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生日愿望仍然是希望她们一切都好。
你至今仍记得在离开家的这五年里每年生日许下的愿望,有希望她们健康平安的,有希望她们开心幸福的,还有希望TWICE一直这样好下去的……
可关于自己的,像是不属于生日愿望一样从没有出现过。
以后每年生日要为自己求一份祝愿,面对妈妈的请求你担心自己没有办法活成她想要的那个样子,甚至现在的自己做不到任何她所要求的。
她说你自己认为想要的样子就是她要求的,现在她只希望你好。
可是现在再听到这些话似乎没有用处,你早已分辨不清束缚和自由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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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专家真是难约啊,刚回国就让我等了一天。”
“我不会把我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里,你想知道我女儿的状况我告诉你,我的女儿她现在处在恢复阶段,之后一切的好转我本人完全可以担保。”
“和聪明人讲话也确实没有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只是以你现在的状态恐怕恢复自己都需要时间吧,如果让恩宥继续留在你身边我是该担心你这位老朋友还是我女儿的心理健康?”
“我女儿的事情不需要你担心,我既然有能力把她培养得足够优秀就不会让她半途而废成为你梁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话音刚落他发出一声冷笑,看着带有讥讽的笑容充斥在她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千专家自然是有本事的,不然也不会把养女养成半个废人。”
她对眼前这人的讽刺只是轻蔑一笑,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口回击。“是焦虑性人格解体障碍,我这么说你或许不明白,但是焦虑症你最熟悉了,尽管没有遗传的风险但孩童时期受到影响是必然的,这个病症究其原因受到谁的影响你最清楚,而你作为亲生父亲一不问责二不关切三只知道嘲讽,我现在为我的女儿自小就离开你感到庆幸。”
她看着他哑口无言又强装镇定试图为自己找回颜面的样子轻声继续说,“你或许会责怪我这个养母没有照顾好女儿,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知你从今以后我剩下的所有时间和精力将全部倾注在我的女儿身上,毕竟在女儿的教育和关爱方面,我是她承认的监护人。”
他面对这番话显然已经恼羞成怒,嘴上承认自己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却无不在谴责着养母的失责,最后只能强压怒火拿出最后一张底牌。
“恩宥她姓梁!”
她闻言紧捏着杯底的手忽然一顿,随后将盛着深红色葡萄酒的高脚杯重重放置在桌边,抬眸用凛冽的目光盯着对面那人缓缓起身。
“她叫,千,南,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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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以后的每天晚上都陷入失眠的焦虑,这天深夜从浅眠状态中醒来,你只是因为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东西找不到当即决定不再休息。
你来到储物间专注地翻找着自己想不起来的那件物品,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站到门口,她刻意发出脚步声让你察觉到自己的出现才开口问你在找什么。
“我不记得,应该是围巾。”
“什么款式?你上次戴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你说完突然身体一怔,随后转过身看向她,“妈妈,我记得你进房间很久了啊。”
“是啊,我又醒过来看你有没有睡好。”
她见你没等自己说完话又低下头翻找于是和你商量明天再找,你听她这样说立刻反驳她,因为很担心一觉醒来忘记这件事,直到她轻声安抚好你又答应会帮你找到你才跟着她回卧室。
第二天起床后妈妈看着你的状态确信你已经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之后连续几天她循序渐进的心理治疗你的心态方面看起来有所缓解,可就在一周后的清晨你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南优……”
你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以为是一时耳鸣所以没有理会,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更大声的呼唤才回头看到她。
“妈妈?现在还很早,你再去睡一会儿吧,我还要找我的钥匙。”
“钥匙?哪里的钥匙?”
