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山,就是一个环绕整座山的桃花源。
桃树遍地,花开满山。樱红、粉红映入眼帘,花瓣携风飞舞,淡香扑面而来。留到地根便碾落成泥,飘至湖面便形成阵阵涟漪。
五指花瓣纷纷扬扬,落英缤纷,桃树扎根于湖面,水上水下皆为嫣红,若人站在湖面中央,真是要认为是在仙境之中。
此景似情般有情,此花似画般有画。
若问人间最似仙境之地,当桃源山,桃花源为首。
花怜二人欣赏此景,皆觉惊艳,这下花瑶更想拿到桃花枝了。
“等一下,花瑶。”花怜忙上前阻止了花瑶想随手一折桃花枝的想法。“这桃花源是有主的,要想拿走一枝必要经过她的同意。”
花瑶微顿,“这一整座山的桃花都是有主的?”
“是的,”花怜有些无奈的笑,耐心的给花·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瑶解释,“必须经过同意那桃花枝才会保亲人平安,否则会沾上煞气,自食恶果。”
古往今来,人们永远对桃花、桃树带有极高的憧憬,并且不断地给它戴高帽子。
认为桃木剑可除祟,桃木做的家具比其他的好,更认为桃花能带来好姻缘,也能保亲人平安等等。
可既然桃树有这么大的作用,那桃花源应早被砍伐了,为何至今存在?
因为有妖。
桃花妖——若纱,桃花源之主。
听传闻说她是冥王之义妹,来桃花源是她在隐居而已。她的桃树真身便是在忘途三川河的源头,是迄今为止唯一能在冥界成长开花甚至化形的妖树了。
冥界虽从未出世,但众人也知冥界的环境十分恶劣,十八层地狱层层环扣,岩浆寒冰同时出现,旱地暴雨扰的土地寸草不生,更别提花了。
可若纱不仅在冥界生长起来,还开起了花,树根狠狠扎根于冥界,冥界里的众鬼路过此地都要纷纷感叹此树生命力的顽强。
可见若纱此人,不像其他树妖一样柔弱,相反,她有着任何树妖都没有的韧劲。
所以花怜想让花瑶经过了此主的同意再走也是不想让这被娇惯的小姐吃亏。
经过几日的相处,花怜算是彻底发现了花瑶真是被惯养着长大的,什么都不懂,连要进别人的地盘都不知道。虽然她没有其他大小姐嚣张跋扈的气质,但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我有钱’的气息。
光是暗地里解决想吃花瑶豆腐的小混混花怜都做过好几次了。想到这,花怜觉得自己就像时刻担心家里的白菜被拱的老母亲一样。
花怜:“......”
这什么比喻?他跟这孩子见面才没几天而已。
“你们是谁?”
正当他们二人说话之时,一个轻飘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回看时,便见是个美人。浓密桃色的长发飘在肩上,仿佛会随时起舞,莹白色的皮肤微微闪光,额下便是纯黑的桃花眼,五官精致如同假人,一身浅粉色的长衣披在她身上,显得她的身体有些羸弱。
都说用桃花来形容美人,可若见到眼前之人,便会用她来形容桃花。
是若纱。
.....
.....
花瑶拿到了桃花枝,但若纱也有要求。
找到她的心上人。
这便不是他们二人能做到得了,花怜也帮不上忙,顶多会在游历时问几句。
花瑶想回鬼市,但也不能在花怜的眼前直接走啊,于是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他...
走到坟地。
说实话,花瑶挺喜欢这小哥哥的,既温柔又帅气,而且还能帮她想生辰礼,她觉得上次从坟墓里带他出来花的力气没白花。
更何况,花怜身上有一种亲切感,是那种亲人之间的亲近,就连花城都没有那种感觉。
估计同姓花吧,所以很亲近。
所以在路上,花瑶问了一下花怜:“花怜啊,你说这桃花妖还能等到她的心上人吗?都等了几百年了。”
“应该会吧,”花怜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不是有句古话叫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吗?”
