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胜利源于元首的指挥,这动摇了将军在军中的权威,不过当时更多的军官们对此次胜利的看法都是——只是侥幸而已。

元首的威信大幅上涨是在西班牙内战时,当时元首要出兵援助弗朗哥,他们再一次因为不遵守凡尔赛条约可能会出现的危险劝他谨慎行事。

元首同意了,显得相当好说话的限制了给西班牙所能给予的援助,但弗里德里希认为这正是元首的高明之处,他以退为进,成功的像军官们展示了他是个能听取意见的元首,但也向他们证明了他在决策上的正确性,仿佛天运加身的成功让他自此一帆风顺。

甜枣总是分外吸引人,当元首考虑向奥地利再进一步的时候,尝到了甜头的军官们试图拒绝这种没有道义的诱惑时,不战而降的奥地利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

德国的版图扩大了整整一圈,他们都是为人称颂的英雄,一个又一个的军官倒在糖衣炮弹之下,他们看不见即将到来的覆灭和危险,弗里德里希也看不到,但是他相信贝克将军预见的预见。

一个月前,元首计划将手伸向捷克之时,他向他们保证英法两国绝不会为捷克而战,他说前有德国,后有波兰和匈牙利,捷克这个小国已经完全陷入被瓜分的处境,现在正是拿下的好时机。

贝克将军直言英国反复无常不值得信任,他们蠢蠢欲动,首相内维尔根本无力压制其国内日渐壮大的反对政府对德国姑息让步政策的舆论,若他们轻信了首相的话错判局势将会损失惨重。

元首却信任内维尔,源于英国老首相‘绅士’的绥靖形象,他相信对方一定有办法压制舆论。

“不管怎么说,现在做主的就是他”

一句话,显示了元首对外扩张的决心已经强烈到没有什么能够更改。

当然元首不是一味的相信天运,他也考虑过对捷克的这一次可能不会像像他们在奥地利遇到的那样顺利,他甚至是同样是第一批考虑此次冒险可能引起战争的人,但是和同样认为战争会到来且是世界大战的贝克将军不一样,元首认为这最多不过会是一个小型或短期的彰显国力的战争。

“我恐怕将军说的世界浩劫就要来了,可是他们却不信,反而将他赶走了”少尉深邃的眼窝含着被他藏起来的忧心忡忡和隐隐的愤怒。

政变计划制定在老首相来德之前,执行在他离德之后的当夜,目的是拘捕阿道夫和其他以他为首的将领,因为军官们都不相信英国首相会那么愚蠢的接受这种离谱的条件。虽然现在证明他们错了,但介于对外国人的不信任,弗里德里希少尉仍坚持按照原计划发起政变。

“将军被逼着辞去职务,可是他的意志仍存在我们之中,日耳曼民族之魂不能就此毁灭。”

他以为那些军官们会和他一样,都是坚定地贝克将军支持者。

可是他错了。

星夜,计划的政变不了了之。

主谋贝克被早有预料的元首反向拘捕,弗里德里希看着周遭寥寥无几的支持者奋力从四面八方的包围圈里挣脱,他也算有勇有谋,竟真叫他逃了出来。

家不能再回,他只能带着副官逃往波兰。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弗里德里希的声音在剧烈的疼痛中有些失真,他受了严重的枪/伤,不过这些都及不上他被同伴背叛时所受的心伤。

红发的副官在黑暗中望着前方狼狈逃窜的少尉,眼中闪过一丝无悲无喜的怜悯。

可怜的麻瓜,临到绝境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为获取必要的情报而隐匿在普通人里,巫粹党的成员之一的德国巫师加尔文时常会有这种感叹。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呢?

见证了白日那一场绥靖之后,预见可以再一次不费吹灰之力取得捷克的麻瓜军官们早已被甜味彻底腐蚀了啊。

——

突如其来的肺炎让艾登先生在病榻上足足缠绵了两个星期。

在九月的第四个工作周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终于被允许从床上离开到别墅的其他区域活动,但是比阿特丽斯夫人禁止他再去山上。

“罗伯特,我警告你,如果你不能马上去见上帝那就得听我的......”声音在珍妮到来的那刻戛然而止,恢复了些许气色的艾登先生瞥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的缓步离开了,从他离开的方向判断他应该没有往山上走。

