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次到访

邦缇·布罗德克很少在纽特家见到他的哥哥,今晚显然是个例外。

挂钟的指针早已走过八点,屋外雷雨轰隆,她最后确认了一遍小嗅嗅们都待在金光闪闪的窝里、卜鸟的食盆里堆满食物,平奇也滴好了鼻液,楼上终于传来了响动。

“纽特,是你回来了吗?”

邦缇将包扎过的手指藏在身后,脚步轻快地朝楼上跑去,却没想到,站在客厅里的不是纽特,而是另一个更年长的斯卡曼德先生。

他好像喝了很多酒——这是邦缇见到忒修斯的第一个想法。她礼貌地停在离对方几步之遥外的地方,鼻尖萦绕着新鲜的水汽与烈酒的气息。

“我记得你,你是纽特的助手……”

一脸迷茫的忒修斯·斯卡曼德有些摇晃地将手中一瓶绑着蝴蝶结的葡萄酒放在纽特的黄铜台灯旁,皱着眉头,像在回忆。

“邦缇。”邦缇笑了笑,毫不在意,哪怕他们几个月前才在纽特的新书发布会上见过——那时她努力躲在展板的后面,将自己从他人的幸福中隐藏起来。

“对,邦缇。”

“我是纽特的哥哥忒修斯,忒修斯·斯卡曼德。”

他清醒的时候应该是一个游刃有余的人,邦缇想,她刚准备说“我知道,我们见过”,对方就已经礼貌地向她伸出手,熟练得像做过成百上千遍。

而再走近些……

她握住忒修斯宽大而冰冷的手掌时,职业习惯使她下意识注意到对方小臂与脸颊的伤痕。

“纽特什么时候会回来?”忒修斯的声音闷闷地在她头顶响起。

邦缇努力将注意力从一道仍在渗血的伤口移开,惊讶看了一眼忒修斯,对方却浑然不觉,只期待她回答问题。

“过了八点他没回来的话,今晚回家的几率只有百分五十了。”她按照经验给出答案。

“那我在这里等他,谢谢,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事。”忒修斯揉了揉眉心,脱掉湿透的外套,将自己丢进弟弟的沙发。

她现在没什么事做了,她该下班了,邦缇想。可是……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依旧在她眼前挥之不去,纽特也还没有回来。

走回地下室前,她又看了一眼倒在沙发上的忒修斯,她猜不出对方到底喝了多少酒,只觉得忒修斯似乎连自己巫师的本能都已经忘记,甚至感知不到疼痛。

纽特从巴黎回来后向她讲述了莉塔的故事,这让容易共情的邦缇难受了很久。就像现在,她试图将忒修斯和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满脸幸福的首席傲罗联系在一起,却怎么也做不到,只想到了很多年前她和纽特曾经救助过的另一只失去配偶的马形水怪。

指针走过八点半——纽特今晚回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三十。

九点——百分十五。

过去的经验告诉邦缇,纽特今晚大概率不会回来,他也许正带着手提箱在月光下跳跃房顶寻找着另一只受伤的神奇动物,又或许一声不吭地去和邓布利多拯救世界。

只是他遗留在公寓里的哥哥还带着一身伤口和酒气昏睡在这!

对任何痛苦和伤口都无法放任不管的邦缇彻底坐不住了,她忽然觉得口渴,忍不住带上白鲜香精和绷带冲上楼倒一杯水。

如她所料,当她蹑手蹑脚地出现在客厅时,忒修斯已经挤在小小的沙发上睡着了,皱巴巴的衬衫袖子下露出几条未愈合的伤口,有些已经和布料粘在了一起,晕出浅淡的血色。

还好,现在治疗的话还不会留疤,邦缇感觉自己有点儿强迫症发作。但她对自己的手法和速度都有信心,顺利的话一切都能在忒修斯的睡梦中完成。

于是她掏出魔杖对准忒修斯,打算像以前一样先施个让神奇动物们暖和起来的咒语再处理伤口,却不想下一秒,沙发上的忒修斯突然敏锐地睁开了眼睛。

“我……”

邦缇刚想说点什么,忽然一阵眩晕袭来,她和忒修斯的位置被飞快调换,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背便重重摔上了沙发,手腕传来被禁锢的疼痛,一根魔杖迅速抵上她的脖颈。

良久的沉默后,沙发旁的黄铜台灯摇摇晃晃地掉在地上发出两声闷响,视野顿时变得昏暗——

“邦缇?”忒修斯有些不太清醒地开口。

“对,邦缇。”

邦缇松了口气,她率先松开手让魔杖滑落在地上,证明自己并无恶意。

“抱歉。”

忒修斯飞速松开了对邦缇的限制,挠着头将她拉了起来,又捡起了地上的魔杖,“这是我以前留下的……不太好的习惯。”

