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露西娅是被洗衣机的噪音吵醒的。
廉价羊毛地毯上的脏衣服已经被尽职尽责的居家傀儡拿去清洗了，满屋子都被花果的馥郁甜香浸透，阳光穿透了质量不太理想的灰色窗帘，落在已经褪色的地板上。
Max趴在她的枕头上。
它摇了摇尾巴，发出了“咔擦、咔擦”的细微机械声。
露西娅抚摸着它的脑袋，看见了尾指上那枚爱丽丝留给她的蛇戒。失去了主人傀魄的它早已变得粗糙无比，像是街边小摊贩卖的盗版周边手办般那么廉价、冰冷。
她低下头，照常亲吻过蛇戒和Max的脑袋。
搁置在床头的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
是一个私人餐饮店发来的招聘通知，他们告诉她，她通过了初试，拥有了面试的资格。
“你的猫粮可能有着落了，Max。”她轻扬起眉。
——在寻找到爱丽丝死亡的线索之前，她必须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
提前规划好路线，露西娅提前十分钟抵达到了工作地点。
开在街边的小餐馆又破又旧又不起眼。
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姜黄色店员T恤，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打量了她好几眼，开始叽歪：“天呐，你看起来就像是个混杂着日耳曼血统的亚裔，例如东方漫画里的女主角，反正我见过的英国人都不长你这样。”
不愧是HR，看人的眼神又准确又毒辣。
露西娅的家族的确是来自遥远的东方大陆，她的祖先在百年前移民英国伦敦，而露西娅的祖父是最纯正的东方人——照片里年轻的他剑眉星目，将一手出神入化的傀儡术传授给了露西娅，也正是这个男人，硬生生打破了家族定下的原则，娶了一个漂亮**的日耳曼姑娘。
于是，她的父亲有学有样。
露西娅当然不会把家族秘辛告诉陌生人：“……And then？”
她心里甚至已经开始盘算下一家餐馆面试的地点。
“So pretty！我就吃你这一口，相信很多人都爱你这一款，”吹了个口哨，男人露出了惊喜又热情的微笑，他指着自己身上这件姜黄色的衣服：“Look！这个颜色肯定和你的肤色很搭！”
“不过我真诚地建议你里面再穿一件背心或者打底内衣，毕竟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目光短暂地掠过少女从卫衣领口处透出的冷白肌肤，中年店长的话变得严肃起来。
露西娅从口袋里摸出一把GLOCK-17放在桌上，笑得甜美：“我会小心的。”
“Cool！”店长扬起嘴角，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从柜子下面掏出一件相对干净的高领黄色制服，“Well，打趣的时间结束，准备好迎接客人的到来了吗，露西娅·戴维斯小姐。”
“可以换一件吗？”露西娅嫌弃地指着上面的白色污渍：“或者我拿去洗一洗，明天再穿？”
店长安德鲁耸耸肩：“当然可以，如果你想穿彼得的衣服的话。”
x
是的，是彼得。
不是蜘蛛侠彼得·帕克。
而是露西娅的另一个中年同事。
一个留着小胡子，梳着三七分发型，大腹便便却又心地善良的男人。
整个小饭馆就他，店长安德鲁，还有新招聘的露西娅三个人。
据负二代安德鲁说，他当初就是被彼得的照骗所吸引的，一时脑热答应了他的入职——照骗上那位气宇轩昂，身材匀称的西装男子显然与露西娅眼前这个穿着姜黄色T恤的男人大相径庭。
他的肚腩都快把衣服撑爆了，好吗。
应该给他的员工服加个码，不过这份工作清闲又自在，也没有什么人来这边吃饭，安德鲁赚不到钱，自然不会给员工们发福利。他抠得连员工服都不想给他们洗。
迎着露西娅探究的视线，彼得大方地一摊手：“这一切都是汉堡和炸鸡的错。”
“还有两种不同类型的糖尿病，”从门口进来的安德鲁递给他们一人一杯手打咖啡，转向露西娅：“这杯是给你的，特地加了双份奶，嗯哼，还是你最喜欢的榛果味。”
“谢谢，我们正准备下班。”露西娅弯了弯浅紫色的眼眸，像是镶嵌着一颗晶莹透亮的紫水晶，“不过，我还是更喜欢Doukin’Donuts的榛果味速溶咖啡。”
安德鲁点点头：“Sweetheart，不要对男人要求太高。”
喝着咖啡，他又顺手打开了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着闲情逸致的晚间新闻，突然“咔擦”一下，转播到了布罗德斯通变种人康复中心，一名变种人正在大门外发狂，警方已抵达现场，在双方对峙过程中痛失两辆警车。
荧幕里，年轻女记者背后火光冲天，场面一度混乱无比，尖叫声此起彼伏。
安德鲁不屑嗤笑：“这种不稳定因素的变种人就该去死。”
露西娅没空和他搭腔。
因为在这危急关头，有个一架灰色战机着陆在了失控现场的边缘，那名年轻女记者的声音也因此变得有些激动，又逐渐发展成为困惑：“X-Man似乎赶到了现场……他们貌似还带着一位见习生。”
——镜头十分给力地转到了见习生那边。
出现在屏幕里那个穿着黑红制服，背两把钢刀的背影对露西娅来说并不陌生，毕竟大半个月前他们才见过。尽管对方已经套上一件相对合身的X战警黄色制服，然而根本无法掩盖从灵魂深处散发一路到电视屏幕外的骚/浪/贱。
露西娅想起了他对那个可怜的甜甜圈的晦气形容。
……简直刻入了DNA。
所以他果然不是什么蝙蝠侠，而是一名X战警的恶毒见习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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