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了要去找冬狮郎后,英夏却发现这事的进展并不顺利。
冬狮郎隐藏了灵压藏匿在现世,即使是英夏也摸不清他到底会躲在哪里。
然而,还未等到她找到冬狮郎,事态又再度升级了。
她承认,作为一个从小看着人长大的长辈探听青春期男生的秘密是不太好,听墙角也是一件很猥琐的事情,但她确实每次都会因为听墙角而得知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情报。并且她也是真的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使出了浑身解数趴在一护的窗旁好几天探听消息,这才得知了这件事的大致进展。
草冠宗次郎,想要利用王印的力量复活,而负责押送王印的便是冬狮郎。
如今为了帮助冬狮郎,一护正准备和他那些有能力的朋友们前往尸魂界。
英夏听了一路墙角,甚至尾随着一护他们到了浦原商店,看着他们为了王印的事,踏进穿界门,昂首前往尸魂界援助,她有些懊恼,自己这些年来怎么就只顾着当一个普通干妈了。
如果早一些让他们知晓自己的能力,或许如今就能大摇大摆地带他们前去冲锋了。
她这么想着,最后理智还是败给了激情,一护一行人前脚刚走,浦原喜助就笑眯眯地发现了英夏猫在角落。
这些年来,虽然英夏和一心都没有向他透露过分毫,但他的好搭档四枫院夜一作为隐秘机动队的前任军团长,经常会有意无意的得到一些可以算得上是八卦的情报,以至于浦原也略有耳闻英夏的一些少女心事。此番听说日番谷队长出事,想必她已经忐忑了好些天,却碍于面子硬是没有表现出来分毫。
不知道是不是基于自己是金主的身份,英夏发现浦原喜助正在看她时,也并不觉得有种被抓包的难堪,只是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泥土。
他们两人对一切事物所拥有的云淡风轻的能力可谓是旗鼓相当,英夏料到了浦原完全知道她心中所想,只平静地点头对浦原以示问好后,也再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了。
率先打破这沉默的是浦原,他摇着小扇子心不在焉地挑起了一个话头,说:“哎呀呀,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让瀞灵廷下这样的击杀命令啊,我听说日番谷队长在整个护廷队里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勤勉的人物啊。”
英夏脸上没什么表情,冷淡应道:“有什么好奇怪的,瀞灵廷,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从你,到我。
浦原读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可此时却并没有陷入对自己命运的感慨中。
他只觉得围观少男少女的感情很是有趣,想到英夏方才十分在意的样子,抛出了一句台阶:“星见小姐,如果你也想一起去的话,本店还有正在研发中的秘密私人穿界门可以使用哦,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只要你穿着义骸的话。”
闻言,英夏的眼睛亮了亮。
“不过,由于没有完成,我可不敢保证它会出什么问题哦~”
基于对阿近这个科研人员的信任,英夏对浦原也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他的手下阿近都是如此靠谱,何况是当年的一队之长呢。
“放心,不会收你钱的啦。”
听到这里,英夏稍加思索,有些吞吞吐吐地憋出了几个字:“……别告诉任何人。”
浦原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用扇子遮了遮弯起的嘴角,将英夏带入了和室内。
他递给了英夏一个遥控设备,交待道:“星见小姐,这个是在断界内要打开穿界门的仪器,你穿着义骸,只要不出手,从感知上来说便和普通人类无异,即使能够使用灵力也尽量不要在断界里待太久。你知道的,没有地狱蝶的指引,也没有死神固定界壁,是很容易遇到拘突的哦。所以,从那边回来时,请务必马上把这个打开。”
“多谢了,浦原先生。”
英夏拿上了遥控,走进了浦原为之开启的狭小穿界门里。
那段路很黑很长,让英夏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十七年前逃往现世的那一天。
人也许就是会下意识地淡化曾经受过的痛苦记忆,她在黑暗中跑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一热就冲回了尸魂界,明明她过去也帮不上任何忙,但就是……想要看看他。
尽管只是沉默地跟随,也想要亲眼看到他度过此劫,平安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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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跑了多久,在她的躯体感觉到累了的时候,尸魂界所在的穿界门终于到了。
谢天谢地,降落的地点是在双殛之丘旁的小树林里,没有让她鬼鬼祟祟地跑遍瀞灵廷,英夏稍微松了口气,但很快,她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
此时的双殛之丘上已经乌云密布,黄色的闪电接连盘旋在上空,狂风卷得遍地尘烟,在猎猎的风声中气氛一片肃杀。
而日番谷冬狮郎,便在这最双殛之丘上中心的地区,执着冰轮丸,与所有人对峙着。
英夏是第一次见识到护廷大命的场面,双殛之丘上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刑军,所有有头有脸的队长皆在场,而冬狮郎的对面,是个没有见过的长发男人。此时此刻,那男人手里捏着一个闪烁着金光的物体,英夏思考了片刻,觉得那应该就是冬狮郎看护不利所丢失的王印。
而那个男人,便是她一直以来都有所耳闻的,冬狮郎曾经与她提起过的那位,他在灵术院时的旧友,草冠宗次郎。
认识了冬狮郎近百年,她知道草冠宗次郎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他永远的心结。即使不知道草冠是利用何种手段复活,但从尸魂界下令诛杀冬狮郎这点来看,冬狮郎或许是要为了护住草冠,与所有人为敌了。
不知为何,她看到冬狮郎执刀面对着全瀞灵廷的场面,心里更加悲戚了。
同样是朋友,冬狮郎当年为了程序正义而让她耗在蛆虫之巢里差点死掉,如今却要为了保护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不顾纲常法纪与全瀞灵廷对立。
即使无关风月,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似乎也并不是最高的。
这个念头刚起,英夏便觉得自己此刻十分难堪。她怎么会下意识地把自己和草冠拿去比较,而且她现在怎么会……连一个男人的醋都要吃啊!!
