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瑞恩·伯曼？！”
看着大惊失色的负责人，瑞恩忍不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当然在其他人眼里，那笑容堪称骇人。
“你！”负责人被她手中的针尖抵着喉咙，不敢动弹分毫，只能恨恨地瞪着她，“你可是个通缉犯！闯入议会挟持我，还在国会山埋下炸药，你这个疯子，你不怕罪加一等吗！”
“啧，”瑞恩不耐烦地瞥他一眼，又将手中的引爆器一扬，面向众位议员，“想必在座的都认识我，这很好，我们可以跳过自我介绍这一步——”
她话还没说完，最靠近大门的数人反应过来，便想夺门而出。
可那几扇门却不知为何，突然重如千斤，不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没有撼动半分。
“后面那几位，”瑞恩笑着劝道，“别白费力气了。好戏还没演完，要是就这么让你们走了，多浪费我的一片苦心啊？我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她说完，像是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吓人似的，又好心地安慰：“别怕，我只是请你们看点有意思的东西，不想要你们的命。不过如果有人乱动的话……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是塔最优秀的哨兵，就算在场所有安保人员同时向我攻击，也伤不到我一根汗毛。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一试，但我建议大家不要浪费时间。”
确认过议会厅的大门无法正常打开后，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惶恐地看着台上的瑞恩。
“很好，谢谢大家的配合，”瑞恩礼貌地笑笑，转而看向负责人，“刚才你说，你的超能药剂已经经过了三个月的测试，无一失败……你确定？”
负责人的神色一僵，但很快便恢复如常，梗着脖子道：“当然！刚刚的测试你也看见了，那个年轻人拥有了远超常人的听力！”
“是么？那要不要我也给你注射一针看看结果？”瑞恩抵在他喉咙上的针管微微用力，负责人额头上的汗霎时便冒了出来，她不禁冷笑，“看来你也知道谁的哨兵素才是真的。”
她转而看向大众：“既然这位先生说哨兵素，也就是他所谓的超能药剂，已经经过了检验，那我们就来看看，那为期三个月的实验，究竟是什么样的——”
瑞恩说着，毫不犹豫地按动了手中的“引爆器”。
“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尖叫，可预想中的爆炸声并没有传来，反倒是演讲台后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人们愣怔过后，慢慢缓过神来，被屏幕中的声音吸引，纷纷看了过去。
那是一段视频，镜头抖动得很厉害，高度于成年男子的肩部齐高，可见并非正常拍摄，而是行动记录仪一类的监控记录。
画面里是一个幽暗的房间，几个穿着哨兵制服、手持重火力的人极其小心地走向房门出，现场没有开灯，除了哨兵们头顶的射灯外漆黑一片。
最前面的哨兵打开门，毫不客气地将房间里一个赤身裸/体的瘦弱男人拖拽到门口，不顾他的苦苦哀求，将一支蓝色的药剂注射/进了他身体里。
随后，哨兵将那人推后几步，举起枪来警惕地瞄准了他。
瘦弱男人十分惶恐，盯着自己的手不住地发抖。不出三十秒，他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越瞪越大，眼球几乎就要掉出眼眶。
他的手脚开始膨胀，松垮的皮肤之下鼓起一个又一个包来，像只人形蟾蜍一般，很快整个人都变得肿胀又凹凸不平。
他的鼻子被顶歪，一只眼球已经掉了出来，另一只也悬而欲坠，松松垮垮地挂在眼眶上，嘴角已然被撑裂……
他无助地伸出手来向哨兵们走去，恐怖的形状离镜头越来越近。
现场不少人都发出了难以忍受的干呕。
“后退！后退！”视频里的哨兵们发出呼喊。
下一刻，“嘭”的一声，瘦弱男人终于在膨胀到极限后，炸成了满墙满地的碎肉和骸骨。
就连镜头上也沾染了红红黄黄的烂肉和体/液，一道一道地往下淌。
“……够了，够了，呕——”
在场的议员终于看不下去，瑞恩也善解人意地适时关闭了视频，转而看向脸色苍白的负责人。
“刚才这段视频是什么，想必负责人先生一定很清楚吧？如果这一段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瑞恩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引爆器”。
“不、不……”负责人汗流浃背，偏又被她控制在原地无法逃脱，只能两股颤颤地趴在演讲台上，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子。
“啊，我想起来了！抱歉，我还准备了另一段视频，以防刚才那段还不够‘震撼’。”
瑞恩说着，又播放起视频来，却是一段半身异变、但还未异变成功就被中途杀死的人的尸体，被堆了满屋进行焚烧的视频。
而在场的议员们看到这里，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瑞恩看着他们的反应，分外满意。
