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鱼哭哭

“啊啊啊啊啊啊!!!实弥哥哥——救我!”在漫天的樱花雨中,不死川抱住挂着小金豆扑到他怀里的孩童。

距离上次义勇生日,已经过了两个月,这半年的生活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富冈义勇又长高了,富冈茑子开始和一个男性——那个不死川在21岁见到的男人,水野萤人——接触。

不死川不想打扰这对未来夫妻的交往,因此,除了工作时间,他几乎和小义勇黏在一起。

这天他难得下午清闲,起了带义勇去看樱花的打算,春季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小义勇虽然每天都出去玩耍,但也仅限于家附近,父母的过早离世让富冈一家过着节俭甚至清贫的生活,即使后来多了一个不死川实弥,极大程度的减轻了生活压力,但这习惯却并未消失。和不死川一起赏樱,对于小义勇而言,还是第一次,小孩子对第一次极度重视,甚至穿上了姐姐给他买的礼物。

不死川牵着小义勇的手,看着小义勇一步一晃的蹦哒,嘴里哼唱着熟悉的童谣,神思逐渐飞到那遥不可及的地方——他以前也是这样,牵着弟弟妹妹们和妈妈一起出门赏樱,路上与童谣相伴。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眉眼柔和。今天天气很好,温度适宜,未经污染的天空像一匹上好的蓝色布料,又像小义勇的眼睛,是个赏樱的好日子呢。

小义勇虽然在出门前下定决心要和不死川黏在一起,但是等他甫一到地点时,便宛如神兽出笼,撒开了和不死川牵在一起的手,撒欢似地跑了出去。

“义勇——不要跑太远啊——”

不死川右手放在脸颊边,朝奔跑的小孩大声叮嘱。

“知——道——啦——”

小义勇头也不回,挥了挥手权当回复。

看着难得兴奋的小孩,不死川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在心中默默做一次对比,又一次感叹和成年体的差距之大。俗话说得好,没有人贩子小孩根本丢不了,不死川在这里生活久了,也对村落的风土人情有了深刻的了解,这里大多住着老人孩童,为人质朴,邻里之间都比较熟悉,否则他也不会放心富冈义勇一个人跑出去。

只不过没等不死川坐下欣赏樱花的魅力,小义勇就哭哭啼啼地抬着小肉腿疾速冲他跑了过来,连他一向宝贝到和服都变得凌乱不堪,衣角沾满灰尘。

不死川看向他身后却没看到任何一个人,反而因为小义勇这般被欺负得狠的可怜样加上嘴里大喊着“救命”这种容易让大人想到各种社会黑暗面的词,使得周围的人默默往樱花树后挪动,给两位主角让出一条康庄大道,前一秒还人挤人的公园倏然减空旷不少。

“义勇!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欺负你?!”

不死川撩起衣袖,手部关节在自己的用力捏合下发出让人齿寒的咯吱声。他的双眼露出血丝,因怒气而释放出的笑容让不死川整个人都像被解除封印的恶鬼,威力巨大到能当阴间使者。

“实弥哥哥,后……后面,好可怕!救救我呜呜……”

小义勇扑进不死川怀里,像只猴子拼命往他身上爬,往日常被笑意晕染的双眼禁闭,整个人都在疯狂颤抖。不死川顺手抱起小孩,感受到怀里的剧烈颤抖,手在他背上安抚地拍了拍,同时带着杀意的视线看向了紧紧跟在小义勇身后的——米白色小奶狗。

诶?不死川实弥震惊,不死川实弥疑惑不解。

小奶狗看起来刚满一两个月,被喂得肥嘟嘟的,长了四条小短腿,好像一块凉薯下插了四根竹签。圆头圆脑,笑得憨态可掬,在不死川脚边奋力抬起前脚,发出嘤嘤呜呜的奶音并疯狂摇着尾巴。

即使再怎么不可置信,不死川也只能向这个离谱的事实投降。小义勇身后也没有其他身影,而刚刚那一出惊吓,让那群躲在树后的游客,在煞神注意力都在小孩身上时,捂住嘴巴偷偷溜走了。此刻这个地方,只有樱花树、在空中漂浮的樱花花瓣、懵逼的不死川实弥、在不死川怀中不敢抬头的富冈义勇,以及……一只正在撒娇的小奶狗。

不死川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对这个受了委屈的小孩进行抱抱安慰,但是这个局面让他控制不住地回想起了一个啼笑皆非的过往。

那是前世一切都还没发生时候的事了,彼时不死川刚当上柱没多久,而富冈义勇已经是经验丰富的大前辈了。秉着前后辈关系,不死川特地准备做工精美的茶点,第一次踏往水宅。一路上他幻想了好几种可能的见面场景,他自认思考全面,做好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心理准备,却仍旧碰到名为“意外”的漏网之鱼。在去往水宅的半路上,他看到了富冈义勇和小狗深情对视的画面。

“富冈前辈?”

