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察觉到他的识海中状态混乱，几近崩溃，想将他打晕，但他眼睛剧烈疼痛，刚昏倒在地又抽搐起来。
她使出月华之力，但没有效果，关键时刻妘昊出手将兽眸逼了出来。
“秋水金瞳……”妘昊显然认出它的来历，喃喃自语：“传说中白虎神君为东皇太一炼制的神器，可直视任何存在，不被任何欺骗，索引前世今生，无视因果律。其中还蕴含着白虎神君的战意和东皇太一对宇宙天地的认知……竟然在她这里？也难怪她敢攻打天庭。”
后羿轻咳一声：“所以秋水金瞳，是一对虎眸？看样子是件好东西。”
说实在的，后羿每次看到他，都想起自己被杀死的模样，他的残暴是在太过深入人心。但他无法克制地被秋水金瞳吸引，只好压下想要呕吐的欲｜望。
妘昊无语地看向他：“你刚不是还在嫌弃吗？”不过他也没想过把秋水金瞳抢走，只说道：“如果你相信我，我这几天帮你研究如何让秋水金瞳与你适配。实不相瞒，我们游学派集合各家学说，自然也和白虎神君学过一段时间的炼器之术。”
“那就多谢了。”后羿谢完，表情又有些窘迫，请一位炼器师太过于烧钱了，足够让他倾家荡产，他至今还没有遇到自己看得上又出得起钱的炼器师。
像秋水金瞳这样的神器他就算再恨有穷涅星也愿错过，但他也不好意思让妘昊免费帮他研究适配度：“只是我囊中羞涩，恐怕……”
妘昊摆摆手，他又不差钱：“算我与你有缘，我收你任何钱，但我想多留一些时日，仿制一双秋水金瞳。”
“当然可以。”后羿惊喜道：“等你弄好，我去哪里找你？”
“给我三个月时间，到时候我亲自上门归还你。”妘昊说完刚要告辞，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情，转而面向嫦娥：“你的月华引……”
嫦娥脸色一脸。
“别紧张。”妘昊温和一笑：“谁让我知道得太多呢？算了，我就提醒你，如今没有月亮，这月华引不仅能让你重新修炼。月神常曦与十二月殒落之后，羲和正在想办法让月亮重现世间，也计划着挑选新的月神，你这月华引便是月神的引荐书。”
嫦娥面露惊愕，手心摊开，月华引透着独属月亮的清冷。
月华引能与月神联系起来，出乎她的意料，原本她只想找到恢复修炼之法。
“呀，真好看！”妘华看到月华引，不由得被吸引，按捺再三，还是忍不住问：“我也是月之女，但找寻各界，始终没有找到月华引，你的运气真好！我可以问问你从何处得来吗？我只是问问，你不愿说也就罢了。”
一直没有找到月华引，她很遗憾，但总不好去抢别人的。
“我也是没有办法，为了恢复修行，才找有穷涅星一试，没想到她给我的月华引那么珍贵。”嫦娥心中百味交杂。
她想到有穷涅星曾说过，愿月华引指引自己正确的方向，意思是去找羲和吗？
“又是有穷涅星吗？”妘华叹了一口气：“她的好东西可真多。可惜了，她明知什么都无法改变，忍不住非要当出头鸟。她也留了很多后手……”
说到这，妘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后羿，摇摇头：“但大概率要失败喽。”
妘昊幽幽开口：“话不要说得太早嘛，妹妹。”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出于某种顾忌，又闭上嘴。
这两兄妹似乎知道不少秘闻，嫦娥有心探究。但在有穷涅星的幻阵中，妘昊年纪轻轻，心有城府，法力深不可测。嫦娥总觉得他很危险，不是好相与的，便打消了继续结交之心，与他们三人告别。
金雪柳望着妘昊妘华两兄妹的背影出神，她也觉得有穷涅星太过神秘，那一身强大的修为，还有顺顺便便就送出去的功法、神器，无一不显示着她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想到后世天庭重建，玉帝取代帝俊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有穷涅星的背后，应当是权力更迭的腥风血雨。
她可能只是某位大神，或者某些大神推出来的一枚棋子，看上去她是失败了，但将来在某个时刻，这颗棋子残存下来的影响力成为掀翻棋局的势力也未可知。
从最终受益的角度来看，玉帝或许是帝俊殒落的最大赢家，他会是这局棋的执棋之人吗？
提到玉帝，有一件事令她格外关注……
从见到妘华开始，金雪柳便一直觉得她很面熟，名字也与她见过的那位“云华”雷同。只是在华阳府中见到的“云华”更加成熟和强势，现在的妘华则带着少年的青涩感。
她们气质差别极大，金雪柳曾一度摇摆不定，还怀疑妘华是不是“云华”的老祖宗，但她们的模样除了气质上的差别，简直一模一样，华夏人也不兴取个和老祖宗重复的名字。
而且妘华的哥哥妘昊眉眼间与杨二郎酷似，三个人穿着相同的衣服站在一起，甚至都可以玩消消乐了。
不得不说，他们家的遗传基因是有点强的。
至于妘昊的名字，正巧之前杨二郎写了个“昊”字让干娘占卜凶吉……
细思极恐啊细思极恐，现在她穿越过来刚好是商朝末年，杨二郎刚好姓杨，还排行第二，母亲名叫云华，舅舅疑似“昊天”！那杨二郎岂不是杨戬？清源妙道真君二郎神？
但她目前基本确定的就只是他们三人的亲属关系，妘昊是不是昊天，还有待求证。
