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为人处事,芽衣父亲就教导她,要给别人留余地,给自己留退路。
下摩天轮时她还满脸沉郁,走到游乐园门口她就恢复了笑容。
“和好吧~雅治。”
这样下去,是打算上演情侣重归于好的唯美画面吗?
切原觉得挺可怕的。
看到柳生葵的眼睛不知道看哪里,他又瞄向仁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芽衣身边的仁王像是被拴着链子的狐狸,‘这是什么相处模式…’过于诡异了,他应对不来。
“那个。”切原扶着脖子,“我们,我和葵要不然先走一步吧。”
“好哒~”芽衣作了一个OK的手势,又看向满脸茫然的葵,“学校见了小葵~”
“……”切原拉住柳生葵的挎包带,待葵跟她告别完就带着她先一步离开了这危险的地方,走了几步,他想…如果仁王喜欢那个女生,那么,那个女生应该有一些优点(反正他看不到就是了)那……他还是鼓励一下仁王吧。
站在原地的仁王看着远处并肩走着的二人,他看到海带突然将手背在身后,又看他竖起一个标准的大拇指。
“……”
什么意思,仁王完全没有被鼓励到。
“呐。”芽衣的声音让他叫了回来,他转头看向芽衣洋溢着笑容的脸,“和好吧,只要雅治毕业前一直待在yuki身边,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我呢,也绝不会怎么样小葵的。”
这是谈判还是威胁。
仁王没有回话。
前些天,芽衣去仁王班级时,碰巧看到了他和柳生葵站在一起,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站在不远处静静地观望着两人,仁王瞄了芽衣一眼,又垂下头,低声道。
“没事的话,能不能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柳生葵紧攥着裙摆,点头后跑走了。
芽衣想笑,仁王那点心思,她怎么会不懂。
这阵子,他除了会刻意晚回家避免和她说话,一切都平静。但是,回避自己可不行,她用行为向仁王证明了——他的反抗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天,仁王大晚上敲响她的门,她打开门时,他喘着气,低声质问她是不是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的东西去哪里了。
“不小心烧了呢。”
芽衣的回答显得轻描淡写,只一瞬间,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她没开玩笑,当她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一个上锁的木箱,她有种预感——这一定和柳生葵有关。
芽衣找来锤子砸开了木箱,帽子、手偶、写有柳生葵to的画像、还有仁王儿时的照片…杂七杂八的。她看着这堆弥漫着爱慕气息的物件不禁沉下了脸,最后,她抱走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将它们送给了火焰。
这是之前骗芽衣的惩罚。
她这样说时,仁王毫无反应,他像是遁入了虚无之中,听不到外界的一点声音,然而,当他抬头时,眼神里的暗芒让芽衣额冒冷汗。
介于她笃定仁王雅治不会对自己怎样,芽衣很快就镇定下来,扬起下巴笑道。
“怎么,有这么重要吗?搞得这么纯情,我都兴奋起来了呢~”说到这里,她看着仁王紧皱眉头的脸,收起笑脸,低声道,“既然你不能感受yuki被火烧的滋味,那就用你所珍藏的一切来换吧,我啊…真是巴不得把你所有的东西都烧的一、干、二、净。”
她说时,咬音越来越重,两人眼神对峙时,仁王的母亲也走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吵架了?”