英夏在远处看着一护在和众人争执着什么,眼见他们起了冲突、开始兵戎相见。最后,在草冠高举着王印之时,冬狮郎瞬步至草冠面前,两把冰轮丸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队长!!”
见状,乱菊从人群中跑到冬狮郎身后,却被冬狮郎厉声呵住:“不要过来,松本!”
“这是我的战斗。”
在屏退了乱菊后,冬狮郎转头,朝着草冠淡漠开口:“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成为你的同伴。”
听到这句话,在远处的英夏怔住了。
不清楚胸口处腾升的情绪是不是释然,但……冬狮郎,的确还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冬狮郎。
循规蹈矩,铁面无私。
双殛之丘上的所有死神也和英夏一样,对冬狮郎眼下的举动感到不解,涅队长更是觉得离谱,指着他直言不讳道:“不是说他背叛了护廷十三队吗?”
“但是,为什么对我们刀剑相向?”
人群中议论纷纷,草冠却是被冬狮郎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冬狮郎:“你要杀我吗?”
“你还要再一次,置我于死地吗?”
听到这句话,冬狮郎的心狠狠一颤。好像透过了草冠的脸看到了另一个人。
草冠宗次郎此刻的表情看不清是悲哀还是愤怒,冬狮郎怔了许久后,垂下眼眸,淡淡解释道:“我只是想为自己赎罪。”
“你的罪孽何在?!通过杀我就能赎罪了吗?!?!”
草冠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双殛之丘上狂风大作,他的声音淹没在风里,就如同他那曾经消散了的生命。
在草冠的咆哮中,冬狮郎紧了紧冰轮丸,瞬步上前,两把冰轮丸再次交锋,在激烈的打斗中溅起点点星火。
在英夏的记忆里,草冠宗次郎这个人,据冬狮郎所说,原本是发誓要效忠尸魂界的男人,只是因为有两把相同的斩魄刀的存在,别说是荣光和名誉了,最后反倒被他所向往的瀞灵廷所肃清。
英夏竟然很能理解他此时的感受。她在蛆虫之巢里的日子也不好过,那时的她拖着残破的身躯,望着暗无天日的洞谷,也一遍一遍地反复在想,瀞灵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但这些事,冬狮郎全部都认为,皆是自己的错。
“是我看错你了……”
草冠充满失望地闭了闭眼,将王印抛到空中:“那这一切,都由我一个人实现吧!!!!!!”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便萧瑟肃杀的双殛之丘更是像飓风席卷一般,顷刻间,王印绽出金光,将整个双殛之丘都映得煞白。英夏穿着阻断型义骸躲在暗处,险些被这阵狂风给掀翻。
只见草冠抛起了王印,在空中狠狠将之劈斩开来,混乱中,一护瞬步至冬狮郎身前想要帮忙,冬狮郎却不愿他插手自己的战斗,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下,一护突然指着冬狮郎大喊道:“别再一个人痛苦了!!为什么你什么都想一个人来承担?”
“你的痛苦和觉悟,也让你的同伴分担一点吧!!”
冬狮郎在狂风中被一护喊得愣了神。
同伴。
他多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这两个字把他瞬间拽回到了刚毕业时的那个夏天,那些他还没有当上队长,还没有离她那么远的岁月,像一阵雨一样淋湿了他的心。
而在当时彼此扶持着驱散对方阴霾的那个同伴,就算已经死去,都没有再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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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是队长了。”
他垂下头,不知是不是说给自己听,带着歉疚与失落,下意识地想要摒弃这个身份。
听到这句话,一护抡起了拳头,狠狠往他脸上打去。
“就因为你一个人想承担一切,让周围的人承受了怎样的痛苦,你有想过吗!!!! ”
冬狮郎被他一拳揍倒在地,眼前闪现出了很多过往的画面。
黑崎一护所说的“周围的人”,也是令他现在如此痛苦的成因。在一护这凌厉的一拳下,他的纠结与执拗好像都具象了起来。
那是藏在他记忆中的一切。是挑战赛后的西瓜,是茉莉花味的豆浆,是夏天的汽水,是生病时的甜粥。
星见英夏,那个他最重视的人,就是被他所辜负,因为他的固执和一意孤行而导致惨死于蛆虫之巢。
如果早一点拜托大家,如果早一点召集所有人想其他营救的办法的话……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吗?
他也许真的错了。
“冬狮郎!!!!!!”
一护看着他从地上踉跄着爬了起来,黑着脸一言不发。正当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之时,冬狮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重新拾起冰轮丸,冰绿色的眼瞳里多了份坚定,他直视着一护的身后,凛然道:
“摆好架势,黑崎。”
“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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