
【统,到你了!】
【……】
系统兢兢业业。
【甘草,东汉亦称甘草……】
夏鱼现场开始转述,“……初采摘时主根呈圆柱形,外皮红棕色至暗褐色,味甜,根茎横向生长,果实为镰刀状荚果,密生瘤状突起,成熟时为褐色!”
药童:……真知道啊。
“谁晓得是不是现学现卖……”他默默念叨两句,开始将夏鱼往外拽,“行了,我们这里不赊药,你走吧。”
“我中毒了!你看我!你看我的脸!医者治病救人,病人上门求医,怎可将人直接拒之门外!”
“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你说你中毒了,是何毒?”
药童抓着夏鱼的手松了些,他转过身,看向说话的人,“先生,您怎么出来了?”
为了不再闹出称呼区别的问题,夏鱼这次先问了系统。
【统统统,快,山茄子在东汉叫什么?】
【曼陀罗】
“是曼陀罗!”夏鱼使劲回答,尽管使劲,她的音量也和小猫叫没什么太大区别。
好在,来人听懂了。
那是一名老者,胡须斑白,身形清瘦,衣衫整洁,目光清明。他走到夏鱼面前,微微凑近夏鱼的脸,“曼陀罗……”他摸起夏鱼的手腕,搭了一下脉,感受到过快的脉动,又看夏鱼瞳孔,沉吟片刻,开口,“……倒是像。”
夏鱼比了个一咪咪的手势,“我应该只沾了一点点,是误食,已经催过吐了。”
老者点点头,问道,“有什么症状?”
药童见先生如此做派,知道已无法阻拦,无奈的松开了拉着夏鱼衣领的手,站到了一旁。
夏鱼赶忙回答,“头晕,无力,嘴唇发麻,四肢也麻,还有些疼。”
“现在也是如此?”
“是,之前比现在难受,之前都说不出话的。”
“嗯……”老者松开了摸着夏鱼手腕的手,“如此倒是诊不确切,”他直起腰,看向夏鱼,“老夫适才在内间听闻,你要借药?”
“是!”
“借必有押,”老者摸了摸胡子,“你要借药,打算拿什么做抵押呢?”
一旁的药童松了口气——还好,老师这次没有再送,药肆当中药材已经不多了,如今粮价一日一涨,再这样下去,他们自己都要揭不开锅了。
夏鱼挺胸,“我的名字,”她说,“我拿我的名字做抵押!”
药童:?
他上上下下打量小小一团,明显就是个逃难的灾民模样的夏鱼,略震惊。
还是第一次听说拿自己的名字做抵押的。
好不要脸!
“先生……”药童开口,却被老者抬手制止。
“你的名字?”老者微微笑着,“你叫什么?”
“夏鱼!”
夏鱼使劲运气,使劲回答,“是一个现在没什么名气,但将来,一定会闻名天下的名字!”
“嚯,好大的口气!”
如此稚童,竟敢将天下挂在嘴边!
老者是真的有点震惊了,他仔细看夏鱼的脸——糊了满脸各种灰尘,实在难以看清真容——,“夏……是会稽夏氏,还是南阳夏氏?”
老者口中的夏氏,都算的上望族。
不怪他如此做想,此子行止虽鲁莽,却心有成算,为保性命无虞,有些时候,的确不用太讲究。
不像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孩子。
“都不是,”夏鱼开口,“是夏鱼的夏。”
更是华夏的夏。
老者:……
他哈哈笑了两声。
“原来如此,合该如此,”他再次捋了捋胡须,“能被用作抵押的名字,合该如此!”
少年意气,看着可真叫人喜欢。
就是年纪太小了,恐怕是哪家末枝遭难,致使孩子沦落自此。
如果是个男丁,未来或将不可限量啊……
夏鱼:?
她见老者半天只知道玩自己的胡子,开口,“名字我已经押给你了,先生不给我药吗?”
“实不相瞒,我真的快死了。”
药童在一边无语——第一次见把自己快死了如此随意挂在嘴边的人,该说是小孩子不懂生死么?
不过,如果真的是误食了曼陀罗……
药童看向自家先生,见对方微微颔首,叹了口气,认命的去抓药。
最近误食毒草的病人多,药方他都背下来了。先生总在给人赊药,那些付不起药钱的人,在外面乱刨野草来吃,许多都救不回来,白白浪费他们的好药。
他很快抓了药出来,一共三包,皆用纸包着。
夏鱼接过,乖乖道谢。
“记住,一次煎三分,不可多服,你还小,太强的药性你受不起。”
“哦……”夏鱼看了看手里的药包,天真扬脸,“那我能直接吃吗?”
药童:……
老者略一寻思,明白了夏鱼的意思,“怎么,借了药还不够,想白饶我一药罐?”
“嘿嘿,”夏鱼乐了一声,俯身,她不知道该怎么行礼,便糊弄着学电视剧里看到的样子鞠了一躬,结果眼前一花,整个人往前栽倒。
老者眼明手快将夏鱼一把捞住,见夏鱼晕乎乎的还记得抱紧手里的药包,叹息一声,“罢了,便再赊你一次,看在你喊老夫一声先生的份上。”他将药包从夏鱼手中取出,递给一边的药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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