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动不动,三日月宗近也一动不动。待周围终于没了声响,女孩突然十分大力地推开他。
她将手探进胸口,贴身塞着的信满是褶皱:“将军是见过什么人,所以才用眼熟当借口吧?”
是一个问句,可女孩的声音却平淡地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就不能是一个普通的……搭讪?”三日月宗近琢磨出一个词。
“三条家的大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女孩面无表情地说道。三日月宗近注意到她也有双金色的眼睛,但是无论是色泽还是精气神抑或是别的什么,都远不及鹤。
三日月宗近捏住信的一角,上面还有女孩身体的体温,一时犹豫,但还是接了过来。
“去偏殿里面坐会儿吧,回去太早会被怀疑。”女孩说。
“或许在这里晒晒太阳也不错。”三日月宗近摇头。
女孩的眼神在空中画了一个弧。
三日月宗近很少被这样的眼神看,他有些好奇:“你讨厌我?”
“因为你说我眼熟。”
三日月宗近似乎想到些什么。他将信收入袖中,也不嫌有灰尘,直接坐在了偏殿门前的台阶上:“或许我们可以聊聊。”他朝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对你的头发有些兴趣。”
冰山一样的脸庞有所动容,女孩皱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大概是真的吧。”三日月宗近很有耐心,“或许这个故事有点长?”
女孩嗤笑一声。
她抄起手,站姿不再像刚才那样温婉拘束,而是变得相当男孩子气。这样倒更有了鹤丸国永的影子。
她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三日月宗近一番。
“作为三条家的大人,你竟然没听说过王城内的白发意味着什么吗?”女孩又问道,“你难道不知道那位的头发是什么颜色吗?”
“那位?”三日月宗近来回咀嚼这个词,然后尝试地问,“是哪位?”
君上的大名并不是什么忌讳的词,他再猜不出来。
女孩转身就走。
“或许你还有其他故事。”三日月宗近再次叫住她,“作为听故事的回报,我或许可以帮你做几件事。”
“比如?”女孩站定回头。
“比如……”三日月宗近开始思考。
没等三日月宗近回答,女孩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她撕开衣领,冷风吹得她发抖,垂柳般柔软的身体扎进三日月宗近怀中。三日月宗近端坐着,双手平稳地放在腿上。任女孩千娇百媚,自岿然不动。葱白玉手划过胸口,故意拈开衣领,几枚红痕大剌剌露了出来。
女孩停下动作,鄙夷地看着他。
“虚伪。”
三日月宗近微阖双目:“天怪冷的。”
女孩飞快从他怀里跳出来,她背对着三日月宗近:“不劳大人费心,贱命一条,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三日月宗近随口接话:“得病了?医不好吗?”
“得病?是啊,我有病。”女孩胡乱地掖了掖衣领。头发因为刚才的动作乱了,她干脆将发饰一个个摘下来,精致的栉啊簪啊叮叮当当丢在地上,三日月宗近的目光落在一根泛着银光的鹤纹笄上迟迟没有移开。
灰色的长发在正午升高的太阳下浮了一层金沙,女孩用手指卷起一缕。
“就算只是这种程度,也没几个人能寿终正寝。”
“怎么回事?”听她这样说,三日月宗近心中一动。
女孩接下来的行为更是令他惊愕。
她拾起那根鹤纹笄,朝手臂、朝肩膀,朝更多衣服遮住的地方扎下去。笄尖带出的血渐渐浸到了外衣,三日月宗近皱着眉,并未阻止。
那个出血量还死不了人。
女孩终于停止了自残,将笄甩到三日月宗近脚边。
“呦,大人没被吓到吗?”
“战争过后因失去亲人而发怒失心的人也经常这样。”
女孩哈哈大笑,随即遗憾地咋舌:“还以为您当了将军以后会更加深谙世事,原来还是那么矜持。算了,反正揩了您的油,在那些人眼里也算了不得,就算今儿下午发病死了,别人也会觉得值。”女孩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看来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三日月宗近理了理衣服,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需要靠色相获取情报。
女孩突然回头,三日月宗近看到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提示到此为止。大人平常看的都是正经书吧,不如去翻翻野史杂谈,也给自己添些人气儿。”
三日月宗近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拾起那根笄,女孩在丢过来的时候把血迹擦干净了。白底金身的鹤纹还是那样栩栩如生。
“我也想……更加凡俗些啊。”三日月宗近有些无奈地说道。
鹤丸国永趴在议事厅的长桌上。
他还没虚弱得要躺一天。三日月宗近前脚刚走,他后脚便麻利地起来,飞快收拾了一番跑去厨房找烛台切光忠要吃的。
怎么可能让人家把饭送到门口啊?那不是明摆着要让人家知道他……他……
烛台切光忠慈母一般看着鹤丸国永仿佛几百年没吃饭似的狼吞虎咽,贴心地嘱咐他记得吃点感冒药:“没觉得你这样体弱啊,怎么嗓子又坏了?”
丢人……鹤丸国永捂脸。
审神者之前送来的几份情报核验完成,山姥切国广与和泉守兼定一人领了一单带队走了。鹤丸国永也想讨一单,但是石切丸死活没松口。
“真没那么多,一共就剩了两个了。”石切丸受不了鹤丸国永的“骚扰”,把手头的木板塞到他手里:“不如帮忙看看板子里的信息,想想哪本书是密码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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