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白漏出来的部分不算很多,但是,她自己或许也已经注意到了,在本体极度兴奋时,她的灵压好几次出现了失控的情况,大到整片破碎的玻璃,小到家具上密密麻麻的裂纹,她并非是会因为感官刺激而再三失去对力量控制的人。
否则过去这么多年里,岂不是每上一次/床,都得以牺牲报废环境里的物件为代价。
所以她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异常,才把这些多余的溢出灵压做了有意识的处理。
蓝染指尖在她肚腹点了点,又缓慢的摩挲,又或者,“你也能想到对么,”
无白嗯了一声,说出那个可能性,“小茜的封印..可能松动了一点点吧。”
她描述那个感受,“就像有点积食,这点程度的话,”她掀起眼皮,睫毛向上,露出完整的眼瞳,从下方直视过来时格外的...让人有想要收藏的欲/望。
“所以才让我出门去发散掉么?”
蓝染屈指,很轻的碰着她弯曲的睫毛,喉结因为声带的震动随之起伏,“你也清楚,这一层的环境灵子反而已经和你的频率保持一致了,继续长时间呆在这,只会让【积食】的情况更严重。”
何况....
无白似是知道他的未竟之语,没有说什么,侧过身,把脸埋进他腰腹,稍稍蜷缩,调整到枕的舒服的位置,打了个哈欠,“....反正现在先让我再睡一会..”
*
虚夜宫中破面数量的大量增加引起的另一个显著变化就是,破面之间传递消息的速度不可同日而语了。
同一切组织一样,只要具备独立意识的个体开始聚集时,情报就会犹如空气一样自然而然的开始产生和流通。
从编号靠后的闲杂破面们,再到中上层、甚至是十刃身边的从属官们,近来都得知了一个消息——
一直被那位蓝染大人藏在房间里的女死神开始在附近楼层出现了。
大部分后来诞生的破面甚至没有见过那个女死神,只隐约听说过,虚圈现在的统治者在彻底背叛尸魂界时,还多带回来一个女死神,平日里也不像东仙要和市丸银一样在外各有事务,而是一直在屋子里。
偶有曾是亚丘卡斯时,碰巧见过的,被问到这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女死神时,也是态度微妙和不屑一顾,言之不过是统治者需要消遣的玩意儿罢了。
这完全不怪破面们误会,实在是它们确实没能感受到女死神身上任何的威胁性,她连一点事务都不沾手,偶尔出来一次身上也有交/配后的气味和痕迹,这样一个终日待在房内的,不是弱不禁风的玩物是什么?
虚的思维会更加的直接和恶意,如今她被放出来了,无所事事的在虚夜宫闲逛,近乎等于她已经被【使用足够】的信号。
否则该一直保护着这朵过于娇贵细嫩的花,怎能让她像现在这样,几次三番的,独身一人,毫无防备的出现在有着众多灵压狂暴混杂的破面的环境中呢?
实在是太容易被..一不小心的弄坏碾碎了。
不管在哪,涉及高位者的私人关系和物品都是会拿来在私下被揣测和调侃的重要谈资。
在涉及了成人情/色的方面尤其更甚,好似不只是人类,具备的意识的生物都难以避免和逃脱这种窥探和咀嚼,放在毫无道德感的虚身上,则将那股本该放在私下窃窃品头论足的杂谈变成了明面上的恶意。
且只针对看似弱势的一方,在他们眼里,只能靠依附才能存活的柔弱菟丝花,毫无怜惜和保护的必要。
等破面之间对神代无白的恶意谈论都传到东仙要和市丸银耳朵里时,他们默然数秒。
比起东仙要的皱眉愤怒——他怒在果然是不通教化的蛮物出身,将统治者的私人关系这样明晃晃的谈论,是对蓝染的不尊重——市丸银反而砸吧一下,觉着无白那副漂亮花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样子,确实会让不知她底细的破面们误解。
他还觉得颇有意思呢,十刃们肯定也都知道了这一桩称得上统治者的桃/色新闻的流言,但在会议上也都不见端倪,近似人类的面容上倒也能藏住那些情绪,也不知道是学习能力过快,还是因为对蓝染的忌惮,不敢在他面前显露,亦或是对于几乎站在顶端的最高级别来说,觉得这种事和人完全不足挂齿。
于是在蓝染为首的三个死神未曾干涉,十刃们也没有特地约束和管这件事的情况下,下面的破面们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甚至发展到了造成冲突的地步。
无白日常的出门闲逛路线并不十分固定,她也是出了门才发现,虚夜宫已经扩造成极庞大的建筑群,有些走廊又单调,在不特地记路的情况下很容易变成一顿瞎走。
因此时常碰到各种的破面,她倒是没发觉自己偶尔踏入不同的高位破面,甚至是十刃的地盘的这种越线行为,在破面们眼中和小虫子毫无眼力见的,再三的不请自来在面前晃荡一样,格外的让人...眼烦。
于是当她被数个破面围住,不得不抬头时,终于瞥了眼这些破面的正脸。
她也不发声,只微微偏头,似是表示疑问。
就算她毫不打扮,甚至因为方便和现世的习惯,穿着一套宽松的T恤热裤,脚上踩着人字拖的模样,也不妨碍她光是站在那,就漂亮的像是在发光。
裸露的肌肤,脖颈,手臂和大片的大腿,瓷白莹润,仅是看着就知道触感的光滑细腻,可是.....
