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可是我更想你!哪怕是见一面也好,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好。”锦织兮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哽咽,“我收集了很多你的消息,u17赛场上的,你从政的,还有你和她暧昧的…我不甘心啊,我自欺欺人啊,我觉得我忘不了你,你也一定还在找我,但不是这样的…你早就走出来了,活在过去的人是我!耿耿于怀的是我!我每天都在想,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啊,怎么就这么难?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变过。”锦织兮心如刀绞,“可是你变了,你早就不是当年的你了。”
幸村精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要你想,我永远是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锦织兮哭着摇摇头,泪水决堤而出,“笑面虎,看…看在我和你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告诉我,诺亚的死和你究竟有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要一句实话。”
楼梯口的灯光扭曲成刺眼的光晕,让她感到一阵晕眩,不得不扶住窗台才能站稳。
幸村精市直视着她,那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是赤司家老二,我借着小泉浅的死报复了他父亲,所以他才会以牙还牙,用诺亚来离间你和我。”
锦织兮突然笑了,笑声中裹挟着自嘲,“你让我相信一个8岁的孩子能策划出一场车祸,就为了报复你的情人?”
“就是这样。”
锦织兮转身离去,脚步声在走廊上规律地回响,“我们真的不要再见了…”
“小兮儿,如果我就是这么没用呢?斗不过赤司征十郎,现在还被他的两个孩子耍的团团转,处处掣肘…”幸村精市的嘴角勾起一抹一起几不可闻的弧度。
锦织兮的脚步一顿,对方示弱的话仿佛一记重锤击中她的胸口,她觉得呼吸困难,眼前发黑。
“这是最快一班飞往慕尼黑的机票,两张。”幸村精市拿出怀里的机票,放在窗沿边。
锦织兮强撑着的身体摇摇欲坠,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
她必须保持清醒,不能动摇,不能在这里崩溃。
一一还在病房里,她必须坚强。
“当年宽子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银行卡的密码是你生日,里面有1亿美元。”
“告诉我!”
“孩子还小,她需要稳定的生活和好的教育环境。诺亚不在了,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了,你现在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
锦织兮的防线在一步步崩塌。
时间无声,悄然地划过无话可说的两人。
幸村精市眼神凉薄,注视着她单薄的背影,明明在动摇,却连面对他都不敢。
他浅笑,“我有很多的敌人,了解我过去的人都知道,伤害你们就是伤害我。所以趁我现在还没后悔走吧,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锦织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病房的,一一依然安静地躺着,但监护仪上的心率比平时快了些。她轻轻握住女儿的手,惊讶地发现那小小的手指竟然回握了一下。
“一一?”她屏住呼吸。
小姑娘卷翘的睫毛轻轻抖动,樱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
锦织兮俯身靠近,听到一个微弱的气音,“小…小景…”
她的心跳加速,突然想起诺亚之前见她的时候,说她最近新认识了一个朋友,就是这个小景。
征表哥的二儿子,她记得没错的话,是叫赤司落景…
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只会越长越大。
夜色已深,但医院的灯光将停车场照得如同白昼,在那里,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着,车上隐约可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锦织兮失神,喃喃自语,“我该相信他吗?”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手机里一个微型监听器正静静工作,将刚才他们说的每句话都传送到那辆黑色轿车里。
赤司落景盘腿坐在车前,他摘下耳机,笑眯眯地朝来人打招呼,“好大的一盆脏水啊~幸村叔叔,想我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您不能为了您的爱情就牺牲我呀~可怜的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幸村精市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那是一种云淡风轻地掌控感,似乎发生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你母亲的身体好些了吗?”
“……”赤司落景。
他长得十分精致,白橡木的发丝松散着垂落,七彩琉璃的瞳仁中闪烁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残忍,低调的衣料衬托地气质矜贵,仿佛世家的小少爷,十分郁闷地拖着下巴,抱怨。
“想我自诩演技精湛,可惜…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那点儿小伎俩在幸村叔叔你面前卖弄实在是班门弄斧了。”
“想要什么?”幸村精市不想和他说话,实在是太气人。
赤司落景眼睛一亮,痛快地要封口费,“我喜欢您女儿!”
“……”幸村精市。
就不应该让他开口的。
医院,锦织兮猛地抬头,看见一一的心率剧烈波动,小小的身体在床上痉挛般颤抖。
怎么回事?!
她扑向床头的呼叫按钮。
医护人员冲进病房时,一一已经陷入高热状态,体温飙升至40度。锦织兮被请出病房,透过玻璃窗看着医生们忙碌的身影,指甲几乎要嵌入血肉。
“PTSD引发的躯体化症状。”主治医师出来后告诉她,“她潜意识里在重演车祸瞬间。”
“怎么会突然这样的?!”锦织兮着急道。
医生犹豫了一下,“刚才有个小朋友送来一个泡泡玛特,还附上了早日康复的卡片,病人看到后就不太不对劲。”
锦织兮的血液瞬间冻结,“谁送的?”
“好像是说叫小景…”
“那个男孩子真的很漂亮,他的眼睛是彩虹色的…”护士们讨论。
锦织兮转身冲进病房,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胳膊头颅扭曲的玩偶。一张照片静静躺在底部——诺亚车祸现场的俯拍,鲜血在柏油路上蜿蜒成河。
她的视野边缘泛起黑雾,耳边嗡嗡作响,胃部因为剧烈地抽搐而痉挛,直不起腰。
这简直就是堂而皇之地告诉她,凶手是自己。
一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干裂的嘴唇颤抖着,这是车祸后女儿第一次清醒地开口,“爹地…”
锦织兮跪倒在床边,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
“爹地…”一一的眼泪无声滑落,悲伤无处宣泄。
断断续续的词语如同利箭穿透锦织兮的心脏,她心痛如绞,沉重地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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