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个,我和姐姐是恋人吗?”
我一口水喷了出来,边咳嗽着,边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擦拭满是水渍的桌面。
“怎、怎么突然这么问?”声音因为呛水还有些沙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怎么可能呢,我们相差足足有二十几岁吧?”
我疯狂朝对面的雏绪使眼色,希望对方能救我脱离苦海,现在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雏绪:【可这是你的男朋友哎,小情侣间的小打小闹,我一介外人不好吧~】
拳头硬了,完全一副看戏的表情。
我心虚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脑疯狂一键查询该怎么把这种荒唐的事儿给糊弄过去。
没错,现在坐在我对面的是我已经交往了几个月的男朋友——涟伯理(幼年版)。
先说明,我真没有联通癖。
啊虽然平常就觉得夏露酱很可爱,好想给她买好看的衣服穿,但我真的不联通!
更不会找年下且未成年的小鬼谈恋爱的!
我是个有原则的成·年·人。
看着男朋友那张应该是孩童时期的脸,我羞愧地捂住自己的脸。
“我真该死啊……”
2.
涟伯理,幼年期,未成年。
3.
“真奇妙,确实是活人呢。”
柴登吾对着幼年涟伯理左瞧右看,经过一顿检查,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原先僵在原地的涟·17岁·也是未成年·伯理总算是恢复了意识,管他三七二十一是真是假,0帧起手上去就准备给年幼的自己一巴掌。得亏是六平千矿把人拉住,没造成我们虐待幼童的惨案。
“所以,○○小姐干了什么。”
六平千矿平静地问道。他的话音刚落,全体目光就像是审问犯人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疯狂摇头加摆手,发誓和自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承认是喜欢折腾点小实验玩玩,但还是正儿八经走在正道上的玩,才不会想搞点什么小情趣做出违背天理的违禁品。
柴登吾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不太合时宜的用词,他的眉毛挑得更高了,视线在我和两位涟伯理身上来回扫荡,那眼神分明是在脑补一场离谱大戏。
简直越描越黑。
忽然,小涟伯理很快地跑到我身边,然后双手一张,将我护在身后。而被六平千矿拦住的涟伯理一脸黑,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理智之弦彻底断了。
一场恶战袭来。
老实说,有点爽,有点感动。
4.
如果我有罪请惩罚我,而不是以这种三人行的方式折磨我。
时间调回半小时之前。
两人因为睡觉的问题争吵了起来。
涟伯理认为,小涟伯理还没有到谈恋爱的年龄,应该男女分别开来。而小涟伯理则认为,他们本身就是同一个人,没有分开一说。
“伯理。”
霎时间,两人同时看了过来。
习惯真可怕啊,我忍不住想到。
“不,我是说,小伯理。要不你睡中间吧。”
睡中间的话小孩子有安全感吧,我理所当然地想到。
我们三个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躺在了床上。我睡在最中间,左边是抱着我大半个身子的涟伯理,而右边则是紧紧搂着我胳膊的小涟伯理。
左边的涟伯理侧身躺着,一条手臂霸道地横亘在我腰间,几乎将我大半个身子圈进他怀里。这与其说是拥抱,倒不如说是少年人特有的某种占有欲,一种无声的宣告所有权。
右边的小涟伯理,则完全是小动物般的依恋,将整个小身子都紧紧贴抱着我的胳膊。在这个令他不安的世界里,我的胳膊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浮木。
我望着天花板,心中前所未有的慌张,就感觉自己不是在睡觉,而是在执行一项高难度的平衡任务。
现在想想,还是低估了涟伯理的黏人程度。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从某种意义上都挺厉害的。
唉,甜蜜的负担。
寂静中,两种不同频率的呼吸格外清晰。属于『同一个人』却又截然不同的气息,将我团团围住。
都是涟伯理的味道啊。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开始变得更加敏锐。隔着二人那薄薄的睡衣,都能听清他们有力的心跳声在我耳畔响起。
我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侧过头,嘴唇轻轻碰了碰小涟伯理柔软的发顶。随后,又在涟伯理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终于,睡意袭来。
5.
我沿着排列着的牢房通道不停地向前走去。
同样的牢房,同样的间隔,仿佛监狱般排列着。然而,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同样的景色。就好像是在同一个地方循环一样。
寂静无声的通道里,只有我一人的脚步声嘎吱作响。
最后,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前,我站定住了。
抽抽搭搭的啜泣声传入耳中。
“伯理?”
6.
涟伯理抬起头,一位不曾在『家』中见过的女性,就这么与他一门之隔。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怜悯,也没有厌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慌忙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水和鼻涕。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努力在这张难看的脸上,挤出点坚强的模样。
不想让她担心啊。
明明是不认识的人,自己却如此希望地想到。
“抱歉。”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女人会这么说。这没由来的道歉,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女人没有解释,她的目光似乎透过他此刻的狼狈看到了更深处的东西。那是一种他现在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明明是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却重重地砸在了涟伯理的心上。它不像是同情,不像是客套,反而是对方发自内心,关于时间错位的某种惋惜。
一股酸涩再次涌上涟伯理的鼻尖,他赶紧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又快失控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牢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少年极力压抑的细微的抽气声。
“■■,■■■■■(不过,现在也不晚)。”
涟伯理猛地抬起头,她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可那柔和的目光却仍在告诉他,自己如此渴望、如此想得到的东西就在这里。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轮廓有些摇曳,也让涟伯理不禁怀疑这是否是他的某种臆想。
然而,手穿过栏杆,轻轻抚在了他的脸颊上。
她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一股『家』中难以寻觅,难以言喻的暖意就这样传递过来。
涟伯理看到她微微弯下腰,脸庞靠近了栏杆,那双平静的眼睛在彼此极近的距离下显得更加深邃。
可,就在女人伸出另一只手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幽影抓住了她。
像是某种业火化身的东西。
宛如火焰,宛如幻影,摇摆不定,看不清身影。
“她不属于现在的你。”
它将女人完全覆盖在自己的幽影之下,就好似彼此交融于一体。
随后,一同消失在空气中。
7.
我,睁开眼。
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但内容到底是什么却记不到了,但好像都是涟伯理。
视线缓缓向两边移动,是还在熟睡的涟伯理们。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们,倾听着他们悠长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两人都忽然动了一下。不是醒来,只是无意识地,将他们自己的手轻轻覆盖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先是僵住了,但随即又认命似的放松下来。轻轻调整一下姿势,没有抽出左右两边的手,反而将手指微弯,嵌进他们的指缝间,成了一个极其自然的十指相扣。
唉,甜蜜的烦恼。
抱着这样的想法,再次陷入沉睡。
和涟伯理们贴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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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甜蜜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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