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她问小拉达是不是那十只羊之一。

“老夫人说过我可以一直养着它”怀森委屈的抗议,“您不能卖了小拉达,它就和我的亲人一样......”

“如祖母所愿我可以一直养着你,但你不能索求更多。”珍妮戴着口罩冷酷的让‘爱斯梅拉达’失去了她的小羊。

之后的日子,珍妮将祖母的资产整个视察了一遍,提拔了几位她觉得有能力管理庄园内务的人,也见了几个生意上主要往来的客人。她无意久留,将一切导向正轨之后就准备回国,但零碎的杂事比想象中的多,不知不觉,她又快在这里呆满一个月,期间父亲给她发了两个电报,一封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一封则告诉她他并没有找到有什么学校叫霍格沃茨。

汤姆则来了更多的信,她微微垂眸,把汤姆最近写给她的信都摊开来放在桌上。

黑色的哥特式大理石建筑,水晶雕刻成的天花板,巧如迷宫的阶梯......汤姆只言片语中透露出来的霍格沃兹,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其实试过不用点心给霍格沃茨写信,但是很快被邮差退了回来,他们告诉她查无此校,加上老布莱带来的消息,她又拿出最初的那封信看了看,汤姆在那上面写一位叫帽子?的教授一见他就激动的说他属于斯莱特林,他在纸上列举了好几条例子以证明那是个专门出人才的学院,那些人她都没有听说过——起初她归咎为自己见识浅薄,并为此感到羞愧,现在很怀疑汤姆是不是被骗了。

在上一封回信中她没提查不到学校的事情只是在信件的最后委婉的询问对方到底学的什么专业。

今天就得到了回信,汤姆的信让她产生了写信产生了比打电话还有效率的错觉,至少电话还要守着听筒呢,点心却随时能够找到她。

她展开最新收到的信,随信还有一个包裹。

珍妮先拆了信,汤姆说他学的化学。

化学!珍妮顿时懂了,原来是这种新兴学科,自从十几年前的战争过后,政府对这方面的人才看得极重,私密性也极高,如果是这样的专业,查不到学校大概也情有可原?

她接着看信,针对她的担忧和疑窦汤姆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大致是请她不用担心宿舍问题。

他过的很好,虽然宿舍在地下室,但不是不见光的地窖,而是位于湖底的一座半透明的建筑,他分到了一间湖景宿舍,他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巨大的章鱼群,其中一只甚至成了他的舍友,它在窗户外面落了巢,每天和他同起同眠......

珍妮按下跳的过快的心脏和突突直冒筋的太阳穴,勉力告诉自己,新兴学校大概都是这样,学校绝不会拿学生的安全开玩笑,至少汤姆看上去很开心,他认识了新朋友,那只章鱼在他每次去湖边的时候都会冒上来跟他打招呼....换个角度看,还挺浪漫。

看完了信,她仍旧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把信放在一边又去拆包裹,包裹不大,里面就装了一个晃着透明液体的小玻璃瓶。

汤姆说这是他调制的化妆用品,喝了可以让她精神焕发。

珍妮还是第一次听说化妆品是用来喝的,她新奇的看了看,然后将玻璃瓶封在行李箱里面,她认为比起学会如何制作化妆品汤姆应该多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回信的时候,委婉的在信里提到了这一点。

目送点心拍着翅膀飞走,珍妮准备出去散散心,但刚走到后院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叫她。

怀森站在后花园角落的一棵茂叶梧桐下紧张的看着她,珍妮不自觉皱起了眉,刚刚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一个月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帮她在这里建立起多良好的社交。

慕尼黑协定的判决书规定苏台德地区以及捷克南部与奥地利接壤的地区割让给德国,捷克方应与10.1-10.10日从上述地区撤退完毕,上述地区的任何设施都不得损害,以便无偿交予德国,而捷克剩下的领土的完成则有英法予以保证。