“我房间里…”你突然语气一顿,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不记得了,是银色的。”
“房间里的钥匙怎么会在储物间……”她见你心无旁骛的样子不敢上前打扰,随后开始和你一起找。
即便她深知你要找的东西或许不会找到甚至只是不存在的臆想物却还是陪你折腾到天亮,一无所获的结果让她构思出一个又一个更加合适的说辞安慰你,可还没等说出口就听到你若无其事地说要回去睡觉,询问你到吃饭的时间需不需要去敲门还被当场拒绝。
经过多次怪异的行为妈妈清楚仅自己所掌握的治疗方式用在你身上已经不奏效了,一番心理斗争后最终还是决定带你去看精神科医生,可当她来找你商议这件事时得到的却是你的一顿排斥。
“妈妈这是什么意思?是认为我精神不正常吗?”
“只是去听一听医生的建议…”
“你不比医生更清楚吗?我得的是心理疾病,为什么要带我去看精神科?”
“其实你的这个病和精神科关联更多,我很担心你现在的状况…”
“你所谓的担心反而会让我压力倍增,甚至有时我看到你就会感到很压抑,我想和从前那样…想让你在我的世界里消失!”
此刻安静的氛围充斥着整个房间,你们都陷入了彼此带来的沉默打击,她在不知所措中解脱后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坚定地看着你。
“如果你愿意,我会倾尽所有去爱你,可我求你不要用自己的健康作为代价。”
原本你听着她的措辞只想一味地反驳,源于此时内心的焦躁已经达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而当你脑海中浮现那个令自己镇静的身影时才逐渐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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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现在作为患者也会克制脾气,生动诠释了把“没脾气”写在脸上把“有脾气”刻在心里。
在与妈妈达成短暂的和解后你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与“精神病”挂钩,只是久违地出来呼吸完新鲜空气就打算回去,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宠物店,妈妈以“突然感兴趣”为由和你讨论着走进去。
看得出她很希望你可以有一个时刻陪着自己的伙伴,可你想到的只有在真正需要陪伴的那段孤单的时光里没有得到慰籍而现在不需要却拥有像被迫一样,虽然这样的想法强加给眼前这位善良的妈妈很不应该,但这确实是属于你下意识的想法。
于你而言,“宠物”这份礼物来得很晚,似乎晚了十多年,又是以生日礼物出现会显得更晚。
回家的路上在街边看到了一只流浪狗,看起来和手中宠物箱里的新朋友差不多大,但是由于在外颠沛流离身体很瘦弱,你站在离它不远处观望了许久有些纠结。
“如果是来的路上遇到它我会允许你考虑,但是我们已经准备回去了不是吗?”
你内心挣扎着想再向妈妈争取一下,可最后心里的挣扎还是被对新朋友的责任替代。
回家之后你给新朋友起了名字,是在思考时思绪逐渐飘远最后脱口而出的“Nam”,你把它当作思念的寄托,至少现在它可以时刻陪着你。
你对雪纳瑞没有过多了解,只是从没有听到nam大声吠叫过,明明不是女孩子性格却很安静,但是它在看到你不开心时可以展现出活泼的一面,你知道它的存在致使自己不再一如既往地散发负面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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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唱会的舞台上每当成员们合唱起《Be as one》你的part时所有人都会深陷伤感,脑海中无法忘却的身影带动着忧伤的旋律,每一滴眼泪都承载着秋冬时节的落寞与哀伤。
在她们不了解你的痛苦下你同样不再明白她们的心思,从最初值得深思的切入点到后来越来越模糊,于是这种空白形成了焦虑与忐忑。
而你在决心不告而别的那一天至今都没有勇气见她们一面,心想或许最后一面已经在不经意间见到过。
你不会不明白自己的用心,只是不清楚她们有没有不舍或是伤心,但是你又深知出现即是在那段不想继续维持下去的感情中给予她们最后的希望,这可能会将她们即将平静的生活再次掀起层层涟漪。
谁都无法保证微弱的希望最终会燃成熊熊烈火还是彻底失去光明,在数不清的日夜里你们之中没有人不为仅存的希望极力争取只为不让失望靠近。
你还在期盼着结局不该是这样荒诞又悲凉,只是想到既然要离开就需要用时间来化解这一切,哪怕是不再有见面的机会,哪怕是没有最后一次告别的告别,至少这是自己做过的决定里不会后悔的一种中场休息方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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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戒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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