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愿意呢?史今。王梅闭上眼睛,思绪回到了那个一切被改变的夏天。
那时的王梅,家境优渥,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父母思想开明,从未因她是女孩而有丝毫轻视,反而给予了她无条件的宠爱和支持。
她不想结婚?没关系。不想生孩子?随她心意。
三十岁的她,事业风生水起,是一家公司的中坚力量。
然而,公司里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们甚至女人们,总爱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窃窃私语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
“王经理条件这么好,怎么还不结婚啊?眼光别太高了!”
“我老婆跟你同岁,孩子都上小学二年级了,你这再不抓紧,以后可就难了……”
“女人啊,事业再好有什么用,最终不还得回归家庭?再不生孩子,身体可就恢复不了了,差不多就行啦!”
王梅对此嗤之以鼻,内心毫无波澜。
那又怎么了?那又如何呢?你们说你们的,我做我的。她的人生价值,从不该由婚姻和生育来定义。她有过爱情。
学生时代懵懂地喜欢过阳光帅气的篮球队长,工作后也曾被一位体贴细致的同事打动过心弦。
即使身处喧嚣的尘世,她始终相信,在那些污浊的泥沼中,总会有带着真心的人出现。
她坚信自己的事业会蒸蒸日上,也笃定自己终有一天会收获真挚的爱情与完满的幸福。
直到那一天,一个偶然的发现,彻底颠覆了她的整个世界。
一次重要的商务谈判前,一份关键的历史资料原件怎么也找不到。
她翻遍了公司档案室和家里的书房,最后想起了母亲放在老房子储物间里的那个旧箱子。母亲曾说那里放着一些早年的家庭文件和纪念品。
箱子上积着薄灰。她打开它,在一叠叠泛黄的纸张和旧物中翻找。
没有找到需要的合同,却在箱底最深处,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用牛皮纸信封装着的的东西。
她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叠照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边角微微泛黄。
第一张,是一个大概一岁左右的农村女娃,被一个面色憔悴、穿着臃肿旧棉袄的陌生中年妇女抱着,背景是斑驳的土墙根。
照片角度有些歪斜,像是偷偷拍的,孩子的脸看不太清。
然而,当她继续翻找时,一张,又一张,更多的照片出现了!
全是那个女孩!从蹒跚学步的幼儿,再到梳着歪歪扭扭小辫、穿着不合身旧衣服的三四岁模样……每一张都带着那种鬼鬼祟祟的偷拍感。
照片的背景无一例外是低矮破败的土坯房或荒芜的田野,以及那个死死抱着她的女人。
王梅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哪…?”照片里那个小女孩的眉眼,随着她年龄的增长,竟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和心惊。
王梅的心跳莫名开始加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照片里那女娃的眉眼……越看越觉得熟悉。一种可怕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她猛地想起,家里的相册,所有关于她的照片,都是从四、五岁以后开始的。
父母对此的解释一直是:那时家里条件不好,住在乡下,没机会也没钱去照相馆,所以一张照片都没留下。
以前她从未怀疑过。此刻,看着手中这些明显是偷拍来的、记录着一个女娃成长轨迹的照片,一个荒谬又恐怖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她的脑海。
她拿着照片,手指微微颤抖,找到了在派出所工作的朋友,借口说想帮家里寻找一位失联的远亲,只提供了照片背景里的零星线索。
朋友很帮忙,很快给了回信:照片里的地方,应该是离他们县城不算太远的一个小荒村,叫“王家洼子”,坐车,大概也就一两个小时。
那地方前年就因为扶贫搬迁政策整体拆迁了,大部分人都搬走了,但据说还有几户念旧的老人不肯离开,还住在村旧址附近的临时安置房里。
女人的直觉像警报一样在脑中尖啸。
王梅请了假,凭着朋友给的模糊地址,自己开车找了过去。
颠簸的土路尽头,是一片拆迁后的狼藉废墟,断壁残垣间,零星立着几间低矮简陋的砖房。空气中弥漫着荒凉和尘土的气息。
她停下车,几乎是凭着本能,走向其中一间冒着微弱炊烟的屋子。门扉虚掩着,她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
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头发花白,满脸深刻的皱纹,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老人看到她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嘴唇哆嗦着,手里的烧火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王梅的心跳如擂鼓。她看着老人那双浑浊却此刻盈满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眼睛,又看了看老人那与自己隐约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轮廓。
不需要任何言语。那一刻,血缘的直觉穿透了时间和身份的迷雾,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
她遇到了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女人。
她的亲生母亲。
王梅几乎是下意识地拿出那张照片递给那位老人。
她眯着昏花浑浊的眼睛,凑近了那张泛黄的纸片,看了又看。
随后,仿佛触电一般,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像鹰爪一样猛地抓住了王梅的胳膊,力气之大,让穿着时尚套装的王梅踉跄了一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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