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灵魂离开了你的身体。你感受不到了所有该感受的东西。
该如何描述那种感觉呢?你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了空中,思想游离在了一切之外,你在用别样的眼光审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下面的那个女人,她穿着军装,站在谢菲尔德的身侧,看着他,把燃烧的烟头扔下。她是你,也不是你…因为你怎么可能如此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在火苗燃起的那一刻就只是,看着,然后就如此冷漠地转身离开?
所以那是'她'。
真正的你在尖叫。你在不可名状的空间里号叫,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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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的舱门慢慢合上,好像你的世界也轻轻地合上了盖子。
你重新回到了那具身体,和无情的"她"合二为一。
你慌忙地摸你的喉咙,它没有因为尖叫而变得嘶哑,你的眼底是干的,你也没有流泪。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突然地惊恐发作,瘫坐在座位上抽气不止。你身侧的一名士兵按住你的腹部,把纸袋覆在你的口鼻上,防止你因为呼吸过速造成碱中毒。
你的手脚麻木,视野模糊。你看到谢菲尔德的军靴就在你身前的不远处,他们的声音冷静而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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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 She’s having panic attack.(长官,她犯了惊恐症。)"
"她没事。"谢菲尔德看了下你的胳膊。"Some one get over here and bandage her up.(过来一个人帮她包扎。)"
你麻木地让人撕下你血淋淋的袖管,接着胳膊被妥帖地消毒包扎完毕。
"You are going home, Soldier.(你要回家了,士兵。) " 谢菲尔德屈膝蹲在你身前。
"Sir. "旁的一名士兵在征求意见。"What we do with the captive. (我们要拿那个俘虏怎么办。)"
他们可以无视法律杀掉俘虏,你只是一个人,你绝对无法在法庭上证明什么。
谢菲尔德继续看着你。
"Clever girl, knows how to use laws.( 聪明的女孩,知道如何运用法律。)"他的官职可以让他完全不理会Archer这么一个本来该死在战场的士兵,但是你既然花了小心思保下了Archer,他在考虑是不是要体谅一下你的痛处。
.. 或者是,成为你把"击杀"命令办成"俘虏"命令的惩罚。
谢菲尔德选择了折中。
他淡淡地看了你一眼。
"Put him in a kill house,somewhere like Corcoran.(把他扔到杀人屋…比如说Corcoran监狱。)"
你的瞳孔在颤抖。
你救下了Archer,也像是没有救下。
"Go home and recover, before you go back and serve again. (在你重新服役之前,回家养伤。)"谢菲尔德伸手扯掉你的141臂章。"You won’t be needing this anymore.(你不再需要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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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了你新的手机,新的联系方式,你留在赫里福德的私人物品会被专人检查后打包寄回。你不被允许联系或者是接触任何"战争罪犯"。
医生,护士,士兵,律师,人们一个个地在你身边来去,你周遭的场景也一个个地变换着,你几次拿笔签下你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不真实。
它们都太不真实了。
"女士,你理解如果你做了上述禁止的任何一件事,你会负法律责任。女士?你在听吗?"