“没什么阿姨。”yuki又换了一副面孔,她扣着手指一副抱歉的模样,“我下午和朋友约了网球,但是我忘了自己的拍子没带来东京,回来看你也不在家,着急就去先去了雅治房间找网球拍,找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他的东西,所以…”
“啊……”仁王母亲看了一眼自己儿子阴沉的脸,有些不安地问,“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重要一词能概括吗?那可是从两人相遇的契机到柳生葵历年送给送自己的物件。
当仁王回到自己房间看到地上的碎屑时,他的心脏仿佛被人从背后深深地捅了一刀,但他知道,芽衣不会就这么收手,他表现的越痛苦,她便越会抓住不放。
这次是他的物件、下次,又会是什么呢……
仁王看她挑高了眉,像是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冷声道,“没什么。”
“那就好。”仁王母亲无奈地笑了笑,“好啦…雅治不要生气了。弟弟还在睡觉呢,你们突然的…”
“抱歉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芽衣双手合十地向仁王母亲道完歉,又一脸无辜地将他的网球拍递给他,“抱歉啊,雅治。”
他没说话,夺回网球拍就走了。
芽衣以为他这是折服了,没想到他突然提出了搬出去住。
她哭了很久,说着肯定是自己让仁王讨厌了,要不然还是自己搬走好了。被架在中间的仁王父母一阵错乱,而当仁王说想静下来复习,自己已经将手续条条框框都整理好时,仁王父母不得不倒向自己动真格的儿子。
仁王突然的跳脱让芽衣一阵牙痒,他不仅没告诉家里住址,竟然连学校都不去了。
于是,还留在学校的她偶尔向周围的学生打听一些关于柳生葵和仁王的传言,却又作出一副绝对相信她们二人的样子;看到她搬书时主动帮她拿,让柳生葵拿九牛一毛的量,自己搬地像是被欺负了一样;当那个叫作直子的女生为柳生葵打抱不平时,她立马利用人数的弱势制造出受害者的景象…
这些拙劣的招式在那群喜欢传谣的学生那里很受用,大家口口相传着,可怜的芽衣,碍事的柳生葵。
正当她猜测着仁王回到学校后会作出什么反应时,大小姐的电话先杀了过来。
“我有允许你那么做吗?我是让你拆散他们,不是让你针对那个呆瓜,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隔着电话芽衣都能想象到那个大小姐趾高气昂的嘴脸,她撇撇嘴,轻揉着耳垂,用惊讶的语气回话。
“你在说什么啊?yuki不是很明白啦,但是,yuki有yuki做事的风格,您要是不满意的话,那就只能算啦~”
她这是什么态度,山崎听到这话气的浑身颤抖。
“你以为我之前付给你钱是为了听你说这种废话??!高桥芽衣…你算什么东西。”
yuki垂眼看着自己亮晶晶的美甲,嘴角抿笑。
“我?我只是帮山崎大小姐平复心愿的人啊,但是,我的水平还没有高到让大小姐和您的未婚夫满意的程度啦,真是可惜。不过,除去让柳生葵受挫这些事情,如果真田学长知道大小姐的一片苦心,一定会、很感动呢~~”
她明显在威胁自己,被反向调查了的山崎瞪大了眼,紧拽着电话线,逐字道。
“你这个贱、货…”
芽衣轻笑了一声,抬高音调,悠悠飘出一句。
“看来是没办法合作了呢,那么,就多谢您之前的款待啦。”
“你这个不入流的太妹少给我嚣——”
山崎的骂声没有完全传入她的耳朵,她就按下了挂断键。
她猜测,那个大小姐现在一定气的乱砸东西,但是她不关心那些东西的价值,只在乎自己已得的部分。
起初山崎答应帮她雇佣父亲于东京工作的事情怕是要吹了,但是,她拿到手了,最初答应山崎的四百万日元,拍摄照片的十万,游乐园的五十万…
她转着桌上的银行卡,“嘁”了一声。
“又傻又讨人厌的活寡妇。”
她是这样评价山崎的。
高桥芽衣,她不懂山崎口里的什么家族尊严,也不懂她想要拆散柳生葵和仁王的执念,只是能看出来,她对真田弦一郎那溢于言表的喜欢。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愿意花大价钱给自己的未婚夫布局,‘还真是好笑。’
高桥芽衣,她自认为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经管她对得罪山崎由纪的下场略有所闻,但她根本不将山崎大小姐的报复看在眼里。
若是说到恐惧,她唯一怕的便是大火燎原时只有自己坠入火海。自知已没有退路的她,想是真有那一天,她一定会把他们全部拉进去给自己陪葬。
没有其他可以分享、唯有辗转反侧的痛苦的高桥芽衣发誓——自己一定会那么做。
芽衣看向桌上搁置的照片,用粉色的长甲划过照片中少年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那样才圆满,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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