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花钱雇你是让你来装清高的?”一个醉醺醺的男声吼道,“不是缺钱吗?吸一口,一万!”
紧接着是女人压抑的啜泣:“真,真的不行.….”
Y/N放下餐盘,皱眉循声望去。客厅里,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人围坐在茶几旁,上面散落白色粉末。他们举着酒杯,嬉笑看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仆。
那个穿高定西装的施暴者正举着酒瓶,眼看就要往女仆身上砸,Y/N出声。
“你好,定的外卖到了。”
那几个男人转头,眼中的轻浮在看到她的瞬间化为虚伪的殷勤,“不好意思,让小姐见笑了。”
“你们确实可笑。”Y/N熟悉这套把戏了,先是假意示好,再步步为营,最终的目的与那些欺凌弱小的渣滓并无二致。只不过这些人更懂得用华服包裹自己的肮脏心思。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那几个男人的表情就阴沉下来,眼中的贪婪瞬间扭曲成暴怒。
他们将她直白的蔑视归咎于美貌带来的傲慢,仿佛她的容颜成了原罪,必须被摧毁才能平息他们脆弱的自尊。
领头的男人暴起,像撒泼的小孩一样,将手中酒杯砸向地面,碎片炸裂开来。
“哈?知道我爸是谁吗?卡特尔的高层!”他的同伴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般朝Y/N围拢过来。
其中一人故意踢翻了旁边的花瓶,瓷片擦着Y/N的小腿飞过,划出一道血痕。
Keegan不动声色上前半步,眼中杀意凛然。但Y/N却轻笑出声,她慢条斯理抹去腿上的血珠:“卡特尔?那你一定认识El Sin Nombre了?”
男人们嚣张的气焰一滞。领头者脸色变了变,那个名字在卡特尔内部,是连高层都讳莫如深的存在。
“你……你怎么可能认识El Sin Nombre先生?!少在这装模作样!”
“你们都没见过,怎么确定是先生。”
“呵,那个让整个卡特尔闻风丧胆的幽灵领袖,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Y/N冷笑不语。他们宁愿相信有个不存在的先生,也不敢想象掌控生死的会是个女人。这种荒谬的盲区,或许正是El Sin Nombre精心培育的统治工具。
Y/N忽然想起El Sin Nombre谈及西尼奥时,眼底转瞬即逝的讥讽。
那女人可真够聪明,在这片罪恶帝国里,她主动选择成为阴影中的操盘手。让恐惧因未知而滋长,而她的隐蔽恰恰将这份未知放大到了极致。
对方见Y/N漠然的样子,嘴角扯出恶心的笑容:”我给你个机会。跪下认错,再叫声亲爱的…..”
他晃着酒杯,“以后就不用送这破外卖了...”
Keegan的脸色极其难看,手已经按在枪柄上。但职业素养让他无法对无武装的平民开枪,即便对方是个人渣。
“带她先离开这里吧。”Y/N头也不回的开口。
Keegan点头,护着女仆往外走:“别闹出人命。”
“哈哈哈这就对了!放心,我们很温柔的......”男人得意大笑。
Keegan刚踏出门,身后就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身旁的女孩突然眼睛发亮,小声嘟囔:“活该。”
Keegan正要转身进去查看,Y/N已经从容地走了出来,她朝Keegan轻描淡写摆摆手:“放心,都留了口气。”
那女仆战战兢兢探头往客厅里瞧,只见几个男人瘫在地上,四肢折断,昂贵的衣装沾满了白色粉末。每人□□都插着一支钢笔,笔尖深深没入血肉。
女仆捂着嘴,既害怕又莫名痛快。这些衣冠禽兽仗着家世和皮相,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现在好了,他们肮脏的内在终于和残破的外表相称了。
Y/N微微仰头看向Keegan:“看吧。”
她的指尖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我说过的,足够多了。”
“是的。你说的没错。”Keegan的视线从她的眉眼移到客厅里那几个不成人形的躯体。
或许,有时候以暴制暴,确实是唯一的语言。
暴雨如注,银白的雨幕将Las Almas笼罩在朦胧之中。两人走出公寓大门,瞬间被淋得透湿。
车门砰地关上,闭塞的空间里顿时充斥着潮湿的黏腻。Keegan的黑色体恤完全湿透,紧贴在精壮的肌肉线条上。水珠顺着面罩滑落,滚过凸起的喉结没入衣领深处。
“在前边商场停一下。”他拧着衣角的水,嗓音低哑,“我去给你买件衣服。”
自始至终,男人的目光都固执地避开驾驶座。Y/N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锁骨上,衬衫被雨水浸透得近乎透明。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车顶。车在商场边停靠,Y/N侧目看向窗外雨景里模糊的轮廓。
她能感受到Keegan身上那种老派的克制。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她感到冒犯,又始终维持在能随时保护的位置。
这种分寸感,在这个时代已经过于稀薄。
其实不止是他。Y/N想起那几个在生死一线中依然恪守着某种准则的男人。
她想起Ghost擦拭他的□□时,骷髅面罩下偶尔泄露的虔诚专注。
Y/N记得将那把□□还回去后,发现Ghost在深夜调校扳机力度,第二日再次递给她时,刚好是适应的腕力。这份细腻与他的外壳完全是某种荒诞的行径。
他用骷髅和尖刻言语筑起高墙,可那堵墙的砖石分明是从内往外垒的。
Konig又不同。那个大家伙总把自己裹在布下,像个移动的绷带卷。可Y/N见过他偷偷喂养小楼外野猫的样子,那双手捧着牛奶盒时竟会发抖。
他瑟缩在人群边缘,可从布料孔洞中漏出的,是渴望被接纳的眼神。就像沙漠里一株拼命伸展根系寻找水分的植物,越是干渴,却愈深扎于贫瘠之中,隐藏自己。
至于Krueger,Y/N见过他独自擦拭匕首时,手指在刀刃上停留的迟疑,也见过他总盯着通讯器发呆,眼中找不到半点真实的满足。
他也许以为自己早已与疯狂共舞,可Y/N看得分明。那个男人在周身画了个圈,圈外是整个世界,圈里只容得下他自己。
但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过去,这些在血与火中淬炼出来的男人,反而比那些衣冠楚楚的禽兽更懂得何为尊重。
雨声渐渐小了,Keegan拉开车门,沁着一身湿润。他递来杯热茶,另一只手上的纸袋里,整齐叠放着崭新的衣物。战术手套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别着凉。先换衣服。我五分钟后回来。”
车门再次关上的轻响让Y/N回过神来。她捧着那杯茶,热度透过杯壁熨帖着掌心。
杯中的茶叶舒展,如同她某些念头也在松动。或许Keegan是对的,这世上总有些人,值得她放下戒备。
车窗外,男人的背影站在五米外的路灯下,淋着雨。这个距离既给她足够的**,又能确保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Y/N低头抿了口茶,水温也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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