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终于回来了。”潘多拉立于王座旁,见到冥王半跪,墨色的发与衣使她在漆黑的宫殿里辨不出颜色。
“起来吧。”我垂眸望她,杀了天马的那一刻亚伦作为人对于“死亡”负面情感消弭,转生前后矛盾烟消云散,只余喜悦傲慢。
我端坐于王位,抚摸狰狞的座椅,隔了百年亲昵。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水到渠成。人间十数年渐渐模糊,宛如一梦,梦中有灿烂的金,温柔的紫和热烈永不熄灭的红,因与冥界格格不入才分外渴望。
但那不是归宿。
世界上所有颜色加在一起极为黑,祂本该是黑色。其余光,颜色,金发碧眸的少年,尽是幻影。
但红依旧醒目,或许是因为他经常与死亡牵连,难以忘怀。
“那么,天马,就和我留在一处吧。”我呢喃,圣域不会是鲜红的归宿,血月永悬冥界高空。
冥斗士到齐了,他们着了最正式的装束,厚重的冥衣紧压地面——他们恭敬跪地。双子神立于两旁,一切都和转生前一样。
暗不见天的穹顶上亮起点点星芒,最后连接成一幅完整巨大的星座图,光芒可真刺眼,唯有死去消失的地方才是宁静安详之色。
“众所周知,圣斗士都有各自的守护星座,并有以此为原型的圣衣。只有圣斗士死去后,图上才有一块黑色。”潘多拉起身,讲解。
“吾之冥斗士,可否为吾献上极目的黑色?”我语气散漫,轻描淡写,仿佛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人群却沸腾:“为哈迪斯大人誓死而战!”
我很满意他们的声势与忠诚,但你们不是早就死了吗?
咳咳,还是把注意力转回不错的士气吧。
“那么,冥界三巨头之一,天贵星狮鹫的米诺斯先前往圣域。”潘多拉做出安排,免去我思考之劳。
不过……是刚刚觉醒的缘故吗,为什么朕的天贵星他头发遮住半张脸都没有剪?他这样还能看得到?
嗯,联想暂住在冥界的处女座,他都看得到,那么米诺斯肯定更看得到。
“遵命。”米诺斯露出兴奋的笑,对掌握星辰傀儡线的他而言有圣斗士当实验对象实在是美好的事。
我看着他轻易找到路,确认他是看得见的没错。
圣域。
萨沙久违来到梦境,绿草如茵,她瞥见金色发尾。
“亚伦哥哥……”她呼唤。
梦中的人从树后走出,金发碧眸天使般样貌,却身着乌黑长袍,无端阴冷。
“哥哥!”她慌忙地想要确认什么,亚伦回头,怀中天马修长脖颈无力脆弱 ,眼中失去神采。
亚伦抱着天马,或者说,死去的天马。
她看着亚伦微笑又哭泣,身上冥衣蔓延,她被阻隔着谁也碰不到。
再次睁眼却是神庙,她位于高台。
这是一个梦,但神明的梦往往不只是梦。
听到童虎报告伤亡人员,天马死去,而亚伦则为哈迪斯载体时她也没有太过失态。
她再次分裂成两个人,一个萨沙无助悲伤,一个雅典娜冷静分析思考。
她是战争与智慧的女神,她接受了责任,她便不容许自己是只会悲伤的废物。
即使是她的哥哥亚伦,四岁就相识的亚伦,那么温柔地说:“你们走吧,以后替我报仇。”的哥哥。
她在欺骗自己不痛呐。
圣斗士退下,雅典娜落下一滴泪。
也只有一滴。
萨沙通过手环感应到天马没有完全堕入冥界,是源自冥王的祝福,天马复活时她也有一瞬可以探查情况。
“很好。”
自私的我总是奢望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让我们都安稳幸福,为此殚精竭虑也在所不惜。
·
“陛下似乎有心事。”塔纳都斯有些焦躁,他不明缘由。
“陛下好像很喜欢那个天马,但在冥界找不到他的灵魂。”修谱诺斯双手捧书,贴心解答。
“等等!”听到修谱诺斯语出惊人,潘多拉身躯一震,“陛下,喜欢,天马?!”
她艰难地把这三个词串联在一起。
而修谱诺斯发现自己话中歧义,但……貌似不算歧义也不违和?他手中书摔下,仪态一瞬碎成渣。
潘多拉进一步摧毁他的认知:“陛下找我们那天,是不是天马离开的那天,而且陛下的唇还……”
三人生来第一次痛恨自身记忆力。
“不小心磕着的吧。”塔纳都斯干巴巴解释。
“可是陛下原本保持金发,甚至小镇被毁也只是暗了一点,天马死去后才彻底恢复黑发!把其他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如那个天马座。”潘多拉思维发散,“何况这简直像在说‘我的光明因你而存。’这种话!”
铁证如山,证据确凿。
……
一番讨论,三人达成共识,陛下喜欢天马。
“区区一个人类,陛下想要抢过来就是了。”塔纳都斯傲慢。
“死神殿下。”潘多拉好心提醒,“找不到天马灵魂。”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陛下想要,我们找来献给陛下就好。”陛下喜欢的就是陛下的,修谱诺斯目光冷静。
潘多拉和塔纳都斯赞同。
“不过——这种事潘多拉去就好。”死神扒拉住睡神,笑容阴森,“亲爱的哥哥,公务处理完了吗?”
潘多拉起一身鸡皮疙瘩,死神从娘胎里抢走的智商终于归还给睡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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