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情况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经过一番无法自主行动的跟过场剧情一样的思考后，我就真的控制不了我的身体了。
那些问题我不是没想过。只是出于对本能的信任，我不会细想可能会膈应到我的问题。
而且妈妈绝不可能因为我叫托戈尔，或是因为我是其他怪物的混合体就不爱我。就算她知道了，她也只会担心我想起来后离开她。
不过……这种体验可真难得。
我新奇地听“托戈尔”说出敷衍玛菲特的话，看“托戈尔”拿出骨头召唤托比。
我好像附身偷窥的幽灵哦。
以前偶尔没哄好诺亚，我就会被委屈的半身强行操控身体，到处说“没了诺亚我怎么活啊”之类败坏我对外形象的话。他也知道神奇小狗托比，但不知道如何召唤。
不是诺亚……是鬼上身？
我应该害怕的。但我目前失去了情感，丧**体控制权我都觉得无所谓了。它不触碰我定下的底线就行。
好久没经历过脱离情感的阶段了。我想想，大概在好心的羊女士收养我之前……不，早在我唤醒诺亚之前，我过的都是缺少情感的生活。为了不变成kook①，我特地花了很长时间去视……暗中观察不同怪物的言行举止。
顺便提一下，我怕的鬼不是怪物中的鬼。要是怕幽灵，纳普斯特和镁格丽特就不会成为我的朋友了。
……其实镁格丽特也挺恐怖的。按玛菲特说的，他还想抓我呢。
话说回来，附身我的鬼似乎是来帮我尽快完成目标的。它的态度甚至比我更积极。
熟悉的残影闪过，托比抱着骨头啃的正欢。半天没听我吱声，它抽空抬头瞄了我一眼。
哇，这一瞄可不得了。托比连骨头都顾不上吃，不知道瞧出什么了。
装的还是真的？
我仔细打量他。可惜，他的表情单一而固定，无趣至极。
“我”专注地看着托比，温顺的像个傻叉。托比万念俱灰地趴下，汪汪了几声。
“怪不得一个都联系不上。”
托比痛苦翻滚着，四肢无意义地踢蹬。
“创造它们是为了消除我没找到的bug的，它们怎么和你混到一块了——这么短时间我怎么和她交代呜哇啊啊啊——”
它说着说着，竟呜咽起来，像极了哭丧。
“我”哑巴似的不说话。我有些不耐烦，便尝试夺回身体控制权。
好吧，还是动不了，不过至少能发出声音了。
“‘它们’和‘她’是谁？”
“咦？！”
托比愣了一下，随后担忧地绕着我转。
“真的是你吗，托戈尔？你的意识还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好烦，真想赶走它……总之，先套情报吧。
“我不能动了。”我说，“神奇小狗，最厉害的托比，帮帮我吧。”
蜘蛛窟瞬间变换成了封闭的空间。我的身体控制权回来了，但情感没回来，魔法也无法使用。
托比用的可能是类似于杉斯的瞬移。我居然才注意到它有很多能力，这不利……不了解一下可说不过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它们……”托比含糊道，“我称它们为‘思维P’，你可以当它们是我制造的一些具有扫除功能的小东西。”
托比刚刚的反应就已经说明“具有扫除功能的小东西”可以从内部杀死怪物了。
我垂下眼睑，遮掩变化的竖瞳。
“可是，嗯，我很抱歉……思维P把你分析成不该存在的东西了。它们现在和你混一起了，很难分开。”
所以，我的身体控制权被剥夺了，情感被清除了？
挺强的嘛。
我叹口气，小声说:“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有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我捏住扑过来的小狗的后颈。与托比保持一段距离，我平静地望着它。
“是啊，这些小东西严重困扰到我了呢。”
我猜我对它来说还是有用的。
托比低头，纠结可行的解决方案。我竖起耳朵。
“删除？不行不行。转换？不如试试……”
神奇小狗终于做出了决定。
“托戈尔，虽然很突兀，但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咦？”
他专注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有点好奇他看到了什么。
“我这样无法使用魔法的状态能帮你什么呢？”
我摇头，轻轻放下托比：“你去找别的怪物吧。”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等等，刚刚那句话是我自言自语，听我说完嘛！”
托比跑到前面拦住我，急得站起来将前爪搭在我裤子上。
“思维P的能力还没开发完。将思维P和你结合起来，你就可以继续开发它的能力了。但与此对应的是，你需要代替思维P关注地底，履行消除bug的使命。”
“消除bug？”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也是和她有关的事哦。”
托比不肯说清楚，并开始转移话题。
“托戈尔，你知道的，每个怪物的魔力来源都是灵魂。”它故作神秘状凑近，“但你的魔力来源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用不出魔法，就仔细感受你的魔力来源吧。”
以为我不知道？我开始不耐烦了。
“那么，我弟和查拉有机会活下来吗？”
“艾斯利尔和查拉……”
托比沉默了会儿：“抱歉，不可以。”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
“……我知道了。”
“不要伤心，思维P与你的结合绝对是最强的！”
简单安慰了几句，托比拍拍我：“托戈尔，梦做的够久了，你该回去做你该做的事了。”
神奇小狗消失不见，就像每次它回答完问题后做的那样。
紧接着，一阵失重感传来，映入我眼帘的是——
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气。
好像有一瞬间看到了没见过但很眼熟的怪物……
我捂着头坐起身，余光看到有个骷髅站在旁边。
于是我低声抱怨“杉斯怎么在这儿”。
“托戈，你看起来像做噩梦了。”
“……这里是哪儿？”
“哟，睡蒙了。”杉斯说，“你在遗迹养伤呢。”
①kook:“怪人”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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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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