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卑劣的魔法阵……”
“卑劣?你活着,就是我母亲唯一成功试验的证明,还带走母亲所有的注意力。可同样的实验在我哥哥身上却失败了!我现在就要打开通道,让我母亲的伟大研究重见天日。顺便,拿你祭哥哥的命。”奈拉抓住她的脸,狠狠张开她的嘴巴,五官狰狞,再没有先前魅魔般甜美的诱惑。拿出她看过的Gnois,准备红色药丸灌进她的嘴巴。
“你怎么会有这个?你去过克洛斯贝尔?”知道吃下药丸就会完全失控,诺尔德,甚至世界都会因她再有灾祸,抓住任何一点时间都要拖延到底。
“我和琼塔是同一级别的大祭司,我离家出走,就是查到他的下落。不过,他说我还小,让我回帝国潜伏。因为有了这么厉害的药,我才能利用地下网络赚钱。当然,你家也贡献不少,我花得很开心哦。别妄想有人再查案了,这群普通人的记忆我想怎么改就怎么该,你们托尔兹的人都能被影响。”
“都是你!让美术社招不到新人。”
“拜托,怎么能怪我的法则之钥。”奈拉玩味地看向手中的魔杖,轻蔑地,不用正眼看她,“告诉你吧,我就改不了舒华泽的记忆。机甲兵操练也一样,我本来想让那位修女小姐攻击你的,谁知道她有办法自控。说到底,还不是你没用?”
“你竟然能一直潜伏在托尔兹?我不信。”琳黛想到塞琳娜的脸,可见她的易容术着实出神入化。
“化妆成其他学生很难吗?就是要挑灰之骑士不在的时候,有点讨厌。”
“都要化妆,可你对圣乌尔斯拉医科大学没有办法,那里有守护的圣兽。”
“哼,你的狗运。不过正因为你永远靠别人和运气,现在被我抓住才只能乖乖就范啊。”
“别一错再错,你哥哥的死还没有让你领悟你母亲有多荒唐吗?她的任何实验都不会成功,包括我。”
奈拉第一次气急败坏,几乎是用光速狠狠抽了上她的右脸:“你懂什么!?你们这群愚蠢的废物永远也不懂真神的伟大,当然不理解我母亲的实验。琳奈特,你能侥幸活下来都是因为她的实验,否则你早就和其他奴隶一样被毒死。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没资格。”
看琳黛的嘴角渗出鲜血,她又即刻充满愉悦,笑得心满意足。
奈拉的嘲讽和漠视激起琳黛本根本的自尊:“如果只有这条命在,那死也不要成全你,。”
“由不得你。”奈拉失去耐心,直接把药丸灌进嘴巴。
虽然对方死硬抓住,琳黛也一直摇头抗拒,期间,手上的铁链不停搓磨石头,早就血迹斑斑。身上灼烧一样,脑子也像进了焚化炉。左半边身体立即变成黑色,甚至左手长出魔鬼的利爪,想挣脱锁链一直在自伤。力量也蔓延更快,她只得努力专心不让右边继续变异。
奈拉似乎很满意地站起身,走了几步,到法阵中央,气焰嚣张:“如果是拖延时间等他来,劝你千万不要。他也许不介意你现在这幅样子,可是啊,没有我和法则之钥的力量,你就会立即失控。到时候他最爱的故乡,会被你摧残,这也就罢了。与其让沃泽尔神父背上杀死托尔兹老同学的罪名,当个杀人犯。还不如现在就变成恶魔,杀了你,也是个为民除害,保卫家乡的英雄。”
到这一刻,积郁很久的眼泪冲破眼眶,地上红色的灵智之草缠上她的白大褂,疯狂地像血流成河。
奈拉吟唱咒语伴随更加深红的大地,陷入癫狂:
Tenebrae dominus, chaos spiritus. Ego per voluntatem meam voco te. Vis tenebrarum, congregetur ad vocem meam.....
“嘭——!”
“住手!”
下一秒,巨大的十字抢从天而降打碎了她身下的阵法,密集的炮火打向神机。
“盖乌斯……”她低头喃喃。
捷鸥伴随极为野性的嘶吼冲向奈拉,萝西努的十字弓补上空处的攻击,配合默契,奈拉不得不停下吟唱,一边做出防御姿态,一边指引机神攻击。
盖乌斯第一时间冲到她面前为她解除禁锢:“没事的,琳黛,都没事的,相信我。”
琳黛松开手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巨大的长剑出现在盖乌斯背后即将被砍下,她不管不顾用左手将盖乌斯推远。
残存的理性让她挣脱束缚的右手终于能从腰包里拿出圣痕抢,看清力量的源头来自于奈拉的法杖顶部,她毫不犹豫扣下扳机,子弹穿过那把金色的钥匙让魔杖立即从中间碎成两半。
“啪——”
有一瞬间的空挡,让在场的人针对奈拉和机神的攻击加剧。
可对方也趁机样吞下Gnosis变异,琳黛看着刚才美艳的女孩成了和拥有她完整半边的怪物。配合机神的攻击,梅尔卡巴火力渐短,十字枪和□□也开始勉强。
她再抬起手,变异的眼睛拥有更多力量,瞄准的枪口里是三人的缠斗。但对外人而言的一瞬间在她的左眼被放缓,清楚得看到被盖乌斯和萝西努的合力攻击下,奈拉·基普林会在闪避的一刻正面对她,毫不犹豫,她对那颗心脏再次扣下扳机。
怪物没在一开始发现,撑了几轮攻击,最后挣扎着,朝天空哭喊:“妈妈……”
很快轰然倒下。
使用恶魔的视觉带来的是上瘾,一直说要变强,当强大的力量充斥左半边身体,抑制不住地兴奋蔓延开。同时,扣下扳机后复仇的怒火灼烧她每一寸神经,杀戮带给她的是痛苦而非享受,即便是正当的复仇都无法在第一时间放下杀人的罪恶。
而枪声想过,她看到熟悉的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战斗没有停止,机神依然在做最后的挣扎。
要被力量征服的狂喜和无法面对故人的愧疚同时出现,已经丧失思考能力的她只剩下最后一个选择——
调转枪口,确定灾厄的元凶所在,逃过克洛斯贝尔精密仪器的磨合,终究在魔法和地脉的地脉失控里无处遁形。
“嘭——”
枪声过后,再听不到声音,尝到被溅到嘴唇上的,血的味道。
地上一大片红色加剧加深,血覆盖上深红的灵智之草,像始源之地的溪流。
“如果那样都无济于事,恐怕已经是世界末日。”
不争气又真实的眼泪慢慢在风中晾干,脑中闪回无数片段。
薇薇,对不起。
“呼叫总部,这里是梅尔卡巴八号机,第八位绝空凤翼的圣痕出现失控,请求权限使用净化结界,我是副长汤马斯·雷山德的随从骑士萝西努·古尔德伯恩(Rosine Gouldbour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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