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的目光越过凌木,扫过帐篷里的景象,最终落回到她的脸上:
“我们要回家了,凌木。”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
“冷静下来。我们要回家了。”
一个小时后
临时军用机场。
A大队的特战队员们沉默地看着停机坪。
士气低迷得像被萨达尔的烈日烤蔫的草。
西蒙带着他的队员们走了过来,他们同样风尘仆仆。路易斯脸上的擦伤结了暗红的痂,看起来有些滑稽。
没有多余的寒暄。西蒙走到袁朗面前,两个队长沉默地对视了一眼。
然后,西蒙张开双臂,给了袁朗一个军人式的拥抱。他的队员们也走上前,逐一拥抱了韩纪、储维山、姜安诺、沈易和凌木。
路易斯最后一个走到凌木面前,后者看上去已经相当平静。
“嘿,凌。” 路易斯笑了笑,然后从战术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一把匕首。
那是美**工传奇的缩影——EK(Emerson Knives)□□。
路易斯郑重地将匕首递向凌木。
“当做纪念。” 他蓝色的眼睛很亮,“下次来德克萨斯的达拉斯找我,我带你兜风,我们家的农场还种了很多草莓。”
“谢谢,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凌木接过匕首,然后在口袋里翻出来一条红绳。
有些褪色了,不过却意外得精致。
凌木记得那还是大学的时候和舍友们闲得无聊的时候编的。
她把好运手链递到了路易斯手里:“保重,神枪手。”
准备登机
一个身影穿过机场弥漫的尘土,缓缓走了过来。
是特鲁哈特女士。
她的脚步有些虚浮,目光扫过每这里的每一张脸。
空气瞬间变得滞涩。
所有人都感觉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
安德烈·特鲁哈特……
是她的哥哥、弟弟亦或是丈夫?
特鲁哈特女士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孩子们,谢谢你们救了我。”
她看着队员们,嘴角竟然向上牵动了一下。
“我……” 女士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我哥哥的事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可以看见那片焦土:“他叫安德烈·特鲁哈特。我相信……他已经上天堂了。”
她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队员们,那双蓝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从来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无论是救人,还是……” 她的声音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们不用替我难过。”
她说:“我叫茱莉亚·特鲁哈特。我的哥哥是为了救护而牺牲的。”
特鲁哈特。
Trueheart。
富兰克林医官快步走了过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张开双臂茱莉亚·特鲁哈特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们会帮你找回安德烈的骨灰。一定。安德烈是真正的英雄,真正的人道主义者。他值得被所有人记住。”
茱莉亚一直压抑的、巨大的悲伤汹涌而出。
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声瞬间撕裂了停机坪上凝滞的空气。
这悲恸的哭声,笼罩着A大队的队员们。
没有人说话。袁朗的目光从痛哭的茱莉亚身上移开,投向那架等待他们的武装直升机。他率先转身,走向舷梯。
韩纪、储维山、姜安诺、沈易和凌木紧随其后,脚步无声,转身,登机。
舱门缓缓关闭,隔绝了萨达尔的烈日、尘土和那令人心碎的哭声。
引擎的轰鸣声骤然加大,直升机拔地而起,将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抛在下方,朝着蔚蓝大海的方向疾飞而去。
嘉峪关号
齐桓、陈默、章齐乐,还有其他留在船上的A大队队员,站在走廊上。
他们看着手术室的大门,没有人说话。
他们没有去听任务简报,他们不想知道这次行动的细节。
他们只想自己的战友、兄弟、家人,活下来。
手术室
冰冷的器械在沾满鲜血的无菌手套间传递。
唯一鲜艳的颜色是注入萧知著身体的血液和从他伤口里流出的血液。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地鸣叫着——一根断裂的肋骨刺破了萧知著肺叶,引发了严重的血气胸。
“快!加压输血!血氧还在掉!”
“闭式引流!右侧胸腔!”
“血压撑住!多巴胺推注!”
腿部那恐怖的开放性伤口被彻底暴露在强光下,肌肉和肌腱被炸得稀烂,惨白的碎骨狰狞地支棱着,创面边缘的组织呈现出死灰色。
鲜血仍在不断渗出,浸透了层层叠叠的无菌单,在地面的防污垫上汇聚成一小滩刺目的暗红。
主刀军医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旁边的护士不停地替他擦拭。
他快速进行着血管吻合和尽可能的清创。
但每一次清理,都暴露出更深、更糟的破坏。
“远端脉搏消失!供血彻底中断!”
“感染源太复杂!坏死组织范围太大!”
“保不住了!必须尽快决定,否则败血症随时要他的命!”“
…………
医生在从死神手里,把萧知著的命,抢回来。
每一秒,都在与死亡赛跑。
无人评论(恼)(叉腰)
给大家道歉,我不应该发刀子[求求你了]
最近实在是太忙哩,更新速度变慢了[求求你了]
打算一边修文一边更新,发现了bu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0章 伤(一)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