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女性是绅士的必备素养,保护妹妹则是绅士的毕生修炼。
距离太远或太近,都不好。
因为知道她会飞走,所以害怕产生依赖的柳生君从不对她表现的过于关心,只能等她落败时等着她哭着鼻子找。
比如…
“你为什么不问我今天怎么了?”
两人走在回家路上时,葵冷不丁问出这样一句。早就有所预测的柳生比吕士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问了。
“怎么了?”
“……”葵蹙起眉,垂下脑袋嘟囔,“哥一点都不关心我。”
柳生无奈地瞥了她一眼,突然发现原本已经被仁王哄好了的人,此刻又冒出几滴泪来。
“呃…”柳生如做贼心虚般环顾着周围,又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别哭啊……”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哭?是怕妈怪你吗…”
他的嘴张了又张却也没能解释出来,葵“哇”地哭的更大声,柳生一脸恐慌,因为——葵一旦哭起来就很难停。
(柳生:真的很想知道仁王君刚才究竟是下了什么蛊啊!!)
之前葵被母亲扔掉脏小熊时就是这样哭的,当时,她哭的嗓子哑掉还在啜咽。可葵不知道,那个被丢掉的小熊,其实是柳生帮母亲一起清理掉的。
(柳生:好脏,扔掉。)
因此,一直心怀愧疚的柳生很怕她哭,很怕。
“不是!不是怕母亲责备才不想你哭的。”
“那是什么…”
“呃……”说不出‘我很在意’的绅士揉乱了头发。
“为什么不能哭?”
“……”
“伤心非要忍住吗?这是什么道理啊,而且…”挡住夕阳的少女,脸上既带怒气又带泪,尽管咬住了嘴唇可泪还在掉,“……我也不想哭的啊……但是,好不甘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柳生只听得她问——“我是不是特别差劲啊…”
柳生猛地一愣,“你…在说什么啊。”
是在总结自己母胎solo的原因吗?
那比吕士的罪过可就大了。
不论是真田还是仁王,他都曾设下层层壁垒,可是,比吕士自认为那是为了让她免受恋爱的苦涩,把时间精力用在正确的地方,但绝不是为了让她陷入另一种自我怀疑啊。
“不是的…”
“算了。”葵抿去泪,低声喃喃,“我就是很差劲……”
伤心归伤心,理性来看,葵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即便她经常给自己打气(我也是很厉害的人!!),但比起成绩优异的哥哥和在球场上闪闪发光的真田,除了绘画,从小活在哥哥光芒之下的她,各方面都显得差劲。
比吕士蹙眉道,“又在说这些丧气话了吗小葵。”
“……”葵不说话,闷着头朝前走去。
窄窄的街,偶尔传来卖豆腐的喊声,只有身后跟随的脚步声不断。看到葵停住脚步,柳生走到她身旁微侧脸来看她。
“呐…”葵抬起脸时,眼中闪着一丝光亮,“哥哥。”
‘她已经痊愈了?’习惯她脱线思维的比吕士转脸“嗯”了声。
“如果…”葵紧握着书包,艰难地开口,“如果我不这么笨,弦一郎是不是就会…”
“不会。”比吕士回答极快。
“………”
多么无情的哥,但葵这次没有再哭。
柳生比吕士挑眉问她,“怎么不哭了。”
“……”葵瞪了他一眼,“我要回家再哭。”
比吕士沉默片刻,“好吧,如果你哭出来能好点的话。”他的后半句,声音很轻,说完他就自顾自朝前走去。
可没走多远,比吕士便感觉呼吸困难。
低头看,他的脖子上多了两条胳膊,他朝后看去,只看到挂在他身上的葵一脸不悦。
“四眼哥,你背我,我就不告状了。”
“什么…”
强势的样子和小时候让柳生帮她收拾烂摊子时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听到柳生叹气,葵直接跳了上去,在她意料之内的,没有落空。
这是柳生给她的安全感——哪怕自己再差劲也永远不会被抛下的安全感。
“嘁。”恢复了士气的葵,趴在哥的肩膀上低声嘟囔,“弦一郎有什么好神气的。”
‘还是很在意。’柳生丝毫不惊讶,只是淡淡道,“真田君,数学蛮好的。”
“………”葵也早已习惯了哥的现实主义评价,她撇撇嘴,摘下他的眼镜戴在自己的脸上,“这样,是不是显得我也很有智慧。”
突然被夺走视力的柳生只是笑,“你也知道是显得啊…”
“你和弦一郎一样讨厌。”
“……”满脸无奈的柳生扭头看了一眼戴着自己眼镜晕晕乎乎的葵,他的眼睛掠过一丝柔和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又道,“不要把我和他放一起比。”
“也是哦…我哥哥才是最好的!!”
柳生没有说话,落日余晖照在他清秀的脸上,眉眼间,尽是温柔。
可没过一会儿,他的脑袋开始冒汗,又过了一会儿,腿脚发颤的柳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葵,你好像变重了啊?”
“……”葵跳下来,“你和弦一郎一样讨厌!!”
“不。”比吕士吐了口气,摘下她头顶的眼镜戴上后,又一脸严肃道,“我还是比他要绅士些的。”
“绅士会说女孩子的体重吗?!”
她脸上满是不屑,偶尔捉弄妹的比吕士轻笑一声,他提着两人的书包朝前走去,嘴里自言自语。
“今天晚上会吃什么呢…”
“希望是汉堡!!”
“嗯?脑子会变笨吧?”
“什么?”葵蹙起眉一脸认真道,“不要再说了,我下次肯定会及格的!!”
想到她那八分的数学成绩,柳生只能说,“但愿吧…”
“绝对!!”
‘真田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打击啊…’
柳生比吕士唯一清楚的是——她发出宣言时的声音慷慨激昂。
……
出乎柳生意料的,今天,葵回到家第一件事,居然不再是制作那些能引起真田注意的奇怪装扮,而是……把数学课本拍在了桌子上。
比吕士深感欣慰,而听到葵大喊着自己吃饱了要去练数学题的柳生夫妇,如坐针毡。
晚饭过后,坐在楼下看电影的哥又被母亲问。
“小葵今天怎么怪怪的?”
这问题也问的怪怪的,难道…已经是高中生的她不思进取才是正常吗?
柳生不敢问出口,毕竟,葵是柳生家表面嫌弃实则最为宠爱的宝贝。
不过两分钟,他便被柳生太太派遣了任务。
“喝牛奶吗?喝完给妹妹也送去吧?”
看得出来,柳生太太真的很担心葵的精神状态,柳生比吕士端着牛奶上楼,敲了门却得到不回应的他又喊了几声,“葵??能听到吗??”
“……”
仍是没有回应。
‘该不会是…’
睡着了。
柳生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葵,一脸无奈的喃喃,“这才几分钟啊…”
没有半个小时,她就睡熟了。
爱做梦的她,大概是去梦里做题了。反正,书页上的每一道题都写上了‘解’,却没有一道有答案。
想必柳生家的理性基因应是都给了柳生比吕士,留给柳生葵的,只有感性。
眼睛瞄到葵墙上的便利贴后,他更加确信。
【最讨厌的人:真田弦一郎
最喜欢的人:木村拓哉
最好的人:仁王哥】
“……”
亲生哥哥所有的欣慰化为乌有,只剩下庆幸——没有把他和真田弦一郎放在一起。
柳生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很在意啊……’
柳生心底是这样想的,因为…
他知道葵拥有自我疗愈的‘超能力’,也看得出——那张便利贴上的‘真田弦一郎’笔画有多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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