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N走在集市人潮中,长裙被风撩起淡淡的弧度。她相比周围,穿得极素,连腕间都不见半点珠光。
可不断有人看向她,那些眼神,不干净,动了念。
有些男人窥视她的眼神,让Keegan想起了被国际公约首种禁止的达姆弹,裹着铜皮的肮脏破坏欲,随时准备撕裂什么。
即便是迟钝的Konig也感受到了,战术手套的缝合线几乎快要被绷紧的指节撑开。
他们不明白。
女人甚至不曾抬眼看向任何人,只是专注挑拣着番茄,偶尔对商贩点头。
可似乎越是这种透明的存在感,越像在灼热的沙漠里搁了滩清泉。总会有肮脏的手想掀翻它,只为看澄澈的水如何被浊沙吞噬。
突然,一个男人佯装踉跄,手肘却带着下作的力道直袭Y/N腰际。
Konig的蓝眼睛在粗麻布后暴起血丝,可还没等他动作,Y/N已翩然侧身,足尖在对方脚踝一勾,动作小得如掸去灰尘。
“啊!”
男人猛地栽进路边花坛,额头撞上石头的瞬间,鲜血涌出,顿时糊了满脸。周围人群发出惊呼,Y/N脚步没停,眼睫都未颤动,直接迈向另一处摊位。
Keegan面罩下漏出一丝笑,声音很轻。他松开了不知何时抵在枪柄上的手,斜睨了眼仍绷紧着的Konig,无奈摇头。
Konig帮Y/N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回到小楼时,那个额头缠着渗血绷带的男人,正刚从巷深处的黑诊所里晃出来。
他捂着脑袋,嘴里不干不净咒骂着,歪歪斜斜拐进一条里巷,完全没注意到巷口的光线暗了下来。
Keegan的身影无声截断去路。简单的黑色T恤裹着精悍的身形,面罩上方露出的眉宇间线条,甚至称得上柔和,乍看像个迷路的游客。
“滚开!”
男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侧身就要挤过去。然而下一秒,后背猛地砸上砖墙,双脚悬空。
“砰!”
Keegan单手掐着他的喉咙,将男人整个人提离地面。肮脏的血在纱布下渗出,和巷子里的霉味混一起。
“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Keegan一字一顿开口,声音很轻,并不凶狠。
男人疯狂点头,“我,我这就……”
面罩下的呼吸喷在一双颤抖的眼皮上:“真听懂了?”
“听懂了!真的听懂了!”
他盯着对方紧缩的瞳孔:“Say it again,Slower。”(再说一遍,慢慢的。)
“我,我不会再在这片区域出现!”
当Keegan离去时,男人像滩烂泥滑坐在地,在这巷子里又添了股尿骚味。
过了好一会,他晃晃悠悠爬了起来,“艹!那杂碎哪冒出来的!今天真是操蛋,连那小娘们的甜头都没……”
但他没有料到的是,五分钟后,另一道高大可怖的身影再度笼罩。
粗麻布摩擦的窸窣声里,男人的惨嚎,被巷子深处野猫的叫声完美掩盖。Konig松开卸到断裂的手臂,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沾满口水的靴尖,感到一阵反胃。
“哟,这不是那只乖乖听话的狗吗?怎么跑来找平民撒气?”Krueger懒洋洋倚在墙角的暗影里,歪头打量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呻吟的男人。
他棕色的眼睛在头罩缝隙里眯虚起,像条戏弄猎物的毒蛇,声音里带着黏腻的嘲讽。
“Ach, wie ruhrend!Wie ich sehe... kannst du dein wahres Ich immer noch nicht loslassen”(啊,真感人!看来,你还是放不下真实的自己啊)
Konig动作停滞,缓缓侧首,粗麻布头套下的轮廓,在逆光中似一头蛰伏的凶兽。布料孔洞中透出的蓝眼睛牢牢锁定Krueger,冰冷,暴戾,还有近乎本能的憎恶。
他见识过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那些血淋淋的,扭曲的,只配在黑暗中腐烂的罪行。
Konig连半个字的回应都未给他,转身从巷道的另一端离去。Krueger不以为意耸了耸肩,也懒得再去看地上疼晕过去的男人。
或许只有墙角的血迹能够证明,这里曾有两只野兽,短暂的对峙过。
……
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进室内,Y/N刚踏进门厅地板,电话铃声便响起。
是卡特尔的人。
电话那头通知她今晚会有车来接,西尼奥要见她。
Ghost坐在角落的桌前,指间把玩着一枚子弹,金属冷光在指间翻转。通话结束的瞬间,他抬起眼,目光沉沉压在她身上,“有防身的东西吗。”
Y/N眨了眨眼,指尖抚上发间的簪子。“这个算吗?”
