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煲电话粥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硕大的葫芦突然出现在那弟子头顶,“嘭”的一声压了下来,此时,这弟子刚好离庞铨言不过三寸的距离,他的袭击被强行打断了。

“南凉元?!”

看到葫芦,安施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回头去看,就见到南凉元双手合掌,额间一滴汗水滑落。他眼睛瞪的极大,似乎也是刚刚冲了过来,吓得不轻。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收了法器,第一步便是冲庞铨言行礼道歉:“师弟言行有失,请庞师兄不要计较!”

安施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台上,朦胧烟雾中,杀意顿时消失,袅袅琴声重新奏起,她突然意识到,那些姑娘们手中所弹奏的乐器,似乎和刚刚库房中所见的木琴相似,莫非这些美人才是这里的护卫?

庞铨言瞥了南凉元一眼,似乎面露可惜之色:“反应倒是挺快。”

这人好大的杀性。安施心想,嘴上冒犯几句,便要借刀杀人,取人性命。

不知是否是心里话被听到了,庞铨言忽然看向安施,随后走了过来,安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离得近了,安施才看清庞铨言的面容,他比起上次见面要更憔悴了,眼窝深陷,本就阴郁的神情也因此更浓重了些。他年纪也不会比安施大太多,却平白让人觉得老成。

庞铨言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客客气气道:“师妹不用紧张,我只是来....代平春长老向你问个好。”

“平春长老?”安施疑惑问。

这时,南凉元走了过来,而庞铨言也同时起身,两人打了一个照面的功夫,空气中又升起一丝火药味来——但很快,庞铨言就转身离开了。

南凉元皱眉,凝视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而后招呼众人离开了。

*

回旅馆的路上,南凉元突然像变了个人一般,怒斥着刚刚惹祸的弟子:“山海归一堂里的规矩你是真忘了啊?!想被直接当众绞杀?!”

对方低头,神情似乎也有些懊恼,但提到庞铨言,更多出几分恨意,咬牙切齿道:“这家伙就是故意的!狠毒!阴险!”

南凉元气坏了,恶狠狠的给了他一拳:“还不长记性是吧?!”对方闷声挨了这一拳,算是终于不吭声了,其余弟子走上去,一阵安慰。

离开山海归一堂的地段后,周围很快寂静下来,连早些时候能遇到的凡人都看不见了,也因此,南凉元的声音显得更响亮了些。

安施小声同走在后面的弟子打听,知道欧阳师兄还没办完事,让他们先回客栈休息,期间的事就都交给了南凉元。

至于南凉元口中所说,就是指山海归一堂里不成文的规矩:店里不允许斗殴,因里面请的都是些颇有修为的散修,还有一气盟的高阶弟子坐镇,凡是在里面闹事的,怕都得以粉身碎骨为下场。

这边解决完了,南凉元看向安施。

安施原本有些紧张,以为自己也要遭一顿训斥,然而南凉元却换了温和的口气,神情诚恳道:“抱歉,安施师妹,险些就惊了你,都是我没看好他们。”随后,他拿出一对铃铛耳环来,递给安施。

好客气,还送赔礼礼物的。

安施悄悄松了口气,想着拿人家手短的道理,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不用这个,我也不打扮......”

南凉元摆手,笑道:“不,师妹,这是之前你挑的那把水铃铛,寻常不用时变作耳环模样,佩戴起来也方便好看些。”

哇,什么贴心设计。

安施倒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就接过了,她将耳环放在手里把玩了两下,问道:“这要怎么用?”

南凉元将口诀告知,又演示了一遍,铃铛变化为长剑,玄妙极了。安施在手上试了试,随着变化,水铃铛不断回响,发出清脆可爱的“叮叮当”的声音。

安施眼睛一亮,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正当安施玩的起劲时,南凉元犹豫的开口问道:“师妹,呃,之前庞师兄是和你说了什么吗?”

安施这才停下对水铃铛的玩弄,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庞师兄只说平春长老向我问好来着。”

唔,又想起之前平春长老和庞铨言的那些传闻了,果然刚才不该过去打招呼的。安施心情颇有些微妙。

听了安施的话,南凉元面露古怪,安施觉察出他有话要说,便随他一同放慢了脚步,同众人拉开了距离,才开口道:“师兄有话直说吧?”

“师妹,庞铨言这个人,你一定离的远一点,别和他扯上什么关系。”南凉元郑重嘱咐。

安施没出声,等着他解释。

南凉元继续道:“我器字辈向来以诚待人,向来是看不惯一些小人做派的,更不希望师妹被这种人欺骗,我只告诉师妹你一件事,你便清楚他是什么人了。师妹可知道旧时弟子考核出过一次祸事?”