几个破面的眼神自她手腕上颜色近乎淤色的深痕上扫过,像是被强硬的施加过力道后残留的指印,甚至连虚夜宫的制服都不配穿的.....他们对视一眼,果然。
为首的女破面上前一步,已经超过了正常距离,达到了会给对方压迫感的程度,它抬着下巴,挑剔的,“喂,你就是蓝染大人藏起来的小玩具?”
“啊,”它故意的,“或许得纠正一下,是,【之前】藏起来的小玩具。”
神代无白礼貌的摘下有线耳机,抬起视线,“什么。”
从高向低的俯视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双过于透彻瑰丽的鲜红色眼眸,破面转而对另几个同伴道,“如果瓜分的话,这双眼珠子就让我挖了收藏吧。”
“那可不行,我也想这幅眼珠,平分如何?”
它们当着她的面毫无顾忌的谈论,仿佛她已经是被俘的战利品。
神代无白这会倒是听清楚了,她唔了声,扫视和打量了下,虽然匮乏语气,但她自认为是善意的提醒,“只凭你们几个,做不到喔。”
她这幅羊羔不自知自身危险的无知让几个破面噗的一下笑出声,它们完全无视了她的话,还在自行讨论如何分配,这会正说到她的皮肤,可其中一只犹有不满意之处,“最好能无瑕疵的完整的,可是这上面....”
它毫不客气的掀开少女的T恤下摆,向上拉起,“我就说吧,淤青太多了,到时候这部分的皮剥下来颜色会不统一的。”
从被拉起的衣服底下,露出少女半片脊背,但是自腰侧到肚腹,是明显的,比她细窄腰身宽大多的手掌印,还有零碎的,深红淤青,近乎瘀黑的痕迹,一路蔓延到她下/乳。
破面啧了一声,“蓝染大人使用起来可真粗暴。”
偏向兽类的生物在言语上毫无顾忌。
“还是这样一副扁平的小身板,按照人类的比例来看,下面的/洞早被插坏了吧。”
无白终于有了点反应,她闻声多看了眼在场的女破面,高挑丰满,她匀称的少女体态站在这样一具成熟又野性的成年女性身体面前,的确显得有些单薄了。
但她严谨纠正了后面一点,“没有早就,也没有坏,只有以前有一次被使用过度而已。”
她回想起来,那确实是很早的时候,她....年少不懂事,好奇心下对当时的五番队队长用了过量的禁忌药物,导致她自己也付出了之后数天只能躺在床上,腿都合不拢,不得不每天岔开腿敷药塞药的代价。
虽然是真的爽到了,但是确实爽过头了,她有些可惜的想,最难的是想再让蓝染失控到那种地步应该不太可能了。
破面们总算察觉到了异样,这个少女实在过于平静了,完全没有一点自己身为弱小者该有的谨慎和胆小,以及对它们的恐惧。
就像是对自己的地位和处境毫无所觉,无知所以无畏般。
破面们了然,随后不约而同的,浮现起残酷与恶意的笑,原来是小羊羔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某些庇护,它们怎么能错过亲手玩弄和弄碎她,让她崩溃的重要时刻呢?
“难不成是我们对你有些误解吗,这位...死神小姐?”女破面做出惊讶的表情,套用着人类的彬彬有礼,“如果是的话,实在抱歉,我们对你的了解太少了,因为你不常出现在外面。”
无白不明白原本这些破面们讲话还都挺直白的,是她喜欢的直接,怎么这会又突然换了种调调。
她对弯弯绕绕式的话都有些吃不消,因为得浪费她的理解能力去猜测对方真正的意思,但她为了省事,已经养成了一套万能应付回答。
“嗯,所以?”
反而被反问回来的破面一噎,瞬间失去了大半的伪装耐心,忍耐着,“所以,我们希望能多熟悉一下你的事,毕竟,我们可是听闻,你是蓝染大人唯一从尸魂界带来的女性呢。”
无白依旧没能琢磨明白,唯一带回来的女性....?银和要是一目了然的男性,于是反问,“那不然呢?”
