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疏议》明令——焚尸者徒三年。认为火葬——伤孝道,毁形体】
【白居易《议厚葬书》有言——火葬焚如之刑,岂施于考妣?】
【至南北宋时期,因厚葬之风愈演愈烈,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升斗小民,都陷入了‘死不起’的窘境】
【朝堂政策开始反复,民间火葬之风重新燃起】
【《梦粱录》卷十八中记载,临安设化人亭,专供火葬,年处理量逾千具】
明清两朝,无数儒士口中的自古以来被天门从源头上堵了回去,一个个憋的面红耳赤,倒是有进步之士,注意到了独特的时代划分。
公元1510年,明正德五年
“石器时代?”
王守仁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瓷碗,“那我们呢?瓷器时代?”
不,不该如此简单粗暴,石器,应该指的不是工艺。
还有公元前3000年,前。
时间的洪流宛如滚滚长河,带着它独特的魅力,浩荡展现在他的面前。
“前三千年,公元历,至小鱼姑娘时,后两千余年……”
前后,五千余年!
……
【至明朝,《大明律》规定——其从尊长遗言将尸烧化者,杖一百】
【清朝雍正时期,《圣谕广训》斥火葬为——忍心害理,尤当严禁】
清。
雍正。
康熙的目光在尚未成长起来,心思还算单纯的儿子中间转了一圈,又缓缓收回。
【然地方乡间火葬依旧时有发生,屡禁不止】
【及至21世纪,为减少土地成本,减少百姓负担,种花已实现大部分地区的火葬普及,但少部分地区依旧保留着一部分的土葬及其它丧葬传统】
【比如天葬】
天门当中,简单并充满马赛克的展示了一下天葬的过程。
【比如水葬】
天门当中,继续为诸天万界展示了一下充满马赛克的水葬过程。
天门之下,一堆懵逼的脸。
画面再一转,夏鱼重新出现在屏幕中。
丧葬自古以来便是人生大事,许多人根本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那么多的门道和类别。
皇帝们有志一同保持了缄默。
正在往墓里埋军队的秦始皇淡定如常,威严依旧。什么奇珍异宝想起来了就会往墓里塞的刘彻面无表情,甚至还能抽空瞪一眼偷偷看他的大臣。
昭陵刚刚开修,但预计规模宏大的李世民默默清了清嗓子,挠了挠脸颊。
不是他们的臣子不想在这个时候顺一顺龙须,大家有志一同沉默,是因为天门最后的盖棺定论——减少土地成本,减少百姓负担。
世家大族圈地为陵,以丧葬为名占良田万亩的都有,谁敢出声?砸皇帝的碗事小,砸的好了还能为自己博一个不畏强权直言敢柬的美名,但砸自家的碗……没有家族作为靠山,官还做不做了,地位还要不要了?
一些人倒是真的直言敢谏,奈何这类人……通常不怎么受待见,说的话,也时常不被人听见。更何况涉及礼教……治国之本的事情,大家还是能闭嘴就闭嘴叭。
沉默算了,沉默是金。
尴尬且懵逼的众人在一通丧葬发展的科普之后,终于再次迎来了夏鱼的声音。
哎呀,这小姑娘的声音可真好听。小姑娘是为了保全自己母亲的肉身不被人刨出来食用才不得已选择的火葬,情有可原,情有可原——之前还预备抨击的众人此时早已改了说辞,他们甚至说夏鱼孝顺。
夏鱼并不知道自己被孝顺了,她在思考怎么做。
【直接放火烧房子恐怕不行,这里左邻右舍的,烧到别人家不好,天干物燥,容易引起范围火灾】
【统,纵火罪如何判的?】
【《汉律·贼律》规定——故烧人房屋、积聚者,与贼杀人同罪,弃市】
【《九章律》规定——纵火致人伤亡者,按谋杀论处,主犯诛三族】
哦,行。
律法相关是可以直接问的。
夏鱼默默记下。
……
秦朝。
李斯健笔如飞,“同秦律区别甚大啊……”
区别虽大,却不变其本意,倒是别有些一脉相承的味道。
李斯记录的动作顿了一下。
在场不止有他在记,赵高,并几名柱下吏也在记录,包括侍郎,郎中令,都在记录。
……一脉相承?
李斯看向天门的目光变了变。
……
【果然不行】
得想个办法。
夏鱼抬起手,拉开了药童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
老者在一旁看着夏鱼,看出点门道来——死者并非夏鱼亲属。
可夏鱼却愿意帮她处理身后事。
老者的视线移动到死者身上,脸上流露出些许悲戚的神色。
饥荒之后,总有疫病蔓延,他本不该这个时候走……家乡亦有减产,今年恐怕也不好过,于情于理,他都得回族中去。只是这小童,如此资质,若没有遇到倒也罢了……
老者开口,“你待如何做?”