这些视频是红蜘蛛从塔的行动仪中找出来的，天知道那孩子在上百段类似的视频里精挑细选出这两条时，在自己的电脑后大吐特吐了多少次。
不过他的牺牲是值得的，至少这些黑心的议员今晚过后，只怕要有好多天吃不下饭了。
视频播放完毕，瑞恩冷哼一声。
“这就是负责人先生所说的，三月测试，从无失败。”
她看向众人，从口袋中取出一份研究报告。
“这份报告就压在他分发给各位的报告下面，人手一份，里面囊括了从哨兵素研究至今的所有实验数据——当然，我隐去了一些关键的部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份报告会不会流传出去，会不会被不该得到的人得到。
“以防报告太长太枯燥，我可以为大家总结一下——这种所谓的超能药剂，也就是哨兵素，并不是塔所研究出来的，而是一名名叫科特·康纳斯的哨兵，耗时十年时间独自完成的。只不过这位科学家已经死在了塔的袭击中，而后，塔将他的实验成果据为己有。
“我这里还有一份康纳斯博士生前留下的视频——”
屏幕上又播放了起来。
视频中，康纳斯的半张脸还没有异变，那是他最开始尝试制作哨兵素时的视频记录。
他把实验过程中的所有发现，包括为何研究哨兵素、谁在赞助他的实验，哨兵素的成功率如何，甚至是流出渠道和可能的实验对象，都进行了详尽的叙述。随时时间的流逝，他的脸也逐渐变成了异变者的模样。
这是他临死前塞给瑞恩的微型存储卡中的实验记录。他的本意，大概是让她继承他的遗志，完成哨兵素2.0的研究。
但瑞恩没有如他所愿。
她将视频进行了二次剪辑，借他之口，确认了塔才是哨兵素研究的幕后赞助者。
这是她的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但有些时候，证据不证据其实并不重要。
她只需要达成目的。
瑞恩抬眼，与议会厅另一头的柯尔斯顿遥遥对视一眼，轻轻点头以表谢意——如果不是有他帮忙，想要顺利扮成那家伙的女助理混入议会，并播放她想要众人看到的视频，绝非易事。
视频播放完毕后，负责人的脸惨白如纸。
他很清楚，如今就算他再怎么运作，想要国会通过塔的提议，都绝无可能了。
他咬牙切齿地对身边的瑞恩道：“你何必如此？一旦塔矫正了哨兵素，你的失能也能得到治愈！但你现在这样，只会让我们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瑞恩笑了，“别这么乐观，和我两败俱伤，可是塔最好的结局。”
“瑞恩！你只有一个人，也许有那么几个同伙，但塔呢？我们有多少人，多少资源，多少人脉？就算你今天吓住了这些人，你也没办法保证自己一定会赢！连黑暗哨兵都死在我们手里了，只要是塔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哇哦，”瑞恩失笑，“你的确提醒我了。谁知道这下面坐了多少塔的人，如果不让他们亲眼见识见识哨兵素的可怕，恐怕他们真的会投赞成票。谢谢了，负责人先生——”
话音落罢，议会厅中所有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在众人爆发出惊叫之前，死寂的一瞬间里，负责人感觉到脖子一痛，尖锐的针管刺穿皮肤，冰凉的药剂猛地灌进了他的身体。
一分钟后，灯光恢复。
众人惊魂未定，却见演讲台上早已没了负责人和瑞恩的身影。
“他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
议论声还未停，“啪”的一声，一具被剖开了肚子的尸体血淋淋地摔在了一个议员面前的桌面上。
“啊！！！”
周围的议员尖叫着四散奔逃，而那个议员定定地瞪着眼前死不瞑目的尸体，竟吓得连逃都逃不动了。
“咚”，一个体型巨大的异变者从天而降，一脚将那尸体踩得粉碎，硕大的利爪朝着吓到失禁的议员伸了过去……
电光石火间，瑞恩和扮作摄影记者的特查拉不知从哪猛地窜出，一个扑到那异变者背上，手中锋利无匹的短匕狠狠一刀刺入它的后背，另一个冲向议员，一头将他撞出两米开外。
异变者发出“嗷”的一声痛叫，用力将瑞恩甩开，四肢并用地向她袭去……
这场议会原本是没有直播的。
骚乱发生后，本来紧闭的大门不知为何终于能打开了，一众议员和记者吓得失魂落魄，疯了似的往外挤去。
但留在现场的摄影机却并没有停止工作。
而“聪明”的美国媒体立刻抓住机会，切断正在播出的新闻，将直播画面切到了议会现场。
议会厅里惨烈骇人的画面通过电视直播，全程播放到了全美的每一台电视和手机上。
大街上、咖啡厅、学校、写字楼……
人们纷纷停下脚步，震惊地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电视屏幕或手机。
画面中，议会厅的墙壁、桌椅沾染着斑斑血痕，瑞恩和特查拉两人配合默契，可那异变者体型硕大，简直像座小山一般，动作却惊人的迅捷灵敏，饶是两人拼尽全力，仍难以将其击杀。
“嘭”的一下，最后一台工作中的摄影机被猛地撞倒，镜头霎时一黑。
没过多久，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直播终于回归平静。
世界亦归于死寂。
明天大结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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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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