女破面捏拳,脸皮抽动,这种莫名的憋屈和气人的感受,真的是恨不得立马抠出她的眼珠子塞进她嘴里!
它深吸一口气,语气轻柔,内容却是截然相反的冒犯,“我们只知道你或许仅仅是蓝染大人的床伴...”
无白只觉得这只破面的话题跳跃的还挺大,她刚还在琢磨难不成是它想打听尸魂界的事呢。
她并不否认,还忍不住吐苦水,“但是阿介就算到了这边,偶尔也会太忙就拒绝和我做/爱,硬了都不为所动的那种!特别能忍....”
破面们花了两秒时间才把她口中的称呼和高高在上的那位统治者联系和对应起来,她说的内容更是令它们一喜,真是蠢到极致的东西,连蓝染大人对她逐渐失去兴趣了都察觉不到,还在沾沾自得自己泄/欲工具的身份。
破面们仅在瞬间就又失去了哄骗她的兴致,喜怒不定的随它们当下的心情变化。
它们居高临下的,不屑与鄙夷的眼神对着她,“区区玩物,也配站着和我们说话?”
无白似反应不及,迟钝的眨了眨眼。
被当做仍没有意识到事实,破面们戳破道,“你还没意识到吗,你如今不过是被用腻了以后丢出来的半废弃品,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给你,啧啧。”
为首的破面恶毒的嘲笑,“烂货。”
无白颇为惊奇的喔了一声,“你的词汇量好丰富。”
是土生土长的本土虚吗?简直像在现世深造过一样嘛,冒出来的词语和发音她都得反应一会。
她只模糊的当做是和混蛋笨蛋之类一样的骂人词性,反应平平,倒是觉得在这边停留了五分钟了,于是随意嗯了一声,“好啦,和你们聊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先让开喔。”
她下一句话也是保持着她自认为的友好,“因为我不想破坏阿介制造出来的你们呢。”
破面们齐齐脸色骤变。
本就暴躁的灵压瞬间释放出来,犹如兽类龇牙咧嘴的示威。
“哈。”它们额角青筋鼓起,气极反笑。
其中一只更是直接抬臂,直直的攫住她那看似脆弱易折的脖颈,“喂,死神,现在求饶也没用了!”
它手臂上的肌肉鼓起,看似轻而易举的掐着少女的脖颈,那少女就像是在多道灵压下身体麻痹了般,毫无反应的任人施为。
可古怪的是,本该因为窒息而涨红的脸却没有变化,她浓密的睫毛向下,“这是最后一遍,嗯....事不过三嘛。”
“我说过的,”她说话是独有的语速,和她整个人一样,显得慢吞吞的,“暂时不想弄坏你们。”
“你还在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扯烂她的喉咙!”旁边的破面催促。
健壮的破面察觉到了异样,“不,她的脖子早该被捏烂了才对!我明明已经施加了这样的力道...!”
灵子的波动证明它的话,属于大虚的灵压还在攀升,毫无前兆和声音的,只有咔的一声,像骨骼被切断。
眼睛眨动后看到的下一幕,那只手臂自中间截断,无力的掉落,连喷涌而出的血环都是慢半拍似的,和破面察觉到疼痛后的痛呼声一起奔涌。
谁?!
另几头破面瞬间警惕的看向周围,难道有其他人?东仙?市丸?还是...那位大人?!
但无论怎么感知,它们也没有察觉到其他的灵压,它们视线缓缓落在那少女依旧洁白,没有被掐印的脖颈上,目光闪烁,难道.....
它们头一次正眼看向她的面容,犹有几分不可置信,“是你?”
走廊的天花板上,隐蔽的器械完整的记录着所有。
许多大大小小屏幕组成的光幕前,现任的虚圈统治者坐姿闲适,似放松的下午茶时光。
东仙对于虚夜宫的管理和治安一直不曾放心,加之上司那令他捉摸不透的半放任模式,在他的申请下,终于如他所愿的、逐步在庞大的虚夜宫各处安置了或显目或隐蔽的监控。
市丸银瞧了眼监控的范围和数量,默默吐槽没想到东仙的掌控欲居然体现在这种方面。
好巧不巧,今天他们三个都在这,不过东仙想和蓝染商量的事会多一些,于是起初还是市丸银最先在数十块屏幕里瞥到了神代无白的身影。
他看了眼分区,怎么会跑到十刃的地盘去,“我打包票,小无白肯定没认路。”
东仙闻声也朝那边瞧过去,蓝染瞥了一眼,大概是注意到什么,“银,把这一片单独调出来。”
再对东仙道,“要,你不是想测试一下这一批新装的监控么,可以把声音传导过来么?”
