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队员们一起高呼起来。
龙雅被簇拥到一片空地上,很多人往他手里塞着生日礼物。显然他的出生日期在队伍里不是个秘密,而且龙雅本人也很受欢迎——这就是网球的魅力。体育运动都是慕强的,如果一个人球打得好,他就可以在球场上吸引到很多的朋友。
“愿你今后的日子都充满美好和幸福!”
“龙雅,一切顺利!”
“能和你做队友真是太棒了……”
阿兰·霍普金斯说:“让我们举杯,对龙雅说生日快乐!”
龙雅接过无酒精饮料,下意识地往龙马所在的方向举杯,却看见那顶白色鸭舌帽走向了出口。
“三,二,一,”队员们一起说,“龙雅,生日快乐——”
“等一下,龙马!”
热闹的氛围在一瞬间冷场。
所有人循着龙雅的声音看向龙马消失的方向。
龙雅把饮料扔在桌上,闪身追了出去。
咚、咚、咚。
在商业街的后巷,越前龙马对着墙壁打球。
龙雅摒住气息,在街角后探出脑袋,隔着绿色的铁网看着龙马。
橙黄色的夕阳拉长了龙马的影子,击球的声音规律地出现,单调得让人无聊。
龙雅看得出龙马很寂寞:日本队抛弃了他,同龄人中没有他的对手,在全国大赛失忆后,连关于哥哥的回忆也不记得了。
龙雅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橘子。是今早龙马在酒店西餐厅送给他的那个。
龙雅从小被家庭抛弃。对于童年的记忆,就是流走于各个寄养家庭的路途之上。他不得不看人脸色而生活。饱一顿饥一顿是常态。
也就是在那时,他不知为何,养成了连皮一起吃橘子的习惯。
而在长大一些之后,龙雅学“聪明”了,他用抚养人的名义悄悄办了很多张信用卡,供自己出门挥霍,反正在还款期限到来之前他通常就会被送去下一个国家了。
他没有正义感,没有道德束缚,对亲情亦没什么执着——而越前龙马除外。
在被越前南次郎收养的那段时光里,龙雅第一次认识到,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值得他守护的人。
龙马可爱,会黏着他。
球技烂但不服输,看不懂美女杂志却不敢问。
他会因为他“只有吃过橘子才会变强”的谎言而独自爬上橘树,也会因为他“和我打网球决胜的话就会被吞噬掉哦”的假设而半夜躲在被窝偷哭。
“龙马?”当时四岁的龙雅一下子就醒了,他掀开被子,而龙马背对着他,脊背因为啜泣而一抖一抖的,龙雅小心翼翼地动了动他的后肩,问,“你怎么了龙马?做噩梦了么?”
龙马抽抽搭搭地哭着。
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龙雅好不容易才弄明白,他是因为自己早上的玩笑而困扰住了。
“哥哥,不要吃我……不想被你吞掉……”
龙雅哭笑不得:“我是打网球的,不是怪兽!不会把你吞掉的!你看,你看!”
他拉上睡衣,露出了扁扁的肚皮。
龙马非常好骗,眼泪一下子止住了:“真的?”
龙雅很真诚:“真的。”
龙马转眼就破涕为笑,拦腰抱住了龙雅。
“最……最喜欢哥哥了!”
说句浪漫点的话,龙马是龙雅心中永远的保护对象。
但放到现实里,这对两个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龙雅咬下橘子。
苦涩的汁水在味蕾上炸开。
随后。
——嘭!!!
网球和橘子在半空中激烈相撞,龙马惯性挥空。他看着地上被果汁弄脏的网球,不悦地回过头来。
“派对的主角自己跑出来了,这样好吗?”龙马的半张脸藏在夕阳的阴影中,问。
龙雅却说:“龙马,和我决胜吧!”
龙马不再是那个龙马弟弟了。
他们的这种“牵绊”终究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失,就绕轴而走像秒针一样,可以回到原点,却不再当年。
现在就是把恶性循环打破的时机。
龙马愣了一下:“这是认真的?”
“对,我要剥夺你的网球,”龙雅站在底线后,向上抛出球,说,“像我在澳门对雾谷做的那样。”
龙马对龙雅摆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但随后严肃起来,屈膝做好了接球的准备。
“对自己的弟弟留情面——是没必要的吧!哈啊!”
龙雅这颗发球打出了十成十的威力,触地后,激起一阵灰尘。
龙马由于体格劣势接得十分吃力,他虽然不明白龙雅这是突发了什么心理恶疾,但对于能和哥哥认真一决胜负这件事,他期待很久了。
“你还,”龙马把球打了回去,兴奋地大喊道,“差得远了!”
在这块偏僻的后街,两位不得了的选手打了起来。各色的炫光不断放出,球和人的残影满场乱飞。要是让网坛的媒体看到这幅景象,明日他俩准会登上大字的头条。
“哦啊啊啊——”
明知会被龙雅吞噬,龙马逐个使出所有的绝招。
外旋发球、基本碎步、旋风抽击球、光击球……简直如同莽夫一般。
而龙雅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
“有两下子。不过你现在应该没有其他招式了吧。”龙雅说。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龙马的鼻尖落下一滴热汗,他吃力地笑道,“决胜,才刚刚开始!”
龙雅不由手软了一下。
而就在这个档口,龙马进化出了一种新的招式,将吞噬破坏掉一角!
“30-40,我得分。”尘埃落定后,龙马指着龙雅说。
龙雅啧了一声。
二人又开始了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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