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挑起了眉毛,看上去愤怒又困惑,他不知道凌木和他说这些的意义。
“你在你们组织中的职位是什么呢,一位将领吗。”凌木问,她突然岔开了话题。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战士,我被我们的领袖看中,我的兄弟们信任我,所以我才有荣幸带领他们去实现我们的理想。”首领正了正自己的领子。
“那么,我钦佩你。”凌木认真地说,“如果你的理想获得了你们人民的支持,相信我,那比任何武器都有用。而失去了他们的信任,你们的流亡政府就是前车之鉴。”
她身体向后靠回椅背,目光依旧锁定首领:“当然了,这些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言归正传,如果你们执意扣留或伤害我国公民以换取资金,”她的语气加重,“这不仅违背了你们的初衷,也将使你们的行为性质发生根本改变。届时,我们将被迫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保护我国公民安全,并确保其安全离开。我们的军舰就在港口待命,我们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凌木停顿了一下,给首领思考的时间:“请仔细权衡。让我们的人安全离开,是符合各方利益的最佳选择。至于你们寻求改变和发展的正当诉求,可以通过符合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准则的方式争取。”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首领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眼神复杂地交织着不甘、现实的考量以及对凌木话语的权衡。
他看到了对方的坦率,也感受到了那不容触碰的底线和这个国家的强大力量。
终于,首领长长地叹了口气,肩膀似乎垮塌了一些,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凌木:“好吧……你说得对。扣着他们不放,不是我们的初衷,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挥了挥手,带着释然和无奈:“我会让你们走的。”
凌木心中绷紧的弦微微一松,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谢谢你的理解和决定。”
首领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不过,谈判专家女士,你应该清楚,离开这里,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片土地上,像我们这样,有自己想法和需求的武装团体,还有很多。他们未必都……愿意讲道理。”
凌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作战服,动作从容不迫。
“谢谢你提醒。”她的声音平稳,而后勾起了嘴角,“我们热爱和平,但是动起手来不会输给任何人。”
引擎轰鸣,卷起干燥的尘土。几辆从工厂里开出来的皮卡和三辆大巴车,在武装分子的注视下,缓缓驶离了这片被围墙圈起来的“安全区”。
大巴车里挤满了惊魂未定的侨民,A大队的特战队员则都坐在皮卡和它们的车斗里。
袁朗和凌木分别坐在头车皮卡的驾驶室和副驾,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和两侧的荒野。陈默和章齐乐等人则在后车斗,枪口警惕地指向可能的风险方向。
车子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前行。陈默透过车厢缝隙,看着后方渐渐远去的工厂轮廓,那些厂房和高耸的烟囱在昏黄的暮色中沉默伫立。
他忍不住凑近驾驶室后窗,声音在引擎噪音中拔高:“队长,我们……我们就把工厂留给他们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甘和困惑,“那里面的设备、资产……”
袁朗的目光没有离开前方扬尘滚滚的路:“陈默,战争时期,人命是第一位的。工厂和设备,是死物。我们首要任务是确保每一个同胞安全回家。其他的,顾不上了。”
陈默沉默了一下,眉头紧锁。他回头那看看那几辆大巴车,又望向车窗外广袤荒凉、却因战火而满目疮痍的土地。
“可是……队长,” 他的声音低了些,“我们就只能看着吗?看着这个国家在无休无止的内战里打成一片废墟?看着他们的人民……在受苦?”
皮卡在颠簸中猛地一跳。袁朗握紧方向盘,沉默了几秒钟。荒野的风灌进车厢,带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
“陈默,”袁朗的声音响起,“你太过理想主义。有些东西,必须经历打碎的过程。”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路,投向更深的远方:“就像暴风雨过后的天空,往往才会澄澈。混乱之后,才可能有新的秩序生长出来。这个过程很残酷,很痛苦,但……是他们的路。”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说道:“是的,他们的人民在受苦。我们看得见,心里也不好受。但是,陈默,我们是军人。我们的使命是服从命令,完成国家赋予的任务——这次,就是带我们的同胞回家。国际政治、他国内政,有它的规则和界限,那不是我们能越俎代庖的领域。”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引擎的嘶吼和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陈默靠在冰冷的车厢板上,眼神复杂地看着袁朗的后脑勺。
袁朗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你真的为这个国家、为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感到痛心,”
他顿了顿:“那么,我真心希望……当你有一天离开军队,脱下这身军装的时候,你可以去做一些事情。去做那些有关世界和平、人道援助、或者帮助战后重建的工作。用你的知识和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在风雨之后。”
其实我不太愿意写这种撤侨的任务,因为涉及其他国家的苦难会让人很心痛,会想到我们的曾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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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撤侨行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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