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的另一位当事人比小鸟游音无看到论坛帖子的时间要更早。
“青梅竹马？”越前龙马疑惑地反问，“你在胡说什么。”
“啊啊，就是校内论坛的那个帖子，你还没有看吗？”堀尾怪叫起来。他拿出手机点进论坛给他看。
帖子的发布时间是下午快五点的时候，那时全校都已经放学，大部分学生都在各自的部室活动，他也正在进行网球部安排的训练。
堀尾应该和他一样才是，结果这家伙居然还偷懒玩手机。
睨了平头同班一眼，越前龙马没管那个八卦帖子，而是自顾自地收拾起网球包。他刚和网球部的二年级正选进行了一场比赛，因为对方脚受伤，这场比赛打得颇不痛快。
把运动服换下来，穿好青学黑色的男生制服。他冲堀尾伸手，“给我看看。”
——《漂亮新生和网球部新人的恋爱战争之我见》
看到标题的第一眼越前龙马就忍不住眼角一抽。点进去快速浏览了一遍内容，他慢慢皱起眉来。这个贴主对小鸟游音无表现出了毫不掩饰的恶意。
“这个可以删除吗？”
他问堀尾。
“应该可以吧？”堀尾挠挠头，一知半解地回答。
啧。
无聊又讨人厌的家伙真是哪里都有。
越前龙马神情冷淡，在论坛的页面戳戳点点，终于找到了申请删除帖子的按钮。他在理由那一栏写了造谣两个字，然后毫不犹豫点了提交。
可惜跳出来的弹框显示：您的申请管理员已经收到，会尽快进行处理。
“……”
堀尾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操作，欲言又止。
“……所以你和小鸟游同学不是青梅竹马啊？”接过他还回来的手机，堀尾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昨天第一次见。”越前龙马背起网球包回道。
“那你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堀尾略带嫉妒地说，“竟然一见面就能得到小鸟游同学的青睐……”
刚从球场出来，话听了半截的胜郎和胜雄连声道：“小鸟游同学？堀尾你说的是一年级那个特别好看的新生小鸟游音无同学吗？”
“没错。”堀尾又莫名得意起来，“我和小鸟游同学在一个班，她就坐在我的斜后方！”
胜雄和胜郎：“哇——”
又有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女生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樱乃的朋友小坂田朋香。”
“……”是谁啊。
吵吵闹闹的，好像菜市场一样。
越前龙马：好烦。
他想到今天午休时被当作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观看的小鸟游音无，心里莫名生出了一股敬意。
-
当越前龙马地四次看过来的时候，小鸟游音无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在自作多情。
趁着数学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档，她撕下来一小张纸条写上字丢到隔壁。
越前龙马把纸团展开，看到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你看我干什么。后面跟着一个笑脸，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意味。
“……”
他沉默两秒，把纸团压在笔盒下面，当作没看见。
然而没两秒又飞来一个纸团。
“敢做不敢承认的胆小鬼”。
越前龙马额角一跳。
他真是多余担心这个家伙会因为论坛那个八卦贴留下什么心理创伤。
轻嗤一声，他在纸条上写：好好听课。
然后趁机丢回去。
没一会儿纸团又被丢回来。
“太简单了，不听我也能考满分。要不要打赌，下次测试考我成绩一定比你好。”
纸团飞过去。
“你真的很爱打赌。”
纸团又飞回来。
“所以呢，赌不赌，你不会怕了吧？”
纸团再飞过去。
“赌什么？”
纸团再飞回来。
“输的人请喝一个月饮料！”
越前龙马看着写在纸上皱皱巴巴的字，眉毛微扬。
“成交。”他偏过头，用气音回道。
“你输定了。”小鸟游音无得意地冲他比口型。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心中酝酿着怒火，吸了一口气，厉喝道：“——越前龙马，小鸟游音无！”
被叫到名字的两人一僵，互看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完蛋两个字，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数学老师满脸山雨欲来，“说出来让全班同学都听听，大家也开心开心。”
论坛的帖子虽然被删掉了，但是看过的人却不少。不管越前和小鸟游是不是青梅竹马，小鸟游喜欢越前是板上钉钉，毕竟那天有好几个人亲耳听到了她的告白。但原来拒绝了小鸟游的越前，对她其实也不是无动于衷吗？
2组同学八卦的眼神满场乱飞。
数学老师年龄不小，不怎么使用电子产品，对校园八卦一类的消息知之甚少，并不知道底下同学们心里的弯弯绕绕。
见越前龙马和小鸟游音无都沉默着不说话，他哼笑一声，“不想说啊？不说那就出去站着吧。”
小鸟游音无拖沓地跟在越前龙马身后。一年级的走廊空荡荡的，时不时能听到隔壁班传来朗读课文的声音。
“……都怪你。”戳了戳越前龙马的胳膊，小鸟游音无声音郁郁。
越前龙马无语：“……凭什么怪我。”
“谁让你先看我的。”她理直气壮，“你要是不看我，我也不会给你扔纸条。”
这句话满是槽点，越前龙马真想说“要不是你先莫名其妙要我当你男朋友，就不会有后续那么多事”。但是出于仅剩的绅士风度，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撇过头，“随便你怎么说吧。”
安静了不到一分钟。
小鸟游音无又戳了戳他的胳膊。
越前龙马施舍她一个眼神，“又怎么了？”
“你生气啦？”她问他。
“没有。”
他心胸还没那么狭窄。
“那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当我男朋友的事？”她继续说，“反正学校的大家都默认了。”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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