他是个战争英雄,也是魔法部的首席傲罗,邦缇都知道。

她制止了对方使用魔法的举动,揉了下手腕,可靠又温和地挥动魔杖将周围的一切恢复原状。转过头时,身旁的忒修斯依旧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正露出和纽特很像的抱歉表情看着她。

邦缇笑了,她早已习惯这一切,根本生不起气来。

她的手上每天都会被神奇动物们弄出大大小小的伤口,每天都要重复包扎和上药,但她知道它们不是故意的就够了,它们只是因为痛苦。

今晚狼狈的首席傲罗也一样——人也是一种动物,忒修斯和地下室受伤的神奇动物们在她看来同等脆弱,没什么区别。

“我也该说抱歉——也许我不该低估一个傲罗的警惕心。”

邦缇笑着,继续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来讨论一下你的伤口呢,傲罗先生?”

忒修斯愣了下,看向自己举着魔杖的手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邦缇就在一旁等着他清醒,她看着面前的忒修斯,慢慢想起了地下室的卜鸟,突然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对了!邦缇忽然灵机一动,飞快地跑到厨房指挥水壶泡了壶舒缓心情的花草茶,又从楼下拿了一盒施了保温咒的小三明治出来——那原本是要给纽特的,不过明天再做也一样。这样才像照顾一个病号。

忒修斯没想到就在他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时候,纽特的助手邦缇就帮自己不声不响做了那么多事,有些意外,“这是为我准备的?”

邦缇期待地点了点头,“请用。”

忒修斯很感激,但他看着用大尺寸餐具装着的水和食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也许是酒精带来的错觉,他冷静分析。

接下来的一切就顺利得多了。

忒修斯吃着温暖的食物,邦缇在他身旁一边动作熟练在伤口撒上白鲜,一边念着镇痛的咒语,直到忒修斯的大部分伤口都变成淡淡的粉色,最后消失不见。

终于做到了!

邦缇快乐地舒了口气,感到一只笨重的毒角兽从从她心头坐着滑梯轻松滑了下来。

忒修斯在喝茶的间隙,从茶杯上抬起眼睛观察了一眼对面的女孩,但他实在想不明白她在为了什么而情绪高涨,只是对邦缇的认识从纽特的助手变为一个似乎有用不完精力的,会因为成就感而满足的女孩。

墙上的挂钟提示他们时间来到深夜,外头的雨还没有停,纽特也还没有回来。

“现在是十一点,纽特今晚不会回来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邦缇注意到他视线的方向,好心解答。

“那么,我先告辞了,麻烦你和纽特说我来过。”

忒修斯放下茶杯,穿上了被咒语烘得暖暖的大衣,转头冲她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

“谢谢你,邦缇。”

邦缇点了点头,刚想说声再见,却注意到忒修斯的西装前襟上粘着一点面包碎屑。

她没有犹豫,习惯性地上前一步亲手整理了一下,尽管动作很轻,但还是能明显感到对面的忒修斯身形一顿。

邦缇立即尴尬地退了回来,才惊觉这个行为对人类巫师来说意味着……越界。

“不好意思,我……”

她的脸涨得通红,她很想解释她平时也是这样为动物们整理皮毛,但忒修斯只是看着领带旁不再存在的污渍轻轻说了声“没关系”,然后用魔杖撑起伞快步走入了午夜伦敦的大雨中,在路灯昏暗的灯光里消失不见。

邦缇抱歉看着窗外忒修斯离开的背影,有几条雨水在玻璃窗上划过,构成杂乱无序的令人心烦的图案。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那只失去配偶的马形水怪孤独的身影和忒修斯的重合,又在她脑海里巡游。

失去雌兽后它彻底不吃不喝,没有办法的纽特最终只能将奄奄一息的它放回栖息地,并在那里陪伴了它整整一周。

“最后呢。”

她记得自己这样询问单独归来的纽特。

“它最后迟迟不肯浮上水面换气。”

她记得纽特眼里闪过的泪水。

“它把自己溺死了。”

最近重温神动意外磕到的硬糖cp,终于写出来了,爽!【对着空气挥拳】偷偷写新文没改旧文,应该没人发现吧[让我康康]

马形水怪殉情为私设,灵感来源于海豚殉情的新闻

目前构思了一半大纲,这本的感情线不太好写,主角也是我没写过的类型,前半部分其实两个主角都没有谈恋爱想法,感情戏发展大概率比较慢。

设定邦缇很会共情,怜悯弱者,将状态不稳定的忒修斯当作平时救治的神奇动物对待,而一直与动物打交道的她性格也是比较单纯,满怀热爱。真正发展感情应该会比较后面,希望不坑[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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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次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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