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早有预料，在见到昂坤的那一刻起高晋心里也冒出了一股怒火。
是对他选择背叛的洪先生的不理解，也是对他不懂得知恩图报的白眼狼行径的愤怒，对此他毫不掩饰地将不悦的情绪挂在了脸上。
这是一种无言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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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坤求饶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高晋侧过头瞥了一眼，吐出一口烟雾，慢条斯理地开口：“都住手。”
闻言，手下停下动作，三人相视一眼皆捕捉痕迹地舒了口气，随意地揪起衣领擦了把脸上淌下来的汗，后退几步为高晋腾出空间。
高晋走近，狠戾的眼神凝视着地上脏污的人脸，皱了皱眉，抬起鞋尖踢了踢。
人还活着，脑袋被踢得小幅度地来回滚了滚，昂坤脸侧趴着，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他眼神涣散地盯着停在他面前的这双价格昂贵的黑色皮鞋，大脑一片空白，崩溃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他显然已经意识到了现状，不敢再把这个年轻的男人当成傻子。
“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人流眼泪的理由有很多种，高晋懒得费心思去辨别昂坤属于哪一种，持续工作到凌晨让他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早已有了疲惫的反应，他现在只想快点解决快点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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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眼黑漆漆的天空，高晋低下头，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子，拧起昂坤被汗水和血液打湿成一缕一缕的头发，施力往上抬：“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东西在哪里。”
从昂坤身上传来混杂气味很难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刺鼻。
高晋和他几乎是脸对着脸，差不多一个手掌的距离，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更加强烈，但他的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他闻过太多肮脏的气息，不管是年幼呆过的铁笼或是如今他经常出入的监狱，没有一个能和干净扯得上关系。
不过习惯归习惯，闻到了高晋也会嫌弃，会想用毛巾遮住口鼻，然后有那么一瞬间格外怀念从熊伶身上闻到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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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晋看向昂坤的神色逐渐变得不耐。
好在昂坤也没有让他等太久，认清自己大难临头，想活着，便交代得很快。
时间，地点，人物。
高晋想要的就只有三样而已，至于昂坤背叛的理由，他不在乎。
洪先生也不在乎。
起身离开，昂坤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伸手抓住他的西装裤脚：“再给我次机会，让我见见洪先生...”
机会？
哪儿来的机会。
他们给了他太多次机会，是昂坤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放弃。
高晋冷静地蓄力，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过去。
昂坤的肩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从嗓子里滚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被踢得向后翻了过去，然后没了动静。
见状，一旁跟他不久的阿泰慌了神，第一个蹲下身伸手去试探昂坤的鼻息。
看了眼，高晋没说什么，他很清楚自己那一脚用了多少力气，昂坤现在只是昏过去了而已，没死，或者说，他现在还不用死。
早在来之前洪先生就已经交代过让他把事情处理好后就带着昂坤再去做一次体检。
昂坤上一次在医院做检查还是两年前，得益于洪先生，这两年他将自己养得很好，单说体型，昂坤的腰比上一次见面都粗了不止一圈，虽然不至于用膘肥体壮来形容，但有些数据肯定不比以前。
蓦然想起当年昂坤跪在地上不停地向洪先生磕头，声泪俱下地发誓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洪先生的画面，高晋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如今也算是实现他当初的誓言。
重新点上烟，高晋回过头高高在上地睥睨着一边地上那个所谓的x女，眼神冷酷像到是只是在打量一件不确定是否合格的货物：“先带他们两个回去检查。”
在场的所有人都再清楚不过这套检查背后的运作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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