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打晕了我。”
“啊?”
全程有摄像机记录,他压根不可能为了找事说谎。
叶莳苡用手背擦掉脸上的血渍,怀抱着书,好一阵儿没反应过来,在李承略鼻血不断的刺激下,才想起带他去厕所清洗。
正常的催眠并不是深度入睡,但叶莳苡现在的感觉跟睡了一觉没什么区别,还是那种困到极致的情况下睡的一场醒来完全想不起梦境的午觉,拼尽全力才能睁开眼,脑袋昏沉,四肢无力。
她这种心不在焉的样子惹得李承略不满,洗鼻子的同时溅了她一脸水。
叶莳苡惊了下,也清醒了不少,缓了缓劲儿,带他去客厅上药。
“我怎么把你打晕的?”她没有一点儿印象。
李承略鼻梁上贴上纱布后,说话的声音闷得自带瓮音,“我怎么知道?没听见你回应,刚抬头就被你抡了。”
与其说他当年对叶莳苡下刀子果断,不如说现在建立起信任后,叶莳苡揍他更狠厉,不留情面。
一天下来他被她打多少次了?
他俊朗的脸庞上,除了鼻梁受了伤,脸颊上还带着几道伤口,应该是镜片被打碎那刻划破的。
“不过……我站起来的时候,看见了地上的花瓶。”
不是容易碎的那种普通玻璃花瓶,至少断掉他的鼻梁后,落到地上的花瓶没有丝毫损坏。
李承略阴恻恻地盯着她,说话可谓是咬牙切齿。
也是,要没有工具的辅助,她怎么可能一击打断他的鼻梁骨,还保证他晕了过去?
叶莳苡视线飘移,躲开他的第三次控诉。
她跟李承略算朋友吗?当然算,虽然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正常了点儿。
但叶莳苡不想为这个过错负责,因为事情发生时,她并不清醒。
李承略看了她一眼,拿起洗漱台上的《无人生还》,眸色蕴含深意,“冲这伤就能断定,是DID。”
叶莳苡当然清楚这点。
白皙的手背翻转,他将书封朝向她,“要看看录像吗?”
他们回到房间,角落里的那台摄像机纹丝不动,维持着录影状态。
李承略走过去关掉,回调出刚才的录影,将进度条调制催眠那段。
“想一个你觉得放松的画面,靠近它。”
声音从设备中传出,叶莳苡紧盯着自己的反应,她是在这句话之后,变成了李承略的提线木偶。
大约五六秒的时间,她回答李承略,她看见了一座城市,李承略低头记录,并让她触摸一栋建筑。
接着,他又问:“你看到了什么?”
没有声音,李承略推了下眼镜,抬头,一只手拿过桌上的花瓶抡倒了她。
难怪李承略反应不过来,她那时睁眼到拿花瓶的过程,可以夸张得精准到毫秒,似乎是早有计划,又似乎是临时起意。
她从Winy chair上站起,转动脑袋,看向摄影机黑洞洞的镜头。
这一瞬,紧盯屏幕的叶莳苡仿佛与“他”对视上,录像不是绝对清晰,这个“人”的眼神在镜头下有种失焦的感觉,但她很确定,这一眼,是“他”故意看了过来。
对视没多久,“他”径直走向书架,从上面拿了本书下来放到Winy chair的扶手上,再躺回去,闭上眼。
“他”的动作松弛下来,似乎是舒适地沉睡了过去。
录像暂停,整个过程可以确定,催眠过程中,叶莳苡陷入了沉睡,另一个人出现,占据了她的身体。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叶莳苡还未从混乱的情绪中出来,便听见李承略几乎癫狂地重复一句话。
她抬眼过去,李承略单手拿着摄影机,左手的食指却抵在了唇上,错开手背的遮挡,他的唇咧出一个疯狂的笑意,牙齿发力地咬住食指。
“喂,李承略。”
“……我就知道。”
他发了狠劲儿,像是在竭力让自己从兴奋中保持出清醒,食指裂出伤痕,汩汩鲜血流了下来。
这样令人惊恐的画面反倒让叶莳苡混沌的脑子冷静了下来。
她拉下了李承略的手,他不反抗,顺从地跟着她回了客厅,接受第二次消毒、包扎。
在她以为他们都冷静下来后,李承略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抬高她的视线:“Sweetheart.”
“你的身体里似乎住着一个男人。”
“什么?”
怎么看出来的?
叶莳苡还没听懂他的话,就被看了录像突然疯掉的李承略拉出了门,他们回到地下车库,坐上了来时开的车。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们出门的时候,天空积了层火烧云,已经是傍晚了。
叶莳苡后知后觉地感到饥饿。
她坐在车上,驾驶座上的男人不再癫狂地重复一句话,但她仍然能够感受到身边的人,传递来的剧烈兴奋。
他们还坐在车上,她的国内驾照还没办下来,只能由李承略来开车。
早上,李承略莫名其妙地带了个目击者和律师,准备周全地进警察局,她现在也还在警察局的嫌疑名单上。
这种情况下,李承略开车狂飙在京南市的公路上,他们必定会被带回交警大队。
不论是哪种类型的警察,他们的关系网一定会把她再送回林奏枝面前。
飙车?畏罪潜逃?
叶莳苡不动脑子就能想到她会说什么话,出于幼年的经历,叶莳苡并不信任警察,更不想与之过多接触。
好吧,李承略今天必须多受点儿伤害了。
叶莳苡不系安全带,目视前方,压住了李承略要按下启动键的手,“李承略。”
“嗯?”李承略转头看她,脸上的笑容温柔到让她有点恶心。
“我们去哪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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