他们告诉你你需要和那里所有的人说再见了。
你回过神来回答问题。"Yes…yes. I underst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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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来不在旅途中睡觉,因为你喜欢条理和计划,你害怕睡去之后你会错过。
不过这一次你睡着了,漫长的一觉,没有任何人来到你的梦中。
你提前下了巴士,提着新的背包回到熟悉的街道。阳光很明媚,街道两边的草和树很绿,这里也很热…
就像感受到了火焰的热气。
你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两具尸体,它们的形态随着光线扭曲变形,融合进风景之中。你知道那是假的,但是你止不住地心跳加速。
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形,不真实的东西包围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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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女士?没事的,你可以起来…'
'让我们把你挪到阴凉处..你这样会脱水的。'
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你才看见路边停了一辆警车,一名警员在碰你的胳膊,另一个人站在你的身前替你遮住阳光。
你顺着对方的手把胳膊放下,仔细地想着刚才是怎么了…
你是感觉到了周遭的危险,所以你无意识地做出了最让你有安全感的姿态——躲在一辆车后面当作掩体,双臂和双手维持着端枪的姿势。
你不知道你这样保持了有多久,久到路人发现报警一直到警察来。
一直到警察提醒,你才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手指每一寸的弯曲都是标准的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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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端着一柄不存在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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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not crazy.(我没疯。) " 你这样对警察说着。
"Ofcourse you are not. ( 你当然没疯..)"那个人顺着你的话说着,继续把你往阴凉处拉。"你需要休息。喝一点水吧。"
每一个醉汉都会说自己没有醉,每一个疯子都会说自己没有疯。他在把你当疯子对待。
"Get your **ing hands off me.."你气恼地打开警员的手。
"你需要冷静,我们在这里是来帮你的。"
"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你皱眉:"你是在说我有什么毛病吗。如果我想休息我自己会休息,我自己会喝水。"
"冷静…你没有毛病,好不好?我需要你就坐在这里.."那人一手伸到前方作一个冷静的手势,另一只手伸到背后的□□,预备着如果你开始暴力发疯,他会把你一枪电倒。"Just wait here ok…we called your mother too..(等在这里好吗。我们也给你母亲打了电话…)"
"你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你突然想要上前给这个人一拳:"我不想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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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N?"
就在你又要'发疯'的时候,你的母亲从另一辆刚停下来的警车里出来,她喊着你的名字。
你几乎是浑身一震。看着她的时候,你看见了唯一真实的东西。
你快步走了过去,双腿瘫软地跪在那个人身前,你用力地抱紧了她,头歇在她的小腹。
"告诉他们我没疯。我想回家。…让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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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 me go home.
你到家了。
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养伤,然后你需要归队。回到原本的游骑兵部队。
进到房间后你不顾胳膊的伤马上就开始清理。你觉得房间不够干净,如果你打算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你需要确保一切都是情结卫生的,你需要恢复。
你需要变正常。
你的私人物品当天下午就被寄到了。
"是你的东西.."你还在不知疲倦地整理清扫,你母亲把那个箱子搬了进来。"上面说从英国寄来的。"
"别碰它…它.."你强忍着喉咙里的难受。"..它是…工作上的东西。"
你不想打开它。你觉得如果你看到里面的东西,你就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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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脏在狂跳。
你走过去把那一箱东西搬起来径直走向门外的垃圾桶,在垃圾桶前面停了两秒后又原路把它搬了回来。
不知所措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你把它扔在了无人使用的杂物间里,然后用力地关上门。你不知道你现在表现得就像那里关了一只怪兽,门紧紧地闭着,你轻喘着步步后退,像是害怕里面的东西会冲出来把你吃掉。
是的…你需要逃。你需要把所有的东西藏起来。
你扔掉了你房间里的、借给男人使用过的毯子,家里的茶包,以及那个人用过的煮茶的水壶。
做完这些后,你已经累得慢慢摊坐在了地上。..不是因为身体的肌肉有多么劳累,是因为你的心脏跳的太快,让你就像一架过热的机器。
…这里还有什么是你没有"扔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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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低头看到了套在手腕上的红色珠链。
于是你像触了电一般一把扯下它用力地掷出去。乓地一声砸在玻璃橱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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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秒,你又连滚带爬地爬到橱柜边捡起它护在手心里,像是护着一件珍宝。
你的母亲站在你的身后看你,你知道她也一定觉得你疯了。
"不要那样看着我。"你恶声恶气地解释。"我没疯。"
现在yn的ptsd症状有解离和易怒,无实感有。
因为是小棋子而已所以老谢没有必要解释为什么(主要是作者自己瞎解释也解释不来,我后面慢慢努力)
等于为一碟醋包了一盘饺子,yn经过过去的八十多章终于得了ptsd
yn:每天告诉自己没病就好了[心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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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Crazy P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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