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审神者这一招的外在威力没有想象中大,如果鹤丸国永低头看看,就会发现针芒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刺破。但是痛苦的确存在,因为这只是针对精神的攻击。
身体像是变成玉刚在火中炙烤,每一根骨头都在被捶打,流淌的血液时而如沸水时而似寒泉……这比□□上的疼痛更折磨人。
鹤丸国永其实还是高估这一招的威力,毕竟他还能忍住不出声,可架不住审神者本人魔性的拱火。审神者不断地挥手,更多的针芒落在鹤丸国永身上。
鹤丸国永试图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分担痛苦,余光中他看到了三日月宗近那张盛怒的脸。审神者能飞真是太狡猾了,鹤丸国永心想。三日月宗近的表情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子,仿佛要把什么东西生吞活剥了似的。
哈,值了。
鹤丸国永在心里大笑,各种情绪下的三日月宗近都让他见识过,真是值了。
审神者终于放下手,针芒停止了攻击。强大的吸力让鹤丸国永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男人轻轻卡住他的脖子,两根手指捏住颈部动脉,稍一用力就可以让他窒息。同时,三日月宗近的刀尖也已抵至审神者的后心。
“放开他。”三日月宗近强压怒火。
审神者的脸一度被痛苦完全占据,但邪笑后来居上。鹤丸国永听到耳边嘈杂的噪声:“帮帮我、阻止我、杀了我、怀疑我……”,他想起自己的猜测,更多的构想在脑海中形成。他想到审神者对自己说过的那些没头没尾的话,忽然有些可怜他。明明自己正被他挟持。
“三日月宗近……”审神者捂住脸,强压住痛苦,“你还真在意他。”
“少废话,松手。”刀尖毫不留情,前刺一寸,切入肌理。
“你唔,那你知道……”男人突然卡住了。
他的脖颈肉眼可见的扭曲。再张口,声音变得无比刺耳:“……那你知道你已经把他推入绝境了吗?”
三日月宗近心头一紧。
切入肌肤的刀尖有细微的抖动,男人感受到这一点,开心地笑起来。鹤丸国永突然记起方才耳畔的回响:“等等,三日月,不要听他的话!”
审神者突地抬头,神秘兮兮地看着鹤丸国永,妖艳的绿瞳渐渐转为魅惑的紫。
“是因为药啊――”
审神者的头一点点扭过去,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都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响。男人的嘴愈张愈大,甚至裂到耳边。他朝三日月宗近露出一个极具挑衅的笑。
“为什么溯行军出现的时候会有药味呢?因为他们都用过药啊――”
审神者发出惊天动地的怪笑。
男人的咆哮声,女人的哭声,刀剑折损的悲鸣声,刚玉捶打的叮当声,铳兵发动的爆破声……一时间,各种声音涌入鹤丸国永的耳中,尖锐的刺痛仿佛有钢针扎进大脑一阵混乱之后,他的世界彻底安静了。
光点再次浮现,这一次不再是针芒,而是刀尖,审神者丢下鹤丸国永飞至空中,多如繁星、密如织雨的刀尖狠狠落下。
三日月宗近将鹤丸国永护在身下,一手执刀防御。刀尖割破了他的衣服,割伤了他裸露的皮肤。鹤丸国永挣扎着起身,终于摸到了他的刀。
三日月宗近为保护他而受伤了。
鹤丸国永心里突然有一种奇异的冲动,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拨开三日月宗近,刀雨在鹤丸国永的脸上颈上留下了细密的伤口,素白的衣裳缀满了惊心动魄的红点,刀刃闪着银光,却比不上果断决绝的金瞳。
他无视锋芒之雨,将刀笔直地掷向空中。刀刺进了审神者的胸口,结结实实地刺了进去。
审神者显然没有预料到鹤丸国永会来这一手,所以身体没有像之前那样化为黑雾。他从空中跌落下来,痛苦地嘶吼。
三日月宗近不再犹豫,大步向前,朝审神者咽喉劈下。
“你不能杀我的。”审神者的嘶吼戛然而止,他用一种十分冷静的语气说,“我死了他就会立刻变为溯行军。”
刀尖生生停在喉结上一厘。
“三日月宗近,你真愚蠢啊。”审神者歪头,鹤丸国永踉跄着走到三日月宗近身边,“其实你谁也保护不了。上一次是谁来着?哦,另一个小孩,这次是那个白色的小孩……没有我,你也不是将军……你也只是个小孩。”
三日月宗近持刀的手依旧平稳,但他知道自己的心乱了。若如审神者所言药会让人变成溯行军,那就是自己害了鹤。其实他如果再多想想,就不会被这样明显的挑衅激到,但眼下他似乎失去了那个意识,心力似乎被耗尽了,阿童和鹤又被提起,精神上的压力一再落下。
鹤丸国永走到他身边,抚上他的手。
“叽叽歪歪说什么呢。”鹤丸国永面无表情,“这真不像你,三日月,你还在犹豫什么?”
鹤丸国永抓着他握刀的手狠狠地按了下去。
审神者的身体如蒲公英一样爆开,四散在晨曦中。
队员们和驻军将溯行军全部歼灭,却一直没等到队长归来。众人赶到两人所在的位置。
三日月宗近跪坐在地上看不清表情,鹤丸国永从身后抱着他。曙光照耀着大地,他们许久未动,影子被拉长,仿佛要坐到地老天荒。
三日月宗近几乎是提着鹤丸国永的衣领把他带回去的。
姿势的确很尴尬,但鹤丸国永还是朝众人摆摆手,意指不用担心。常代寝室,三日月宗近大力关上屋门,鹤丸国永能感觉到自己一把骨头摔在地上发出钝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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