“是,”东仙之前刚和上司提过这批监控的额外功能和抗灵压材料,说是尝试按照之前无白提过的方式挪过来,把虚的部分用作原材料,做了这批摄像头。
他在操作台打开声音同步,放大后的画面刷新后清晰的呈现出现。
音量刚一打开调大,空旷的房间内猝不及防的就响起了几头破面对着神代无白出口异常直白的话语。
“.........”
东仙沉默,将声音调低了一些。
“啊哈哈,看来东仙队长这次做出来的质量和技术开发局的也没差嘛。”为了缓解整个室内环绕着破面们大嗓门下流话的尴尬,市丸银试图开点玩笑。
但他下一秒就被放大屏幕后,少女被掀起T恤后清晰映在光幕上的健康下/乳视角冲击。
“.......”他于是将操作杆转了转,调整角度,还把画面缩小了些。
东仙刚开始还对传导过来的情况直皱眉,到后来已经听的略微麻木了,中途还僵硬的问,“难道您对她下了不准在虚夜宫动手的死命令吗?”
否则为什么神代无白能到现在还没把它们拍死!
他一边问,一边又把音量调低了一点,神代无白脑回路不正常,但他倒是看的血压升高,恨不得立马过去阻止这场笑话。
可惜在他脚步还没出去半步,就被前方头都没回的蓝染禁止,“要,待着。”
比起他两个部下的尴尬和头疼,他反倒不像牵涉其中的当事人,全程看的平淡,光影的折射在他面容上,更加叫人瞧不出他的想法。
东仙深吸一口气,冷静不少,干脆去思考其他部分来转移注意力。
他琢磨着这段时间的情况,过于松泛的对下约束度,给予十刃的过大自治权力,中下层破面的异动,对神代的部分流言置之不理的态度....
“难不成您是有意这样放任的吗?”他不解,“可是这样做的目的究竟.....”
他目光重新落在监控画面中的少女身上,总不能是想...类似做个粗略筛选?神代无白只是巧合下被一无所知的破面们牵扯了一小部分进来,干脆顺水推舟,通过她完成筛选这一目的?
东仙越想越觉得合理,她确实....在吸引注意力和拉仇恨方面天赋异禀....虚碰到她,可不是容易变成一点就炸的状况吗。
而且也不用担心她会吃亏,就算碰上十刃也毫无问题。
东仙都忍不住暗暗认可和赞同了,确实意外的合适,他也知道对于这群进化后的破面们,强硬的压制和管理是行不通的,像这样、在一段时间内故意让他们陆续暴露出各种问题再一次性处理,由他们眼中看似柔弱的神代来完成,无异于给这群破面当头一棒,足以留下极深刻的教训。
近来一直横亘在心中的忧虑一下散去大半,东仙舒心的出了一口气,这样基本主要的问题就解决了。
他这会再看监控画面时,见到这些破面胆大到对神代出了手,冷哼一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气定神闲的,手都动了,这下稳了。
就算神代脑回路再不正常,也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东仙是舒畅了,市丸银瞥了眼旁边坐着的蓝染,可没觉得他心情有多好。
光幕的折射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分割,半明半暗,他支着脸,唇角也瞧不出弧度,淡淡的看着这出闹剧。
生物无论在哪都是类似的,神明之下皆人类,人类之下是猿猴,都逃脱不开本质,才有了不断重复又重复的循环往复,乏味又无趣。
蓝染许久未语。
但无论是东仙还是市丸,在此时都清楚,没有波动,这反而意味着他们的上司这会是有些不满意的。
虽然没有达到不愉的地步。
东仙已经很清楚并认命的接受了蓝染的私人关系,他将心比心,有点理解以上司对神代无白的在意程度,听到和见到肆意抹黑她,特别是在他面前贬低她的言论,多少会对这几只破面有额外的不爽。
心理上与神代站在同一边时,连他也觉得这些虚过分了。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难得的,市丸银反倒并不觉得是这些破面对神代无白的诋毁让蓝染这般。
他注视了蓝染一会,皱了皱眉,顺着蓝染的目光,再次看向屏幕中的少女。
——他倒觉得,与其说蓝染对破面们不满,倒不如说,这份不满意是针对....神代无白的。
他不解,可是,为什么?
*
提示就是,可以别按东仙的思路走,一般银的感觉会准一点~
蓝总:浅浅失望.jpg(话都懒得说了)(别让我再提醒你,那可就真没救了)(微笑)
白白:(脖子炸毛)(警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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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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