富冈义勇的表情管理能力过于出众以至于不死川根本没看出来这人到底在干嘛,出于对前辈的尊敬,送上了一声礼貌的问候。

只是没想到富冈义勇却浑身一抖,一个闪身便来到了不死川身后,抱住了他。不死川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人从背后抱住,对于剑士而言,后背意义特殊,首先后背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托付的部位;其次虽然同为柱级未来免不了见面,但他和富冈根本不熟;最后拥抱对于两个男人而言,过于诡异且暧昧。

在随时都可能会有人经过的公共场合被人这样抱住,免不了被说闲话,不死川想起下级剑士对柱的狂热窥探欲和八卦能力,脑子里的弦瞬间断裂,哪里还记得什么前后辈礼仪,狠狠骂了富冈义勇一通便气冲冲地离开,并放下狠话自己对富冈义勇的好感度从此降为负数,永远不可能与富冈和平共处。

努力克制却还是没忍住发出的啜泣声拉回了不死川的神智,他看了眼小团子,又看了眼脚边的小狗,试探着说出了那个结论。

“义勇,是怕狗吗?”

“嗯……”小义勇从不死川怀里抬起头,用手揉了揉眼睛,擦掉多余的泪水,怯怯地瞥了眼白发男人的脸,嗫嚅着声音说:“以前……被狗咬过屁股……”

“是吗。”不死川心下了然,并没有说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他懂,成年人在面对害怕的事物都不能做到坦然面对,更别提一个九岁孩童。

“实弥哥哥,不会觉得我没用吗?”

“?为什么这么说?”

“唔……”小义勇又缩了回去,不愿多说。

看着他这样,不死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小孩在想些什么,他把小奶狗驱赶到小义勇看不到的地方后,将义勇从怀中撕开,整了整他的衣冠。

看着凌乱的海胆头变回了熟悉的金鱼头,不死川摸了摸他的脸,又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人都有惧怕之物,实弥哥哥怎么会嘲笑你。相反面对害怕的狗,义勇还能保持理智回到我身边,并向我坦诚的样子,很勇敢哦。”

“真的吗?!”小义勇无意识握拳,亮晶晶的双眼看着不死川。

“真的,以后还碰到狗的话,就躲在我身后吧,我会保护你的。”

小孩子期盼的模样实在是过于可爱——当然小义勇日常就已经可爱到让不死川每天感叹了,嘴巴快于意识,不死川做出了承诺。

“真的吗?那实弥哥哥,拉勾勾!”

小义勇伸出小手指,勾住了不死川实弥的,轻微摇晃手臂,唱出了那略显恐怖的拉勾歌谣。不死川什么都没说,看着自己的小手指被一根白皙年幼的手指勾住,脑海里又一次想起了富冈义勇看到狗抱住他的画面。

原来是这样……那并不是拥抱,而是因为……

被食言了,感觉很不好受吧,富冈。

是我的错。

原来我比我的回忆更早认识你,原来在我不知情的时候,你独自一人捧着我们的回忆踽踽独行。我那样对你,你很不好受吧,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和我交往的呢。

“实弥哥哥,怎么了?”小义勇看到不死川神色郁郁,还以为是自己惹他不开心了,揪住男人的衣角,关心询问。

“没事,”不死川摇了摇头,抓住小义勇的手,“回家吧。”

不死川闭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踩着刚升起的夕阳,牵着小义勇的手,伴随着他唱的童稚歌谣,走向回家的路。一大一小的身影在落日余晖的帮助下,在地上投射出两道轻松惬意的黑影。

感谢你在那时,还肯与我亲近,富冈。

本来好像还想写什么情节的,忘记了,这章又没到3k,如果我能回忆起来就再补充。

下章开始时间**,义勇线剧情快开始了,这是鬼灭之刃呀,都六章了鬼也该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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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鱼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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