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气候干燥而炎热,这样的条件有利于岩画的保存。当我看见这些时隔了多少年的岩画时,它们的色泽依旧鲜艳,上面描绘的是一些人类狩猎山中野兽的图景。
我的专业并非是史前史,对于人类史前文明的了解,主要来自于在校时的通识课上。
在我们的祖先智人生活的20~30万年中,我们至少与4种不同的其他类人种族分享着这个世界。
当然,从分布来看,直立人、智人以及尼安德特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我接着其他的几副岩画接着看去,里面还有一些众人围坐一处宰杀猎物,或者在篝火前载歌载舞地情景。这些壁画中出现的人类身影不少,多的时候能够达到30人以上。
这样的规模,已经有了早期人类聚落的雏形。
我借由我为数不多的,史前人类的习性揣测,这个洞穴里曾经有我们的祖先智人生活过的可能性最大。
因为直立人与尼安德特人与智人在体型以及个人能力上的区别,我们的祖先智人更早地进化出了团体协作的能力。
这也让曾经一度濒临灭绝的智人最终后来者居上,取代了直立人和尼安德特人,成为了这个星球的统治者,并且在短短的数千年时间里,不断的演变出新的文化与技术。
而我们的那些亲戚们,却反而因为个体的实力更为强大而让他们的规模始终被抑制在十数人的小团体里。最终也因此,当冰川时期到来时,他们渐渐走向了灭亡。
有时候想来,这也不可谓不讽刺,又觉得充满了哲理。
我最终还是在这个古老的洞穴里安顿了下来,这样到了晚上,我便有了一个相对隐蔽和安全的栖身之所。
我又回到河边喝了些水,这会让我的腹内有了一种饱胀的假象。当我再次回到昏暗的洞穴中,枯坐在洞中时,我确实深恨,自己为何没有在闲暇时多学一些野外的生存技巧。
我在洞里摸索着,如果我足够幸运,那么我就能从我们的祖先遗弃的洞穴里找到一些最原始的生活工具。
首先我摸到的,是一些动物骨骸,想来是祖先们饱餐后遗弃在地上的。不过这个结果让我又乐观了一些,虽然无法断定这个洞穴上一次被使用的时间。
但既然有生活痕迹,那么至少,根据以往的野外发掘经验来判断,找到生活器具的可能性被进一步加大了。
忽然一个冰冷地东西被我触碰到,我伸手摸去,是一个有些薄,触感冰凉摸起来有些凹凸不平的东西。我心中升起了希望,拿着它,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洞口。
接着夕阳的余晖,我终于将手中的东西瞧了个清楚。
那是一个有着人工雕琢痕迹的石片,一面被人打磨的轻薄又锋利,看起来像是用来做某些切割用途的石刀。
我大喜,有了这个,即便没有火至少我还能吃上生鱼片。
我的心中有了计较,一边在这片树林中尽量的生活下去,一边每日到森林的边缘查看是否能够遇到一些看起来友善的人类,请求他们帮助我脱离如今的困境。
虽然一想到我手中这个石刃实际上是一个珍贵的文物,就觉得十分可惜,可我如今不得不以自己能够生存下去为优先。
第二天,我在森林中通过标记的方法,不断地扩大着搜索的范围。
很幸运地是,这一次我找到了一些我能够辨认出来的可以食用的野果。
然而这并不是这一天的辛劳带给我最大的收获,我竟然在一处靠近森林边缘的空地上,我发现一个人类活动过的痕迹。
一些很浅的,也许是骆驼踩踏后造成的足印、被遗弃的食物残渣,这些都说明,这是一片被覆盖在人类活动范围内的区域。
当然,这个认知并不是最令我欣喜的。我在这片空地的中间发现了一片,没有被完全熄灭的火堆。此时那对灰烬上,还闪烁着点点的火星,冒着淡淡地烟。
也许昨天晚上,我曾与另一波人,共享了这片林地。
我有些惋惜,若是我的胆子再大一些,也许我如今已经获救了。
但从这一片地区要远远稀疏于林地其他地区的草地来看,这里也许是途径此地的旅人们,惯常用来休憩的临时营地。
若是这样,那么问题就简单了很多。我只要尽量地活下来,并且每日都来这里蹲守着,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能够遇见我的同类们!
