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动荡新干线

第二天出门前,佐伯妈妈有些担忧地问不二:“感觉你脸色不好呢,是不是不舒服?不然在伯母这里休息一天再回去吧。”

不二的确觉得身体没什么力气,大概是昨天透支的体力还没恢复。但他独立惯了,不想平白令长辈担心,微笑道:“我没事的,伯母。”

佐伯妈妈看着他苍白唇**言又止,但这孩子从小便早慧,做事很有自己的章法,也就没有再阻拦。

“我也出发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佐伯背起球包,他今天也要回学校训练。

单车就停在门外,因为回学校刚好路过新干线车站,佐伯顺带载不二去搭车。两个人向家门口目送二人的佐伯妈妈道别。

清早的车站都是步履匆匆的上班族,佐伯把妈妈准备的便当塞给不二,见他没精打采告别,也担心起来。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佐伯一惊:“我就说你昨天太拼了吧,你在发烧哎!”

不二疑问地自己摸摸额头:“有吗?”好像确实温度有点高。

“我说,你还是回家好好休息,跟幸村君请个假。”佐伯说着在球袋里找手机,“我让妈妈过来接你。”

不二连忙制止他的动作:“几次三番来叨扰已经很麻烦伯母了,放心,我等下回到神奈川就回家休息,哪也不去。”

佐伯将信将疑打量他:“真的可以吗?不然我送你过去神奈川,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不二头晕目眩,强撑着精神扯出一个笑:“再这么啰嗦,你部活就要迟到了哦,小虎。快去吧,只是低烧而已,我完全没问题的。”

还想说些什么的佐伯被不二推走,训练时间也确实快要到了,他骑出几米又回头再次叮嘱:“回到神奈川就回家休息,到家打电话给我!不然我就去神奈川找你,听到没有?”

“是是是。”不二催促他,“信号灯马上变红了,快点过去啦。”

送走一步三回头的佐伯,不二晃晃悠悠进站。好像从幼稚园以后,自己就很少生病,这种走路好像踩在云朵上的感觉也蛮奇妙的,神话故事里的老神仙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感觉?

小熊的思维已经开始自由的游走。

随着早高峰的上班族挤进新干线,有位伯母似乎看出不二身体不舒服,让出一个位置给他坐。不二礼貌摆手拒绝,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但随着车厢的微微晃动,他只觉脑袋越来越沉重,不二无奈叹气,认命地解锁手机,编辑给精市的请假短信。

按照立海大的铁血管理,临时翘掉部活会不会还要写检讨书啊……

“小心——”

“啊,救命——”

努力集中涣散的精神编辑消息的不二没有看到事件发生的全过程,只是余光留意到面前有个人失去平衡倒下来。他下意识抬手扶住对方,但是错估了两件事:对方的体重和自己的身体状况。

于是两个人一起倒向地面。电光石火间,不二觉察到对方是个孕妇,立刻勉强调转重心,将她保护在身前,做了一次人形肉垫。

倒在地上的不二更加晕头转向:摔倒的孕妇应该没事吧……果然还是应该听小虎的回家休息才对……啊,对了,请假……

“同学?同学!能听到我说话吗?”男人晃了晃不二的肩膀,凑到他面前大声问道。

好像有人在叫我。不二笑眯眯抬头,用力地点点脑袋,因为生病而迟钝的反应显得有几分憨态可掬:“我没事的,多谢关心。摔倒的阿姨没关系吧?”

“你在流血啊同学,下一站我送你去医院!”

痛觉此刻才匆匆抵达大脑。在疼痛的刺激下,头脑的清醒回笼少许,不二留意到自己右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应该是方才摔倒时被车门处翘起的连接铁片划伤的,鲜血濡湿了整条袖子。

好在下一站就是神奈川。询问他伤情的人是孕妇的丈夫,夫妇两人也是一大早从千叶搭乘新干线来神奈川,快要到站时,怀孕的妻子起身准备下车,被在车厢内奔跑的小朋友撞倒,幸好不二及时伸出援手保护了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夫妇二人怀着感激的心,在车站人员的帮助下搭乘紧急车辆把不二送到附近的医院。

万幸的是,伤口虽然很长,但伤得不深,至少免去了不二遭受缝针的痛苦,只需要包扎上药,等待一星期左右就会自然愈合。相比之下,他来势汹汹的高烧反而更棘手一点。

被医生塞进急诊室打吊针,不二浅憩了三个多小时才悠悠转醒。那位丈夫还守在他病床边,见他醒来,第一时间叫医生过来检查。

“高烧还是很严重,不过看你眼神清明很多,药物已经在起作用了。把这瓶液体挂完,留院观察两个小时,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先回家。不过如果今晚还没有退烧,明天要记得再过来输液。”医生在病历本上边记录边道,“看你穿着校服,应该还是学生吧?尽快通知家长过来接你比较好,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一个人回家很危险的。”

“谢谢,我知道了。”

送走医生,不二又对那位丈夫道谢:“多谢您送我来医院。”

男人连忙摆手:“是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妻子和孩子现在……不说这个,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幸好你醒了。还有你的外套被弄脏了,是学校的校服吧?重新定制方便吗?”

接过自己的私人物品,不二笑道:“没关系的,您快去陪伴您的妻子吧,我一个人完全可以,等下会联系家人来接我。”

男子面露犹豫,虽然受到了很好的保护,但毕竟是摔了一跤,他的夫人也入院正在接受检查,他确实很是担心。但留这个温柔的少年一个人也不放心。

“请安心去吧,我有不少朋友在神奈川,很快可以过来陪我的。”不二晃了晃手机,这才发现竟然已经快要十二点,而自己足足有五十三通未接来电,笑容一僵,隐约觉得要完蛋了。

“那有事随时联系我。”留下姓名和电话号码,男人饱含歉意的离开,只剩天才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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