安施摇头:“师兄请讲。”

南凉元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道:“那是之前考核的事了,念字辈与我器字辈弟子斗法,原本胜负已定,可念字辈那弟子却突然暴起,背后偷袭,将我同门弟子的本命法器生生割去,以至于他当场身死,若非有我辈长老坐镇,出手斩了那孽障——”

南凉元闭目,暂缓片刻,继续道:“教他此等阴险手段的,便是这庞铨言。”

“这,有何为证?”安施微惊,问道。

“他自己认下的,但平春长老出面保了他,说什么求胜心切,后来尊上碍于情面,并未做什么惩罚。”他冷笑一声,继续道,“此人手段阴险,我虽不知道他此次有什么目的,但看他对师妹这般在意,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安施忽然觉得背后阴风吹过,她打了个哆嗦,严肃点头:“我本就和他不熟!”

南凉元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欧阳师兄本不让我多嘴,只是我看庞师兄对师妹似乎另有心思,才多说了一句,师妹可别怪我。”

“当然不怪,谢谢师兄提醒。”安施点点头。

“无妨,我都叫你师妹了,自然就是把你当一家人看,”南凉元笑道,“虽然器字辈都是些糙汉子,师妹不要嫌弃我们才是。”

一家人?这说法有些古怪,天山弟子都应算是一家人吧。安施心想。

两人走到了旅馆门前,早回的弟子在店内三五成群的聊着天,南凉元摆摆手,不再多说。

而后,众人又闲聊一阵,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

回房后,安施瘫在床上,掏出铃铛仔细打量着,将其变化为长剑,弹了一下,放在耳边听声响。

听着听着,她忽然坐起身来,嘟囔道:“虽然南凉元嘴上说的头头是道,但眼下看来,怎么总是器字辈在找庞铨言的麻烦?”

今晚庞铨言这番挑衅,引那弟子上钩,也是器字辈这边嘴碎议论在先,冲动易怒在后,若是照南凉元的说法,此人如此阴险,怎么会容忍器字辈这般羞辱?早就想办法杀掉了吧?

这器字辈.....莫不是在拉我站边?

安施晃了晃铃铛,瞠目结舌,随后一把将铃铛丢在一边,仿佛要甩开什么麻烦一般。

这些内门弟子好生可怕,都揣着八百个心眼子,修真还修心眼的吗?都能不能真诚一点?!

安施叹息一声,这时,胸前骨笛膈了她一下。她将骨笛掏了出来,摇摇头,放在手中晃了晃,嘟囔着:“这群人,倒还不如小狐狸精诚恳。”

“嗯,在说什么呢?”

几乎是瞬间,骨笛中传来了他的声音,似乎是刚刚睡醒,声调中透着几分慵懒:“怎么背地说我的坏话啊,姐姐?”

*

此时,摩枭就背靠着粗大树干,正懒洋洋的躺在高高的树枝上,显然已经不在天山。

安施前脚出了天山,后脚他便跟了上来。

摩枭查探了一下自己留下的封印:未有异动,显然安施没出事,于是也就放松了下来。

虽然他想不出她为何突然找自己,不过,想到安施正对自己的一小节骨头说悄悄话,他莫名的感觉心情不错。

亲密入骨,不错,同自己就该如此。摩枭满意点头:她也应该提前适应一下,和自己之后合二为一的感受——哈,虽然到时候她恐怕也感受不到了。

耳畔,少女的声音很近,仿佛就在耳边低语,听的他耳朵发痒:“诶?你这就听到了,这骨笛还怪好用的。”

啧,这小丫头会不会讲话,什么叫怪好用的?

摩枭撇嘴,随口问道:“在想什么呢?”

很快,骨笛中便传来了安施的回复,小姑娘深沉叹息一声:“在想师兄的话,把我当一家人之类的,唉,头疼。”

摩枭微微跑神,随后迅速抓住了她的重点:一家人?随即皱起眉头:“哈?”

“简而言之,今日庞铨言师兄特地来找了我一趟,然后南凉元师兄就告诫我对方心怀不轨云云。”安施嘟嘟囔囔道,听动静,她似乎在床上翻了个身。

无趣,不如讲点他们自相残杀之类的戏码,还值得一听。摩枭挑挑眉,没吭声。

安施继续忧伤诉说:“做弟子好难,不仅修行难,还得应付这些问题,明明我只是想要一把法器而已。”

摩枭轻笑一声,火上浇油:“一把法器,便把无垢的徒弟捞成自己人,也划算。”

“我错了,谁知道他们还有这种心思,”安施声音似乎有些沮丧,“但是收都收了,总不能还回去吧,人家还是好心提醒,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不,仙门就是这种地方,你肯定没想多。

摩枭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好生笑了一阵,直到安施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骨笛,才开口道:“依我看,你干脆当一无所知,收了法器,不用理会他们的事。”

“这好吗?”安施有些犹豫,她又翻了两下身子,最后无奈的起了身,拉了把硬板凳坐下——实在是南凉元给她准备的房间过于讲究了,床榻软的如云彩一般,让她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她用侧脸夹着骨笛,专心用腾出来的手引燃了一缕灵火,照亮了暗沉的屋子,接着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水,疑惑道:“而且,拉拢我做什么?”

摩枭神情微顿,他沉默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那里传来了少女脸颊的柔软触觉,这感觉说实话有些诡异。

骨笛是他的命门所在,安施对这东西的触碰,也会被清晰的传递给摩枭。

挺好的。他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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