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这样的alpha哨兵都不知道黑暗哨兵的存在,你一个向导怎么会知道?”
瑞恩眉峰紧蹙。她知道这件事很可能涉及到特查拉不愿透露的一些往事,但她既然心中存疑就不能不问。
毕竟作为一个向导,他知道的未免太多了。而放任疑问存在下去,迟早会撕裂他们这个本来就不怎么可靠的联盟。
特查拉果然如瑞恩所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们说好有些问题可以不……”
“这个不行,”瑞恩飞快地打断了他,“特查拉,这个问题不行。之前你不让我问你提前退役的原因,我答应了。你不让我问你的过去,我也答应了,因为那时你和塔的渊源与我们要做的这件事无关,我尊重你的**。但现在不同了——
“从分析药剂成分、提出里面的原材料是‘那种振金’开始,到斯塔克工业,再到现在的黑暗哨兵,我所需要的信息你几乎全都恰好知道。我承认我多疑,但就是多疑让我活到了今天。所以特查拉……”
瑞恩坐起身来盯着他的眼睛:“今天这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你。”
瑞恩说完,屋中短暂的沉默了。
她安静地看着特查拉,尽管屋里很黑,她还是没有放过他眼中的一丝情绪变化。
瑞恩很清楚,在这种时候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怀疑和盘托出,是很不明智的决定——她受了伤,还旧疾复发,如果特查拉真的有问题,把他逼急了,现在的她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但她性格就是如此,一旦起了疑心就必须要弄清楚。要她沉默地带着疑问走下去,她做不到。
特查拉同样盯着瑞恩的眼睛,两人的呼吸声都放得很轻很轻,除了窗外偶然远远传来几声猫叫之外,空气静得可怕。
许久,他终于开口。
“我在塔里十七年,有自己的人脉是很正常的事。”
“你的哨兵?”他曾经是有过一个匹配的哨兵的,迪克森和她提起过,只是那人是谁,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迪克森也不了解。
特查拉没有否认。
“你的哨兵,也曾是个alpha哨兵,是么?所以才会知道黑暗哨兵的事情?”如果是这样,那人的实力应该在她之上,她不该没听说过。
“是,”他总算没有再缄口不言,尽管回答依然很简单,“她曾经拥有成为黑暗哨兵的资格,大概也是最了解上一任黑暗哨兵的人。”
“她在哪儿?在塔里么?你能联系到她么?”瑞恩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些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听到特查拉的话时,她的心思就已经飞远了。
“你相信我说的么?”特查拉却突然这样问她,“如果我的确不值得你信任,只是想要误导你,你这样盲目地跟我走,就不怕是陷阱?”
瑞恩一怔,咬了咬唇,半晌才声音干涩地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误导我……”
“为了抓住你这个叛逃的alpha哨兵,好向塔邀功。”
“但你已经退出塔了,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或许我退出塔正是因为和塔达成了什么协议,而抓到你对塔有利,自然也对我有利。”
“在你家的时候你有充分的时间和机会把我扣下,24号哨兵刚好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
“或许我只是不想和他平分你。”
“在斯塔克工业大厦你掩护了我。”
“也许只是不想你被安保牵制,让神盾局抓住,增加麻烦。”
“刚才在酒吧你替我挡下了24号哨兵的攻击。”
“因为你活着对我更有利?”
“你……”瑞恩竟一时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去给你买药也是一样的理由。听见你晕倒把你抱出来也是。没有趁机把你捆了送去塔里是因为这里没有能困住你的东西,担心暴露了目的以后就没有机会下手。”
特查拉接上瑞恩的话,说得她哑口无言。
“我明白信任不会平白产生,信任是争取来的。多疑是你这么多年的生存法则,一些情况下也的确不是坏事。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说成别有用心,也可以解释为我见多识广,抑或就是巧合。我不会为自己辩白,因为凡事都可以有第二种解释。信不信我,你决定。”
说完,特查拉站起身来,将什么东西放在桌上,走出了房间。
“咔哒”一声,房门合上。
瑞恩怔怔呆坐了许久,抬眸去看他放在桌上的东西——
是她落在洗手间里的手机,和从上衣口袋里滚落出来的,那支他买给她用来化瘀的药膏。
***
曼哈顿,唐人街。
白天的唐人街总是很热闹,一代移民都喜欢说些家乡话,而他们那些在美国出生的孩子却总会用英文回应。
瑞恩听不懂那些外来的语言,但却无端觉得亲切。有时白天巡逻经过这里,她总会走得慢些,似乎那些来自遥远东方的乡音,能唤起她对从未有过的家的幻想。
到了晚上,这里倒是彻底不一样了。街上没有什么行人,那些挂着方块字牌匾的广告牌也几乎都熄灭了,地面坑坑洼洼,仿佛是为四月的雨而准备的。
瑞恩的搭档今天晚上吃坏了东西,三小时已经去了四次厕所。这次也是一样,她一边催他动作快点,一边往前面的药店走去,想碰碰运气看它是否还在营业。
“啊!!”