而且杨二郎目前一家人还团聚在一起，处得好好的。
她之前练习飞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活蹦乱跳，使用宝莲灯的三圣母。
那位三圣母长啥样她还记得，但华阳府中，杨二郎确实有一位三妹，那三妹的模样，她反倒记不清了，像是回忆中有一块橡皮擦，刻意将那位三妹的容貌擦去。
至于杨父、云华、杨大郎甚至管家，他们的脸她都还记得，唯独杨三妹身上出现了古怪。
那一刻，金雪柳仿佛又穿越时空，回到拜访华阳府的那一天，那种奇异的香味似乎仍萦绕在鼻尖。
金雪柳不禁打了个喷嚏，她想或许她有空可以再次前往华阳府。
“阿秋，你见过玉帝吗？”她悄悄问小雪人。
向来知晓很多事的小雪人这次竟摇摇头：“没有交集，帝俊殒落之后，阿秋没怎么关心新天帝的事情。”
小雪人的语气有些闷闷的。
“怎么了？”察觉到它心情低落，金雪柳揉揉它的脑袋。
“阿秋总感觉自己又要融化了，像是本体要生锈，又像是弓身被钻了虫眼。用人类的话来说，那就是心痛了。”小雪人身上的绒绒细雪轻颤，眼神哀伤：“估计是因为阿秋被炼制出来的目的，就是化解十日共出的劫难，在知道阿秋之前有无数的人因这场劫难牺牲，阿秋好想流眼泪。”
“好阿秋……”金雪柳轻声说道：“这些都过去了。”
她忙着安慰小雪人，没有发现一旁的乌隐不自然的神色。
乌隐认出了妘昊便是玉帝，听到金雪柳和小雪人的对话，他犹豫再三，目前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一只落难乌鸦，不想显示自己的特别，最终没有开口。
此时，嫦娥的记忆在快速地往前推进，她在坚持不懈地寻找能见到羲和的门路，但羲和并不是轻易能见到的，更何况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几乎拒绝了任何访客。
在这一过程中，她偶然遇到一群兔子精。正巧是有穷涅星要求她捕捉的那窝兔子，她正是将兔子交给有穷涅星之后收获了月华引。
她还以为这群兔子早就被吃了呢，没想到一只也没少，正围着她要报仇呢。
嫦娥从幻阵中练出来，修为进步不少，不废吹灰之力就将兔子们收服了。
收服兔子不久，她就听说帝俊将彤弓素矰赠与后羿，令他射杀十日。
所有人都在说这一任务格外凶险，十日共出造成的时空乱流，只有彤弓素矰能够定点瞄准，不会迷失其中，而任务完成后帝俊很可能翻脸不认人，但后羿毋敢不从。
她偶然又遇到了妘昊和妘华兄妹，不经意间谈到后羿，妘昊就开始语焉不详：“后土神祇和西王母……估计还有其他大神，借助有穷涅星一事推波助澜，制造了很大压力。最后应该是各位大神达成了某种一致，帝俊不得不降下旨意。”
“后土神祇和西王母？”这出乎嫦娥意料，西王母司天之九厉，热衷权力，自不必提，但她的印象中后土神祇极为低调，怎么突然冒头？
“嘘——别讨论，知道就行了，这也是我人脉多才打听出来的。”妘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最后还是没憋住话：“仔细想想也理所当然。后土神祇掌管土地，正计划从阿修罗道着手开辟地府规范轮回没多久，就碰上十日共出，土地开裂，受损严重，无数人拥挤在没开通的地府，那么多年，她就没好受过。诸神中最恨帝俊的估计就是她了。”
他继续吧啦吧啦：“唉，我就去地府应聘过，后土神祇愿意教人，给钱也大方，时不时还送我些白虎神君炼制的宝贝，但那活真不是一般修行者能干的。”
金雪柳听他说着地府职场的各种事，默默点点头，代入打工人视角，那真是很命苦了。
“啊，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话密，别见怪。”说到口干舌燥之后，妘昊总算记起来自己不应该说那么多，匆匆道了别便带着妘华跑了。
在那之后不久，十日共出的问题被彻底解决，九日消亡的那一天，苍龙神君盘旋在天地间，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雨，万物生发，尽是劫后余生的欢喜。
后来人们才反应过来，布云施雨的活儿，几乎被龙族垄断了。
有穷涅星：总感觉自己像个专门掉落宝箱的NPC，家人们谁懂啊？[托腮][红包]
妘昊：哈哈，谢谢大佬红包，么么～
嫦娥：谢谢大佬。
后羿：谢。
妘华：@后羿，你怎么又是手气王？我怀疑有内幕！
逐日：姐姐再发一个，求宠，么么～
金雪柳：求宠，么么～
小雪人：求宠，么么～
杨戬：求宠，么么～
有穷涅星：[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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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妘昊or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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