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哗啦哗啦,倾盆覆盖而来,打得树叶沙沙作响,偏偏海堂薰凌乱的心在风雨中飘零。
洗手台后的遮雨棚里,方桌上摆着一瓶葡萄味Ponta,越前龙马低头坐在旁边长凳上,右手掌心撑着凳面浅浅休憩,涂苏已忧白嫩的小手搭在他纤细的腰上,精致的小脸贴在他瘦窄的胸前,他的左手扶绕在她的小蛮腰间,运动风的白色棒球帽挡住她恬静的睡颜,蓝白相间的立领外套搭在两人的身上。
青学五人小分队之四到来,堀尾聪史面对着越前轻松的平常心,说到不动峰重视对比赛的准备工作以图刺激他。
龙马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闭眼打了个哈欠。
“堀尾,闭嘴。”
“好吵~”
已忧右手揉了揉直打瞌睡的眼皮,左手拉住外套搭在臂弯间,从龙马怀里起身就坐一边。
“啊!”吃惊的堀尾、加藤胜郎和水野胜雄三人。
“啊~”龙马君。龙崎樱乃惊讶的语气中带着一抹不甘,为什么?不是我。
“对不起。”堀尾涨红着脸。
“没事。”已忧礼貌回应,龙马哼声不言。
中年男人井上守长相清瘦,中等身材,穿着棕绿色的条纹衬衫,撑着伞站立在青学四人小分队和龙马、已忧的不远处。作为日本著名网球杂志——网球月刊的撰稿人,同时兼任东京地区的记者,他以为一年级的几人在开作战会议,主动交代不动峰的秘密情报。
不动峰的最强之处在于他们对靠自己的意志力到达胜利之地引以为傲,仅凭技巧是难以打赢作为对手的他们,他们所有从零开始的一切是依靠以绝对的信任为核心的凝聚力。
堀尾感慨着赢不了不动峰这种厉害的人,大家听到这种丧气话,都沉浸在空中弥漫着的低落消沉的凝重气氛之中。
“网球就是网球,”龙马侧目而视,右手抓球拍上侧,左手五指调了调球拍的网线,不以为然地断言,右手持拍搭肩起身就走,回首间锋芒毕露,尽显少年意气,补充着未尽之言,“接到球然后打回去。”
“堀尾君,怎么能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呢?未战而先怯,此乃兵家大忌。你要相信龙马他们,会给青学带来胜利的。”已忧左手拿起Ponta,紧随龙马身后,颇有道理地纠正,“井上先生,橘君的气度确实如磐石方且厚,不动峰选手同样心志无转移。然青学选手也无不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如井上有感而发之言“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龙马与已忧两人携手而去,渐行渐远渐无影,听风吟雨从容心。
龙马真是厉害呢!做到“众人皆醉我独醒”。已忧发自内心的夸奖令龙马耳根微红,只觉耳边清净就斜视到已忧刚好喝完手中的Ponta,这下子连他的脸也难以幸免地发红。
雨停云散,比赛即将开始,大石追问海堂的下落,作为对手和朋友的桃城最了解海堂去做想象练习了。
网球球龄两年的堀尾又开始发言,想象练习是一种集中练习,还做示范用毛巾遮住旁边的视野,说明要想象比赛进行的状况。
海堂薰做完赛前准备工作,将自身调整到最佳备战状态,回到青学选手区拿球拍。
“请加油啰。”穿着外套的龙马坐在长凳一侧,唇角微微勾起,帽檐下漂亮的猫瞳看向他。
海堂拿着藏青色球拍站起身,语气不善地看着龙马回应不需要他的加油,长凳另一侧坐着的手冢国光告诫海堂对手不是越前。
“海堂君,加油哦~给他们一点小小的震撼,让他们记住你的名字吧!”在龙马左边坐着的已忧意味深长地直视着海堂的锐目,唇边泛起惊艳的弧度。
“谢谢,我知道了。”海堂难得没有嘶叫,也没有露出可怕面孔,两颊飘着粉嫩的云彩,龙马瞥见他此番模样,冷哼着握住已忧的手。
“单打三号,青学海堂VS不动峰神尾。”裁判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海堂穿着青学正选的蓝白短袖衬衫和纯白运动短裤,左手插裤袋,右手握拍站在球场上,与身着主黑调的短袖衬衫为不动峰队服的神尾对立。
神尾挑衅道出海堂适合毒蛇绰号,试图激怒他。海堂意外的理智,左手抓紧即将挥拍的右手,切了一声,回复无聊。
两个看似冷酷、实则易怒的人语言上发生碰撞,擦出了令人惧怕的激烈火花。
先是神尾的发球局,神尾发球后立马跑到网前,留下一大块空区。海堂抓住这个破绽回击,然而神尾以极快的脚程追上球回防得分。
“要跟上节拍哦!”神尾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踩着踢踏的步伐看向海堂。
海堂口头上说着神尾讨人厌,摆好接球姿势,催促他快点发球。神尾发球到角落,海堂以蛇球打回。
海堂依靠手脚修长的身材比例,运用挥鞭式打法,以最大幅度动作由下而上打出强力上旋球,伴随离心力旋转的球会形成异常夸张的弯曲球路。
作为速度型选手的神尾快速回击,海堂能看出神尾对自身速度极为自信。神尾嘴里嫌弃海堂速度慢并打回球,海堂追上球时脚下一滑,正脸朝地摔倒在下。
海堂爬起身,身上沾泥带水地看向神尾。神尾说出他看穿的蛇球一般要接住得拼命左右跑动到没体力,对他来说却是速度刚刚好,话音刚落,他脸上就露出阴险的笑容。
由于雨后的湿地使球吸水变重,影响蛇球的威力,神尾漂亮地回击蛇球的同时以牙还牙,以更厉害的角度来展开刁钻的攻击。
“你可不要看不起我海堂薰!”被橘吉平视为运气不好的海堂不信邪地硬是接到球,打出去的球像回力棒一样转了一圈,从网子外围经过,再跑回落到球场内弹飞出去。与此同时,他整个身子再次滑倒在地,又满是污泥地右臂撑地倾起上身,目光坚定地望向神尾。
“四十比十五。”海堂单膝跪地,双手握柄,球拍顶地,正视前方,而周围人的心都为回旋蛇球的奇迹登场所震撼。
井上第一次见这种没违反规则的球,深感局势难料。神尾称赞海堂的炫招时,海堂“嘶~”了一声。
“这一局由不动峰获胜,比数一比零。”神尾以快动作发球得分,在发球的较早时间把抛得较低的球打出去。
“零比十五。”海堂试图再次打出回旋蛇球,但球直接撞在场外围网上失误了。
之后,海堂妄想只用回旋蛇球这一招打败神尾,屡次打出的回旋蛇球都出界失分。
“真不像海堂学长发的球。”龙马专注看着场上海堂打的球直言不讳。
中场休息时,海堂坐在场地旁的长凳上,蛇球的无效和回旋蛇球的失败让他眉眼间尽是忧虑愁思。海堂背对着的龙崎堇在场外指导他不要耍无聊的技巧,笨蛋才拼命挥拍,不要想只用一个绝招来制服不弱的对手。
“海堂君,放轻松,相信你自己,尽情打属于你的网球吧!”已忧清甜悠扬的声音如微风轻抚海堂的耳边,舒缓平复他焦躁不安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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