他走后空气有些沉默,珍妮把藏在身后的烤饼干拿出来,邀请比阿特丽斯夫人和她一起用下午茶,比阿特丽斯夫人没有拒绝,通常她们都不会拒绝一场下午茶的邀约。

她们在院子的草坪上支起桌子,嗅着午后空气里晾晒的床单上洗衣粉的味道有一搭没一搭的喝茶。

茶水是阿特丽斯夫人准备的,听说茶叶来自印度,品质上乘味道醇厚,她烧了两人份的水,但是自己并不喝,只是坐在那里把珍妮提供的动物饼干掰碎了喂另一只狗。

珍妮看着陶瓷杯里的半盏红茶,默了默,也没有再尝试和狗狗争抢一盘饼干。

比阿特丽斯夫人身材高挑,容貌端丽,是个十分出众的美人,她和艾登先生结婚已经十五年了。

她话很少,显得很冷漠,刚认识的那会儿珍妮就认为她是那种来自上流社会的保守的女士,她们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在一块时讨论得最多的就是今天的天气或者路边的狗——英国人可以和任何人讨论今天的天气和家里的狗,介于别墅里没有养狗她们只能谈谈边上路过的流浪狗。

珍妮建议可以收养这只狗,也许这样她们的话题就能变得踏实一点。

“很遗憾,我狗毛过敏”比阿特丽斯夫人一点也不接受示好,直接把话截断的说。

若非必要,珍妮其实也没有察觉比阿特丽斯夫人的态度有什么毛病,她认为和陌生人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也是礼仪,直到菲利普先生告诉她,她可能因为身为此前这栋别墅内唯一的女性而被比阿特丽斯夫人以谨慎而饱含审视的态度看待之后,她就不能再淡定了。

简单来说,就是她被眼前的女人视为她丈夫的情妇了。

她简直难以置信。

比阿特丽斯夫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揣测?

她想不明白,因此直接来找这位夫人开诚布公了。

她承认就迂回婉转的涵养这一方面她一直不太像个英国人,但她实在尴尬极了。

珍妮的直白显然让女人很意外,她看着眼前坦荡的,如玫瑰花一般的女孩。

“你长得很漂亮”比阿特丽斯·贝克特·艾登说道。主要她问过丈夫这个女孩是谁,但是艾登并没有给她答案,仿佛那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有什么难回答的?他说自己要来波兰静静,好像家的存在给了他十足的烦恼似的只会让他头痛,她于是也给了足够的空间,结果罗伯特就是这样静静的?

“很年轻”她露出一个微笑,标准的,仿佛用尺子量过的,好像不具任何意义却让人一眼察觉出讽刺的弧度。

“很好。”她轻飘飘的瞥了珍妮一眼,那眼神几乎和她丈夫离开前一模一样。

珍妮只能和这位夫人解释她的到来只是一个意外,她说了很多,在波兰的遭遇和来这里之前她在伦敦拥有一个大型的饼干加工厂,她不需要成为任何人的情妇就能养活自己。

而且她的饼干味道很不错,除了狗狗人也可以吃,珍妮看着那盘已经无人问津的饼干强调道。

但对话的人对这些都不在意,早在珍妮谈起她是从吉普赛营地里出来的时候她的耳朵里就听不到其他了。

“所以你是吉普赛人?”比阿特丽斯感兴趣的问她。

“我认为不是。”

“可是你的祖母是”

“是的...可是”

“那你就是吉普赛人”比阿特丽斯打量着她,仿佛在看一只动物园里的猴子。

“那和我没有关系”珍妮烦恼的说道,隐隐感觉比阿特丽斯夫人对她的吉普赛血统有些过分在意,“我以为这些事应该由艾登先生告诉您,我与他之间除了恩情以外没有其他关系”

“好的,亲爱的。”比阿特丽斯对她提起艾登的反馈十分冷漠,但是却十分热情的追着她问她在吉普赛人营地里的经历。

“你能告诉我那儿是什么样的吗?你们住在巨大的篷车里?会使用魔法?嗯,我是说擅长对人下诅咒?”

她难道还是孩子吗?还相信这些,珍妮很无语,但比阿特丽斯并不掩饰自己对魔法故事的感兴趣,在听到珍妮的质疑后她甚至喊她的孩子,今年七岁的尼古拉过来一起听。

“十月我就八岁了”小尼古拉数着指头认真的和她抗议,珍妮看了看他,这孩子长得非常可爱,有点像小时候的汤姆,没有人对着他那张脸能说出拒绝的话,她只好不看他,又转向他的母亲。

“现在是二十世纪,女士”

“嗯哼,所以可以开始了吗”比阿特丽斯微笑的望着她,带着期待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不是在听魔法故事,而是在等待一场魔法表演。

不,她根本不会什么魔法,讲得也不是什么魔法故事!珍妮崩溃的想。

她觉得她开始怀念之前那个冷冰冰的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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