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不是有点太早了,”齐桓看了看表。
“不早了,”袁朗笑了笑,“那群小南瓜不是已经跑够了375吗,武装泅渡,多新鲜啊。”
齐桓干巴巴地说:“这以前都没有。”
袁朗:“也不能总是老一套吧。”
“这次招了不少海军,也算是试试水,”袁朗拿起齐桓胸前的哨子塞进齐桓嘴里,“吹吧。”
“哔——”尖锐的哨声划过寂静的夜空。
“紧急集合!”
“这周第几次了?”张择安狠狠拿袖子摸了一把脸,快速穿上鞋站了起来。
裘奕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怒气没把脏话骂出口:“你应该问他们什么时候让我们睡过安稳觉。”
“走吧,”陆虎拍了拍裘奕的肩膀,发现齐安知还倒在床上,他把齐安知从没用过的被子旁边拽了起来,“13,醒醒。”
“唔,”齐安知应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直接踩在地上就打算往外走。
“你鞋,”陆虎在他背后喊他。
齐安知如梦初醒地眨了眨眼,跑到陆虎边上把鞋穿上,双手合十向陆虎摇了摇:“11,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谢什么谢,快走,”陆虎给了他前胸一记。
这次袁朗倒也没藏着掖着,大大咧咧地就在场地上站着,身后毫不掩饰地听着几辆运兵车,齐安知一到就撺掇齐桓:“欸,齐桓,这人都到了不给他扣个两分。”
齐桓配合地点点头:“那从13开始后面到的都扣两分。”
似乎是习惯于袁朗的针对,齐安知温驯地低下头,不去看教官戏谑的目光。
他光是紧急集合就已经以每天一次的频率扣去了十几分,再加上完不成的科目和顶撞教官之类的奇怪理由,他零零总总已经扣去了二十余分,一跃成为这批学员中扣分最多的人。
这才一星期不到。
他的眼睛蒙上了灰,看什么东西都是灰色的,但也没有办法,他只有一对眼角膜。*
袁朗亲昵地来勾他肩膀,语气奇怪地说一本正经的话:“怎么,不服气。”
他怎么又来了,齐安知抿着嘴唇不说话。
“13号再扣2分,理由是不回答教官的问题,”袁朗撞了齐安知的左肩一下从他身边穿了过去,“上车,训练内容到地儿了再说。”
又是那种该死的随意感,齐安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到恼火。
一路运兵车安静得不像话,除了运兵车轮胎在不平土路上颠簸产生的隆隆巨响和布料摩擦的声音几乎什么都没有,齐安知无法穿透黑暗看到任何东西,于是他与其他人不约而同的保持着沉默。
等到齐安知跳下车,刚刚适应光线的眼睛在朦胧中看到那条河,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那是一条真正的河流,而非一条小溪或者一片池塘,那是一条河,这意味着它有逆流的阻力,有暗流,有水草和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野生动物。
光是逆流这一条他们都会吃到极大的苦头,更别提那些就算是老手都不能保证全身而退的暗流和水草。
“这次的训练内容是武装泅渡,”袁朗观察着学员们的脸,“不是静水环境,天气也冷,所以这次训练是有死亡风险的。”
“岸上会有哨兵巡逻,但是他们不会对你们的生命负有任何责任,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坚持不下去了就吹哨,哨子等下齐桓发下去,每个人带好定位器,不要随意取下,明白吗?”
袁朗在他们之间踱步,齐安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话,这让他像一个碎嘴的恶魔:“自己放弃的人扣十分,作为可怜的小南瓜的嘉奖。”
“报告,”齐安知的目光向他的右侧看去,那是一张愤怒的脸,齐安知记得他,第一天时他穿着森林迷彩,中尉军衔,可能是某个南方战区的排长,他是除了齐安知外分数最低的。
“14讲,”袁朗一副懒得和他废话的表情。
“那可以选择不参加吗?”
“可以啊,”袁朗爽快地答应了,学员们沉默着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退出嘛,我二话不说就让你走。”
这是一个阳谋,袁朗将遮羞布撕烂了扯碎了,将路摊平了放在他们面前,逼着他们做决定。
这里的学员都是各个军区的骄子,没有人愿意做胆小鬼,就算是死也要比别人死得更晚一点,大部分人现在都抱着这样的信念。
“没人有异议了是吧,”袁朗似笑非笑地瞥了14一眼,“14扣5分,无故打断教官讲话。”
“走走走,咱们去观摩一下等下你们泡的这条河,”袁朗兴致盎然地带着队伍朝那条在月光下深不可测的河走去,“就五公里,给你们十五分钟怎么样?瞧我对你们多好。”
走得越近,齐安知越觉得可怕。
这条河最大的特点不是流速有多快,而是流量有多大。它在月光下看起来河面宽阔而且波光粼粼,如果不是军事重地的原因可能会吸引来户外摄影者,但这并不影响它现在将会给学员们多大的教训。
“会被冲走的吧,”有人呢喃道。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谁都懂,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可能就并没有这么简单了。
但就算今天天王老子来了这群学员都得下饺子一样到水里去。
袁朗丝毫没有客气,一人一脚给踹了下去,最后岸上竟然只剩下齐安知一个人。
“你想自己下去还是我来帮你一把。”
沉默以后,齐安知突然对着袁朗笑:“我自己吧。”
他没等袁朗再说话,纵身往河堤下跳去,带着背具的身影并不怎么美观,甚至是沉重的,砸在水面上溅起了大片的水花,岸边的老A将手电筒打开往水面上照,狼狈的士兵们在河水中沉沉浮浮。
袁朗自己踹人的时候还没察觉到,但是亲眼看着齐安知跳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河堤还真不矮。
这小子蹿得太狠了,袁朗不明显地弯了弯嘴角也打开手电沿着河往回走。
啊,写着写着觉得袁朗和齐桓好暧昧,夫唱妇随的默契感(bushi)
绝对是袁朗的问题,这个妖孽(作者企图推卸责任)
*这句话指的是主角认为自己的手染上了血,没办法像普通人一样看待这个世界
(蠢作者反正是这么理解的,主要是这句话勉强算是句原创,不然作者也不多解释了)
没错没错,主角有和袁朗的感情线
本章题目确实有不明不白的嫌疑啦,其实只是单方面地关注而已,袁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不过有话说的好,关注就是喜欢的开始,他们的爱仍有波折,但是最后总会在命运的安排下走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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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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