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在林没回来的十多天，周普照常在夜色兼职，将当下位列榜首的流行乐曲演奏了个遍，高音飙得毫无负担，指弹也更加炉火纯青。
在这人回来的倒数第三天，他还享受着台下听众的欢呼和鼓掌。
下台准备回休息室时，一个眼镜大叔顶着张醉意朦胧的脸挡在身前：“小子，歌唱得不错。”
那人戴着眼镜，身上的西服略微有些皱巴，看着像是下了班过来消遣的上班族。还比他高点壮点，凑身过来时身上一股子酒味扑面而来，不大好闻。
但周普生生忍住了，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往后退。毕竟是他的粉丝，自己得放尊重一点。
于是客气地点点头：“谢谢。”
道完谢迈开腿想离开这儿，却再次被拉住。
男人似乎不想让他就这么走了，硬拽着他的手腕，用有些强硬的口吻说：“再上去唱一首给我听听。”
“这是排好的演唱顺序，不能换。”周普礼貌地讲道理，“你听听后边一首吧，他唱得也不错。”
结果攥着他手腕的力气更大了：“我单点你。”
点我？这话说得好怪……
周普挣扎开手腕：“我们这儿不单独给客人唱，你可以关注我的账号。”
男人被他甩开，晃了一下，似乎很是不满。
此时，何一轩已经开始演唱，音乐攀上高峰，台下的观众再次陷入舞蹈和音乐的热浪。
周普不得不提高声音：“你是喝多了吗？”
出于担心，还伸手扶了一下他。
可这个动作似乎戳伤西服男人莫名其妙的脆弱自尊，下一秒便从西服内兜里掏出来几张现金，啪，拍到周普脸上：“别磨蹭，够不够？”
用力太大，周普又防不胜防，牙尖划伤了口腔内壁，微微的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
他脸偏在一边静默两秒，忍无可忍地舔了下口腔，终于双手带着狠劲儿往眼镜男胸前一推。
那人猝不及防，下盘不稳再加上醉酒，头一仰，栽向后面扎堆的人群。
人群一声惊呼，纷纷四散开围观。而大部分人依旧在沉浸在音乐里群魔乱舞，灯光红蓝交替，尖叫口哨声连连，嘈杂且混乱。
周普撸起袖子就骂：“够个屁够，臭傻逼。”
喝醉的男人被同样穿西服的同伴扶起来，摔了一跤加上被拂了面子更是怒火中烧，也不甘示弱地抡拳头。
这场闹剧被围在一角。少部分看客配合着酒吧里本来的尖叫口哨声，他们就像擂台上比试的拳击手。
你一拳、我一拳打得不可开交。周普一对三，嘴角不小心挨了一拳，他也只是咬咬牙，迅速还击。
最后以周普胜出为结尾。
地上有摔碎的镜片，西服男的眼镜框早不知道飞到哪去儿了。
周普算不上壮的，但跟人打架总能胜出，是因为他身上仿佛有一股用不完的狠劲儿，只要对方不把他打死，他就要把对方打死那种劲儿，各种明招和阴招都出。
而且，不打到最后一刻绝不放手。
冷静下来时，他也觉得这样不好。但是脾气上来了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不少看客的围观，也把这里管事的李潇吸引过来了，他来调解：“别打了，有事好商量。”
何一轩也下了台，穿过人群站在周普身边问：“怎么回事？”
西服男被打得一脸精彩，被同伴架着还拎着眼睛片的残骸叫着：“眼镜打坏了，给老子赔钱！”
刚还用大钞扇他，现在又让他赔钱？这人怎么反复无常的？
“他先动的手。”周普牙尖碾了下唇，跟李潇解释，“他扇我的脸。”
闻言，李潇转头对叫嚣的男人说：“我们这儿歌手工作也不容易，你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就是，什么人啊。”何一轩也说，“连眼镜都买不起，来酒吧玩什么？穷比。”
西服男突然又冲过来，目呲欲裂地要动手的样子，后面的同伴跟着装腔作势。
何一轩吓了一跳，拉着周普挡了一下。周普也不客气，一脚把人给踹回去了。
何一轩后退两步，躲进围观人群里。
再次被同伴扶住的西服男啐了一口：“一个破驻唱还真以为自己是明星了？”
见他还嘴欠，周普又撸袖子向前。
这回西服男又惊又怕地往后退：“你还打我？我是贵宾！”
周普气势汹汹地往前走：“就算你是泰迪，也不能在这儿发骚。”
“……”李潇勾着脖子把人拉回来，拍拍他后背，“周普，消消气。”
周普这才站定在原地。
“你们要赔偿是吧？”李潇指了指天花板一角，“那就调监控，看谁先动的手。”
面面相觑。
西服男似乎自知理亏，强撑面子地骂一句：“什么破地方，老子他妈的再也不来了。”
同伴：“妈的，破地方。”
说完，便都晃晃悠悠、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周普对着狼狈而逃的背影，提声：“你们敢再来，我见一回打一回。”
闹剧结束，围观的人也作鸟兽散，继续狂欢去了。
何一轩这才从躲藏的人群中现出来，帮着骂一句：“这群废物估计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小职员，没什么能耐面子倒大，被老板骂了就来这儿找存在感。”
三十岁，小职员，废物。
被骂“破驻唱”时周普都没感觉，但何一轩的无心之言却突然刺了他一刀，因为他想起陈在林了，以后的他。
但周普知道，何一轩就是为了帮他骂骂这些人，肯定没有恶意。
不过他脸上没绷住那一瞬间的难过，让何一轩看见了。
“怎么了？”何一轩过来扶他，“哪儿受伤了？”
“没有。”周普抿唇，随即撑出一个笑，“我没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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