这上面没有几个字提到英国,但是随着捷克向全国广播他们被盟友出卖,珍妮就切实的体会到艾登先生所说的信用破产是什么感受。

这里的人不再想和英国人做生意,她接手的葡萄酒庄生意一落千丈,银行经理摆着一张臭脸,兑换钱币的时候时常会被人插队,约好的客户总是放她鸽子,她甚至撕下了墙上的报纸,那是她为了安抚客户意图告诉他们英国人没有那么糟糕而贴在墙上的。上面是老首相在机场的个人照,讲的是英国首相带着由德国元首签名的英德永不再战的约定回到英国,他向所有人宣布和平已在上空,建议大家都安心去睡觉。

但首相的和平勋章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便利,那张报纸不能安抚客户,也不能让她睡得更安心。

她忙的要死,因为要到处联络客户,她也显得要死,因为这些客户都不愿搭理她。

直到她把墙上首相的照片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她才发现近来最愉快的时间竟然是跟汤姆写信的时候。

希望那孩子不要觉得她烦才好。

“又怎么了”这不科学,她按捺着坏心情问‘爱斯梅拉达’,对这个据说很讨她祖母喜欢的女仆始终没有什么好感。

怀森指了指树后示意她过去,珍妮绕过梧桐树转到后面的草坪,就看到躺在草丛里的两个人。

是两个男人,血迹斑斑的,珍妮盯着他们的制服和腰间皮带上别着的武器,指间微凉。

“晒衣服的时候,他们突然跳出来的,他恳求我不要报警......”怀森紧张的揪着围裙,目光希冀的看着她。

“不要自找麻烦”珍妮拉过她的手,将她拖远了些。

“报警吧”

“不能报警,我答应过他的”怀森哀求道,发出和她脚边的羔羊一样娇嫩细弱的声音,“他们流了好多血,再这样下去,他们会死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珍妮不想招惹麻烦,怀森甩开她的手后退了两步,失望的看着她。

“他们都在警告我,英国人和法国人不可信,可是我一直觉得珍妮小姐是老太太的孙女,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那个‘他们’是谁,珍妮清楚,因此她很恼火,觉得这些靠她养着的老人和工人很不识好歹。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不可信,那你们就去找可信的人吧,我这就把房子和庄园卖了回英国,至于你们,我相信波兰会有很多好心人会像我祖母那样收留你们的”她冷哼一声,转头就要走。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您是好人,上次在西郊没有看到羊的尸体您也选择相信我的话我就知道您是好人”

珍妮回头看着,怀森站在那里,大眼睛渗出泪,一颗接一颗的从脸庞上滚落,模样很是可怜。

“如果您生气可以赶走我,不要赶走大家,他们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没有为自己求情说的都是其他人,但珍妮的心毫无波动,她仍旧那样讨厌怀森,觉得她天真的很虚假,明明只是个女仆却被保护的像温室里的花朵,会因为一只羊对着她哭哭啼啼,想要救两个人又对着她哭哭啼啼。

为什么会讨厌这样善良的人?

也许是因为她舍不得的羊羔是自己的,她想要救的人如果最后真的捅了什么事最后担责任的肯定也是自己。

这种时候她怎么就不自主张的把人拖回自己的房间藏起来救治呢?非要喊上她,珍妮翻了个白眼的同时又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她想起汤姆和格蕾丝,想起孤儿院里那些孩子,想起吉普赛聚集地的那些人,想着逃到荒郊的自己,想到救了自己的艾登一家,也许她真的应该试着心肠软一些。

“枪/伤。”她看着那两位躺着的军官,低声道,“也许这是两头狼,救了可就不能后悔了”

怀森见她松动,欣喜不已,赶忙扶起其中一位军官往屋子里走,珍妮看着另一位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军官和他制服上的党徽,这不是波兰的军官,她见过波兰骑兵,菲利普也和她科普过波兰的其他兵种,他们不长这个样子。

外**官......还是受伤的外**官,还好死不死就倒在她的后院,这Buff叠加得有点厉害,本来她一个英国人最近在这里就说不清了...珍妮认命的叹口气。

罢了,好歹两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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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里德尔bg)英伦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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