夏鱼看向老者,半晌,站起身,“火葬。”
老者:……
小破院(地铁),老头,夏鱼(手机)。
药童倒退一步,满脸惊骇的看夏鱼,“你你你,她她她,自己的亲人,如何,如何能如此,就算……也不该焚人尸骨啊!”
夏鱼:……
她有些奇怪老者的反应,但还是先解释了一下。
“第一,她不是我亲人,第二,我是怕我走后她的坟墓会被人刨,尸骨曝尸荒野。”
听闻二人不是亲属,药童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猛猛摇头,“那也不能……不行不行。”
比起药童的反应,老者就要淡定多了。
他只是在表情包之后,恢复正常,发出一声叹息。
夏鱼看他表现,觉得有戏,试探着开口,“先生,张玉夫君被恶吏害死,她的孩子亦为恶吏所杀……”
老者瞥夏鱼一眼,不做声。
【好吧,同情分加不起来】
【我卖萌试试?】
【不行不行,现在一点都不萌】
【……】
之前蹲在夏氏身边那个孤苦的小女孩神情一转,瘦的只剩一双大眼睛的脸看起来有点吓人。夏鱼脑内的声音虽然不比之前精神抖擞,却依旧活跃。
夏鱼郑重对老者一礼。
“请先生帮帮张玉。”
老者看了眼弯腰的小不点——这不伦不类的姿势,礼是怎么学的?
“你缘何要为她处理后事?”
夏鱼卡壳,有些苦恼的皱眉。
【因为她喊我女儿?】
【不对不对,谁莫名其妙上来就喊我女儿,我多少得给她一个**兜】
【那因为什么?因为遇到了?】
【不对不对】
【嗯……】
“嗯?”
夏鱼愁眉苦脸,“因为我喝了她家的水,吃了她家的灰……吧。”
“原来如此,”老者了然,“她于你有恩。”
有恩偿恩,是个好孩子。
“倒也不是,”夏鱼依旧愁眉苦脸,“严格意义上来讲,她于我来说,应该是仇多于恩。”
老者有些惊讶,“为何?”
“她给我下毒。”
药童震惊,“是她给你下的毒?!”
“原来你是要报仇!”
夏鱼:?
她被这几声吼的脑袋嗡嗡的,只能干巴巴开口,“我不是,我没有。”
老者微微眯眼,他半蹲下身体,口中说了句得罪,接着,轻轻剥开女人脸颊边的头发,仔细看了看,“……的确是大量服用曼陀罗中毒后的样子。”
老者收回手,接过药童适时递过去的手帕,擦了擦指尖,“发生了何事?”
夏鱼的脸再次皱了起来,“您等等,我总结一下。”
老者真的原地等了起来,一点也不急。
“张玉痛失所爱,己身又……”夏鱼忽然住口,话音一转,“……痛苦之下,疯了。”
“疯时的她遇到了我,将我认作她的女儿,”之前的原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夏鱼也不清楚,只能含糊过去,“醒时的她想要离开痛苦的人世,于是准备好了毒草。”
“前后大致如此,”夏鱼抿嘴,“我也是刚想明白,我该早点想明白。”
早点想明白,或许还有机会,或许还能试一试,试一试拉她一把,她还那么年轻。
“原来如此,”老者感慨,“十常侍蒙蔽圣听,爪牙横行,如今朝中黯黯,民间疾苦……”他叹了一声。
夏鱼仰起头,“先生可愿帮张玉了?”
老者看向夏鱼,“有帮有偿,有借有押,这次,你要用什么做抵押?”
夏鱼挺胸,毫不迟疑,“我的名字!”
随着尾音落地,天门之中,夏鱼的身影缓缓消失。人们已经熟悉了些天门的操作,于是静静的等。只是心里总犯嘀咕,既害怕从天门当中得知什么打破固有认知的东西,又期待从天门当中看到些不一样的。
他们不知道,这种矛盾心理在心理学中被称为趋避冲突,理性评估与情绪预警产生信号对抗,奖励期待与压力激素同步升高。由外界带来的短暂情感撕裂,给与了他们持续的观看与参与激情。
这次出现的是舆图。
东汉舆图,标注着各个州郡。视线对焦青州,有黑漆漆的东西正在逐渐吞噬青州的每一个角落。
紧接着,舆图消失,一大片乌泱乌泱的蝗虫取代了原本的景象,在天门中呼啸而过,它们啃食粮田,啃食植被,成群结队,遮天蔽日,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②雍城四畤——指青白黄炎四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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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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