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少主。"
正望着窗边出神，一个声音又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hu……佛跳墙。"
我刚才，要唤谁来着的？
"你最近好像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佛跳墙问道。
"我……我不知道，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好像心脏缺了一块。
"想不起来，那就别想了，这样只会徒增烦恼。"佛跳墙关上了窗户，说道。
"可……"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去用晚膳吧。"
……
-
深夜，我爬上了屋顶，独自一人看着满天的繁星。
[该出去了，他要等急了。]
他……是谁？
[他？你不会将他忘记的，仔细想想——]
-
"请多相信我一些呀，少主。"
好。
"做得很好哟~"
谢谢你。
"晚安，我的少主。"
你也是，晚安。
"我累了……"
休息吧，一切交给我。
"放开他！我答应你！"
不，别去！
"拜托你，睁开眼睛吧……"
你，别哭啊……
"少主？"
白衣似雪……
"少主。"
如同天使般的羽翼……
"少主……"
眼睑上金色的图腾……
"少主——！"
他是……鹄羹！他是鹄羹！！
-
记忆蜂拥而至，如同电影片段一样的在我的大脑里快速地闪过。
"我要离开这里！"我朝着天空喊到。
[为什么要离开？]
四周响起了一个空灵的声音。
"有人在等我！"
[谁？鹄羹吗？那——]
白色的光芒闪过，"鹄羹"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不要离开鹄羹，少主。"他一把抱住了我。
"你是假的。"我推开他，说道。
"这里有空桑，所有的食魂都没有失忆，你若想，我们马上便能成婚。"
"假的又如何？你在这里，可以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要离开呢？"
"鹄羹"又过来拉我。
"得到了一切，那又怎样？假的终归只是假的。"我甩开了他的手，"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去争取。空桑被毁，那就由我来重建空桑！食魂们失散，那就由我来找回他们！"
"听好，我乃三界美食圣地，空桑少主伊不动！"
"黄粱一梦，我不需要！"
"鹄羹"随风消散，空间的声音再次响起——
[哈哈哈哈，千万年来，这么快走出这幻境的，你还是头一个呀——]
周围的景色皆化为了虚无，一个万象阵出现在我的面前。
[去吧，空桑的少主，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我抬脚迈入万象阵，阵内刺目的光芒，让我不得不闭上双眼。
-
"少主！"
再睁眼时，便看见他身着红衣，手中打了把油纸伞，向我跑来。
"我回来了，鹄羹。"
我张开双臂，将他拥到了怀里。
雪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声响，他的背后是万家灯火通明。
54
青丘的人口失踪案圆满解决，我也借助狐族的幻境恢复了记忆。
距离除夕的前一天，我与鹄羹带着屠苏酒离开青丘。
一切都顺利进行着，但只有一件事——
我，现在，无法面对鹄羹！
太羞耻了有没有！
什么"小羽毛"，当自己是霸道总裁吗？
什么叫未婚夫？老子特么连告白都没有过啊！
还有一起泡温泉，变相揩油吗？
还有，还有那个吻……
什么叫上演了上千次？我特么一直在梦里面练习，可从未实践过啊！
我现在看见鹄羹，就会回想起自己失忆时干的蠢事，脑子仿佛是一个散热板坏掉的台式电脑，嗡嗡作响。
-
"少主？你这两天为何一直在躲我？"鹄羹坐到我身边，问道。
"我、我没有啊！"从鹄羹身上传来的热度，让我瞬间变得燥热起来，我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道:"那个，鹄羹，你想太多了。"
鹄羹似乎误会了什么，他抓着我的肩膀，说道:"少主，我说过了，你不需要什么事都瞒着鹄羹，鹄羹还没有弱到需要少主如此保护。"
"那个……我，真的没有事。"我将他的手拿了下来，道:"就是……"
"就是？"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我。
"……"
你这该让我怎么告诉你呀！
"少主你还是不愿相信我吗？"他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不是的，我当然信你了！"
我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就是……有一点点的害羞……"
"害羞？"
"恩……"面颊烧得有些厉害，我将脸别到一边。
"唉，原来少主也会害羞呀~"鹄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当然会——"我转头去看他，却被他扑倒在床上。
"少主，你现在的脸就和门口的灯笼一样红呢~"他的手抚上我的脸，"而且还特别烫。"
"好吧……我就是比一点点要多一点儿害羞。"我的手附在他的手背，用脸蹭了蹭他的手掌。
"那鹄羹看在少主那么害羞的份上，就原谅少主这两天不理鹄羹的事情了。"说着，他就起身要走。
"唉，等等！"我拉住了他的手臂。
"还有什么事吗？一点点害羞的少主？"鹄羹笑着看向我。
"那个，鹄羹……"我坐直了看向他，"我好像还没有和你说过，我喜欢你。"
"唉？"鹄羹怔怔地看着我，我拉着他的手，顺势将他抱到了怀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无法自拔了。"
"我……我本想在空桑的事情解决之后，再同你告白，可没想到发生了如此变故。"
"我现在想明白了，倘若事事都放到以后去说，谁又能保证还会不会有以后呢？"
"少主，别这么说……"鹄羹的手指点上我的唇，我将他的指尖握在手心。
"鹄羹，我很高兴。我想我大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能活着从地府中回来，又能和喜欢的人告白。"
"鹄羹，我爱你，你愿意成为属于我的天使吗？"
鹄羹轻笑了一声，道:"当然了，我的少主。"
-
窗外，响着鞭炮的声音，而房内的我们，唇齿相依在热烈且绵长的鞭炮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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