这两日以来始终笼罩在心头,对于自己生命安全担忧的阴云终于散去。我的心情轻松了起来,简直觉得回到山洞中睡上一觉,明天就能获救,回归正常的生活。
我甚至有心情哼着歌,从一边的树下捡了一些干枯地树叶,将它们丢在将熄未熄的火堆上,试图让火星被重新点燃。我蹲在一边,有些紧张地看着一缕缕的青烟从枯叶堆上袅袅升起,我幻想着再过上一段时间,我或许就能吃上烤的外焦里嫩的烤鱼了。
我咽了咽口水,期盼而专注地注视着那段不断散发出焦香的火堆。
终于,在我小心翼翼的少量多次不断朝着烟雾越来越大的火堆里添加着枯叶后,一小簇红色的火苗从枯叶堆上蹿了起来。我欢呼着蹦了起来,却因为久未进食,又长时间地蹲着而感到了一阵眩晕。
我强撑着坐在了地上,心中却仍然焦急。我害怕那些枯叶无法燃烧太久的时间,我必须尽快找到树枝,将这来之不易的火苗带回我的树洞去。
我还需要搜寻更多枯树枝,用来维持火焰的燃烧。
稍作休息后,我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有些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燃烧,重新升起的火堆火苗再次小了下去。
我焦急地从最近的地方再次寻来了一些枯树叶,又找了一些纤细的干枯树枝回到了火堆边上。
将树枝置于火堆中,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燃烧,树枝上终于燃起了细弱地火苗。我小心翼翼地一只手拿着树枝,一只手护着枝头燃烧地火苗。那火苗因为行走的关系,而在风中摇摇晃晃,一副随时都要熄灭地模样。
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将火种安全地带会山洞里去。营地里的火堆,为了防止引发森林大火,在我离开时,虽然有过犹豫但最终还是被熄灭了。
此时我缓慢地跟随着自己所做地记号,在森林中移动着,直到我花了比来时多出近乎两倍的时间,才终于在第三根树枝燃烧到快过半时,回到了山洞里。
此时我的腋下还夹着几只顺手捡回来的干枯树枝,我将几只树枝抓在手中,勉强将它们当作了火把。明亮地火焰终于照亮了整个洞穴内部,让我得以窥见它的全貌。
我先回到洞口又捡了一些干枯地树叶与树枝,在洞里升起了一个火堆,又吃了一些早上采集回来的野果。
勉强恢复了体力后,我开始在洞穴中重新开始了自己的探索。
毫无疑问,这里曾是一个我们的人类祖先居住过的洞穴,我在洞中还发现了一些令我惊喜的东西。
几只龟背,还有一些经过打磨的石铲以及雕刻器、刮削器和刀型器。甚至,洞内的土地上还散落着被人随意丢弃的贝壳等物。这些似乎都表明,这里是一处旧石器时代的人类遗址。
就考古发现而言,这些东西的出现令我兴奋。可我此时不得不为了能够活下去做出取舍,我查看了那几个龟壳,质地坚硬依旧,是很好的盛水容器。
我从洞里找到了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头,甚至在洞中本就有几个火堆的痕迹。
而我打算用这些石头搭一个简易的灶台,这样我就能用龟壳当作容器,烧水或是将食物煮熟。
我以最快的速度的拎着龟壳便冲向和河边,在将落满了灰尘的龟壳差不多洗净后,便盛着河水匆匆回到了洞里。好在火堆地火仍旧燃烧着,我松了一口气,尝试着将龟壳放置在我搭好的“灶台”上。
我坐在火堆边看着等待煮沸的河水,忽然觉得小时候看的《鲁滨逊漂流记》的主人公和此时我的窘境比起来,都算得上是天选之子了。
我在心中游移不定,这时候是否应该冒着火苗熄灭的风险出去河里摸点鱼回来充饥。
好在我手上的手表防水性能不错,如今仍在卖力地走动着,这让我至少不至于丧失了基本的时间观念。我耐着性子观察了一下这样数量之下,火堆的燃烧时间。
很好,在不添加新的供其燃烧的木材的情况下,这个火堆能够燃烧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但我似乎在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个能够减缓火堆燃烧速度的办法,当一片粘附在龟壳上,处于半干半湿状态下的树叶落进火堆时,我看到它被火焰渐渐烤干,冒气白烟,并最终被点燃。
它燃烧地速度,要远低于我用干枯的树叶与树枝作为燃烧材料时,燃烧时的速度。
也就是说,当我用半湿的树叶作为燃料时,虽然火焰要小得多,但它可以使火星保留更久的时间而不会彻底熄灭。我又拿了两片叶子用水沾湿,做起了实验。
而实验的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可以用这些半干半湿的叶子来作为长期保留火种的工具!
即便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的人也应该清楚,人类想要在野外生存下去,火种保留的重要性。
我为自己的发现而欢呼,虽然只是这样简单的实验就花费了我一整天的时间,可我已经为此欢欣鼓舞。比起之后可能遇到的情况,我想我现在投入的时间是值得的。
终于,在住进我们的祖先曾经生活过的洞穴的第二天,我为自己燃起了希望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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