前方不远的小巷子里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瑞恩急忙用对讲机通知搭档,同时拔出枪来飞快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那惨叫声一声接一声,移动起来非常快,饶是瑞恩已经使出了全力,依然能感觉到那声音在越来越远。
她跑得很累,气喘吁吁,汗不断地顺着鬓角滑下来,警服都被浸得透湿,黏糊糊地贴在了身上。
终于,声音在一处烂尾楼中停了下来。
瑞恩呼叫了支援,正在附近巡逻的NYPD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
她那掉链子的搭档也终于开着警车与她汇合。
那惨叫声逐渐变弱,瑞恩与搭档只好在支援到来之前先想办法解救人质。
他们一前一后走上烂尾楼的台阶,月光透过楼顶和窗户的空洞照进来,惨白中泛着一丝诡异的幽蓝。
没来得及封层的楼梯口,瑞恩缓缓探出头去——
月光下,一只硕大无比的丑陋怪物正抓着一个金发女郎,尖利的爪子轻轻一划便割开了她的肚皮。
“你已经被包围,立刻释放人质,立刻……”
支援已然赶到,就在警告声响起的下一秒,怪物彻底划破了女郎的肚子,五脏六腑牵扯在一起,被爪子勾了出来,扔进口中……
“咔哒”,门开了。
瑞恩猛然从梦中惊醒。
阳光从窗帘的空隙中钻进来,提醒她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特查拉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在她床头,又把一袋早餐放在了床上。
“几点了?”瑞恩做了噩梦,没有睡好,声音哑得简直不像她。
“七点半,”特查拉在收拾洗手间里的东西,“吃了早餐我们就出发。”
他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就好像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
瑞恩没法做到像他那般自如,但见他一直没看她,瑞恩才觉得放松了些,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拿过早餐袋,取出一个三明治小口吃了起来,边吃边问:“我们等下去哪儿?”
“去找了解黑暗哨兵的人。”
瑞恩揪面包片的手一顿。
“你的哨兵?”
特查拉没有直接回答:“我会带你去找亨利,他会带你去见她。有关于黑暗哨兵的任何问题你都可以直接问,但不要提及我,也不要问与我有关的问题。如果她问起,就说是亨利介绍你去的,与我无关。”
瑞恩皱了皱眉头,搞不懂他和他的哨兵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们的关系恶化到这种地步,毕竟特查拉人虽然沉默寡言了点,脾气倒不坏。
不过她也只是瞎想了几秒钟就不再去想了——她也曾短暂地有过一个向导,她和那个向导的关系,可比特查拉他们这一组差多了,至少特查拉提起他的哨兵时,没有想要杀死她的意思。
不过说到特查拉这个人,瑞恩之前只觉得他甚是无趣,虽然有钱,但古板又保守,但总得来说算是个老实人。
直到昨天晚上他们两人那一番谈话后,她才恍然意识到,这人竟然还挺狡猾的——
原本她提出质疑,是把难题抛给了特查拉。如果要她相信他值得信任,他就不得不解释他和塔的渊源,否则就无法证明他对黑暗哨兵的了解都是真实的。而一旦他解释,就打破了先前约定好的问题禁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她再想打听什么问题禁区里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这本来该是他纠结的难题,可他非但不顺着她的意思去解释,反而将问题丢回给了她。
何其狡猾!
也是不巧,她昨天失血过多,脑子确实比平时慢半拍,竟真被他牵着鼻子走,到最后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微微的懊悔。
太可恶了,向导真是太可恶了。
瑞恩愤愤地撕着面包片和生菜叶子,一面暗自想着,如果现在的向导还有精神体,那特查拉的肯定是只看似老实但狡猾至极的狐狸!
特查拉倒是不知道瑞恩在想什么,原本他们来时也没带什么东西,他将瑞恩被河水和血浸透的衣服简单处理过后,拿着手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边等着瑞恩吃完早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谁的信息。
瑞恩见他闲着没事做,加快速度,把三明治里的火腿塞进嘴里,将剩下的小半个扔进垃圾桶,咳了一声:“我穿衣服,你转过去一下。”
特查拉干脆直接走进了洗手间关上了门。
瑞恩打开床头的包装袋,里面是从内到外从头到脚一整套的新衣裳。她咂了咂舌,先是检查了一遍肩上的枪伤,确定血已经止住,看上去也没有感染的迹象,又换了一次药,这才把衣服一件件穿好,一边惊讶尺寸竟然刚刚好,一边飞快地看了一眼吊牌——
还好还好,还没到把她卖了都还不起的程度。
收拾好自己,瑞恩敲了敲洗手间的门,把特查拉叫了出来。
“我们怎么走?”没记错的话上次和亨利分开是在南卡罗莱纳,离这里还很远。
特查拉看了一眼她的右手,见新换的纱布上没有新血渗出的痕迹,这才打开门往外走去。
瑞恩跟在他身后,就见他坐进了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LC 500h[1]。
她忍不住心中腹诽:可恶的有钱人!
第一阶段收集线索结束,开启第二阶段:寻找黑暗哨兵
[1]黑豹1中追车戏里豹豹趴车顶的车,电影里是蓝色的但是蓝色太显眼了所以换个颜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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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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