Ghost沉默了一瞬。
下一秒,他利落从腰间抽出一把□□。卸弹匣,拉套筒,检查膛室,枪械在掌中分解又重组,动作行云流水。
最后在一声保险栓扣合的轻响里,结束了这场无声教学。Y/N的目光始终清明,Ghost知道她看懂了。
“拿着。”他手腕一翻,枪柄向前递去,“防身用。”
握把上还残留着体温,Y/N抬眸看向Ghost瞬间。那些属于他的血色记忆,突然在脑中翻涌。尖锐的疼痛刺穿太阳穴,她猛地扶住前额,身形一晃。
Ghost闪到Y/N身侧,手掌稳稳扣住她的肩头,皱眉垂眸,怀中女人脸色苍白,呼吸微乱。
“怎么了。”低沉冷硬的声线裹着关切。
Y/N再睁开时已敛去所有波澜。“没事。”
Ghost的手刚收回,Krueger便踏进厅内,瞟了眼两人的距离,“你们队里那怪胎,正在隔壁巷啃食猎物呢。”
他故意拖长语调,“不管管?”
Keegan紧随其后跨进门,冷眼扫过Krueger:“先管好你自己。”
他的视线先扫过Y/N,然后落在Ghost身上,“那人专挑女人下手,Konig有分寸。”
骷髅面具偏转,在女人身上短暂停留。他听懂了Keegan的暗示,这地方的渣滓比预想的还要多,像阴沟里的老鼠般源源不断。
明显的不悦开始升腾,但他语气未变:“知道了,今晚西尼奥的人会来接她。”
Krueger舌尖抵住上颚的刹那,明白了Keegan话里的意思。
ScheiBe!
他猛地扭头看向Y/N,那女人神色淡淡,就连即将踏入西尼奥的老巢,都像是和下楼丢个垃圾没什么分别。
无名火噌地窜上脑袋,Krueger咒骂一声,转身摔门而出。
为什么烦躁?Krueger自己也说不清。
他站在巷子暗角,摸出烟咬在齿间,火机跃动的火苗里,褐色瞳孔微微颤动。
怎么可能会因为在乎。不过是一时兴起,觉得那女人不像其他蝼蚁那样无趣罢了。嚼裂的烟丝渗出苦味,Krueger眯起眼,想起Y/N淡漠的神色,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样子。
“啧。”
烟蒂被指腹碾得稀碎,火机在掌心转了整整一圈。那股躁意非但没息,反而像被泼了油,烧得更旺。
VERDAMMTE SCHEIBE!
……
夕阳余晖沉入地平线时,四个男人已经回到安全屋中。
他们必须彻底抹去存在过的痕迹。西尼奥的人随时会来,而任何一丝疏漏都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离开前,他们已在Y/N身上安置了微型定位器和窃听设备。
现在,耳机里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电子地图上那颗信号点正平稳移动,穿过市中心,最终停在港口附近的隐秘地带。
随着沉重的铁门推开,是掩映在棕榈树丛中的白色庄园。侍者无声为Y/N引路,穿过长廊,来到餐厅门前。
西尼奥从长桌尽头起身,亲自为Y/N拉开座椅,“虽然东方美食令人神往,但希望您也能欣赏我家厨师的技艺。”
Y/N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心里却一片迷雾。自从夜总会那晚,这个卡特尔的首领眼中,始终燃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执念。
那不是有些男人惯常的,令人作呕的觊觎。
相反,他注视她的方式近乎虔诚,仿佛在对待某种珍贵的事物。
“你喜欢东方吗?”Y/N突然开口。
西尼奥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刀尖在瓷盘上轻轻一滑,“当然。那是片神奇的土地。多少豺狼虎豹想撕咬这块肥肉,最后都崩了牙。”
当他抬起头时,往日眼底的空洞荡然无存:“您不觉得,冥冥中有守护者在庇佑那里吗?”
Y/N将盘中的芦笋切成完全等长,“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从未听过这种说法。”
西尼奥优雅的划开鱼肉雪白的肌理,油脂顺着刀刃滴落:“我曾在东方见过一尊石像。”
他压低了嗓音,像在分享某个禁忌的秘密,“山里的村民日日去跪拜,祈求它吸走他们所有苦难。”
Y/N的指尖在酒杯边缘轻轻一顿,轻声道:“真是贪心的愿望啊。”
听见女人的话,西尼奥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向后仰倒在椅背上,丝绸领带随着胸腔的起伏晃动。
而此刻,安全屋内的Soap抬眼看向Price和Ghost,老队长夹着雪茄的指节正在收紧。
Ghost的骷髅面罩下,眉骨绷出凌厉的折角。他想起护送任务里那个东方男人的话,以及那句“你们永远无法掌握的力量......”
当时只当是疯人的呓语,如今却在西尼奥的叙述里显出诡异的呼应。
监听器里淌出Y/N平稳的问话:“所以今晚的邀约,是为了讨论东方传说?”
西尼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倾身向前,“我确实很想与你彻夜长谈,关于东方的故事。但很可惜,今晚还有位特别的客人,正迫不及待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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