“那个人一定会回来的。”
花瑶听完他的话,心里真正的踏实了一些。是啊,纵然这八百年很枯燥,唯一有挑战性的任务就是每年怎么给花城生辰礼,但早晚有一天会等到的。
花怜有些尴尬:“这...这是你的父亲吗?”在他们面前,是一座无名碑。
“是..是啊。”再往下走便是鬼市,花城在鬼市里,所以这句话好像没毛病。
花瑶硬着头皮笑,“其实...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这桃花枝也是送给他的。”
对不起了爹,把你的生辰说是忌日。
但在花怜眼里却是花瑶强撑起了微笑,说着坚强的话。
可怜的孩子...
于是花怜自告奋勇的种树去,而且就在这无名碑旁。
花瑶:“......”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真痛。
.....
.....
花瑶进鬼市时,恰好站在猪屠夫的摊子前。这用进坟地的方式进鬼市啊,有一点不好,随机性。可能你就站在赌坊门口,鬼市城门口,甚至是在大街上。
所以这桃花枝她可能拿不回来了。
猪屠夫和众鬼看见来鬼市的是他们家小姐,立刻热血沸腾,疯言疯语地。
“哎呦,这不是小姐吗?小姐回鬼市啦!”
“好几日没见到了,我可想死了!”
“你不是死了吗老流氓!”
“呸!小姐别跟他们见识,来,小姐饿了吧,上好的妖脑!”
“妖脑值什么钱!小姐这细皮嫩肉的那受得了你这污秽东西...”
等她回到极乐坊时,鬼市的天是真的黑了。
进门便见一片珠帘,撩开帘去,一群鬼女穿着舞衣在厅内翩翩起舞,妖冶之气顿生,更显得苏媚。
她们在厅内忘我舞蹈,只为了给这极乐坊的主人看的。
但这主人看都没看她们,独坐首位静静擦拭着厄命。
眼前的人又换了一张皮,满头白发垂在腰间和座位,白发在蜡烛的照射下竟悠悠发起红光。
五官倒是十分年轻,没有了桀骜的气势,配着这张皮的丹凤眼,像是才刚刚弱冠的青年一般。
他穿着带有长袖的红衣,红衣绣着金线牡丹,牡丹本是国色天香,他穿身上却有种妖艳之感。
“回来了?”他也没朝花瑶看去一眼,但确是对她说的。
“嗯,我回来了。”花瑶换下斗篷给了旁边的侍女,往前走去往花城座位的身侧坐了下来,很给面子的看着鬼女姐姐们的舞蹈。
在这鬼市,敢与花城主坐同一位置还能活着的只有他的女儿花瑶了。
花城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让她坐着了,“你用红蝶了?”
“啊...嗯。”花瑶目不转睛看着舞蹈没有转移视线,但头偏了一点显示她正在听着话。
但后面花城倒是没有问,父女二人就坐在极乐坊的首位上,安安静静的干着自己的事儿。
可时间越过越久,花瑶有点忍不住了,“爹...”
“嗯?”
“生辰快乐。”
“...嗯。”
“生辰礼我忘带回来了。”
“......”
“应该是在某个坟地处,旁边有桃花枝,那就是给你的生辰礼。”
“......”
花城擦着刀的动作停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还得自己去找我的生辰礼?”
“是啊,爹。”花瑶还不怕死的点头,“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的。”
.....
桃花枝被种在极乐坊的后院内,而且是这是花城亲自带回来的。
但与此同时,花瑶又被罚了抄几遍道德经。
等到她终于抄完出房门时,侍女送上了热的饭菜。
待吃完后,她与侍女去看了看这小桃花树。
侍女笑道:“再过几百年,这极乐坊要有个仙桃树出现了。”
花瑶微微一笑,扫视着极乐坊。
“这极乐坊哪都好,”
就是缺了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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