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算安稳度过了周六,周日的时候胡桃却只觉不想再去学校,因为山田和小野这两天一直在聊天软件上缠着她八卦一些与网球部正选队员的相处细节。
果然,这两个人就应该进文春才对。
软磨硬泡下,胡桃回答说:“在叫帅哥的前提下,借用移动电源。”
此后不管对方如何惊讶追问,她也不再搭理了,她不能理解,自己和绘理有差别吗?
都一样认识网球部那群男生,怎么就可着她一个人薅?倒不是希望绘理也同样这么倒霉,实在是没有理由只针对她一个。
“不不不。”绘理知道她的想法后连连摆手,“我和财前可没有那么亲密。”
“苍天为证,我也没有很亲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胡桃右手虚握着拳放在眼睛前,闭上左眼观察着在不远处树上蹦蹦跳跳的小鸟。
“我也不知道,硬要说的话,赏樱合照之类的,我也和大家一起有过。”红发少女伏在案上,握着笔一筹莫展。
“明白了。”胡桃放下手,猛然发现了症结所在,“你是和所有人一起玩,而我是和单个的人去玩,所以很容易导向两个人背着大家出去约会这类的说法,引起误会。”
“慢着,这么说的话为什么不能是我和所有人都在交往,大家一起出去约会呢?”
“嗯!?”胡桃人麻了,“老实说,也不是不行?”
“我胡诌的,嗯……我觉得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下次大家还是一起行动好了。”
“不要。”胡桃毫不犹豫地拒绝,都这样了,再去接近他们不是自讨苦吃吗?
“好,都依你,不说这个了,数学作业借我看一下。”
胡桃叹了一口气,拿出一本册子递给了好友,来她家之前绘理就特地交代过了,她不可能忘记,但是还是忍不住劝告,“上课时给我认真听讲呀!混蛋!”
“遵命!”
一般情况下,绘理都会找白石要作业参考,网球部圣经算是她在班上关系好的,且偏差值最高的优等生了,但是次次麻烦人家也张不开口,所以她最近盯上了月见里胡桃。
“小胡桃要加倍努力学习哦,以后我的作业就要靠你了。”
“嗯?”感觉不对劲,低头看连载小说的胡桃抬起了头,“先说好,没有下次了。”
“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哇,小胡桃,数学可真是太难了,呜呜呜。”出光绘理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有困难找谦也。”如果没记错,那家伙非常擅长这个科目,反倒是她自己不时也会觉得一些题目非常复杂。
“不瞒你说,他每天自己的作业都来不及写。”
“你俩可真是……”卧龙凤雏。
胡桃有个优点就是学业上不会拖延,哪怕不知道答案乱写也一定要填满,所以她从来不会在最后期限的死亡边缘反复试探,反观两个发小,一直都是拖延症晚期,小时候也没少被老师喊家长。
“好了好了,先别批评我了。”绘理奋笔疾书,“抓紧时间,还有别的科目,要写不完了,写不完了......”
加油吧,绘理。
胡桃默默地给人打气,忽然看到了班长发的关于迎新搞笑祭的通知,这场祭典将在一周后开始。
“绘理,说到迎新搞笑祭,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个祭典算是学校举办比较盛大的活动之一了,相当于春季文化祭,也就年底的木下藤吉郎祭可以超过其规模,和其他祭典类似,从筹备企划到场地布置再到方案实施都是由大家自主决定安排的,重点要体现两个字——搞笑,祭典的执行委员会也会在结束后对大家进行排名,胜出者有奖励,好了不说了,我赶作业。”提到祭典,绘理滔滔不绝,想到主要矛盾还没有解决,她继续埋头苦干。
“原来如此。”胡桃懂了,估计和她在以前学校参加的文化祭大差不差,关键是搞笑,这就有难度了。
总不能和今井部长说一天的落语吧?想想都觉得直冒冷汗。
那要干什么才好呢?
完全没有头绪。
她靠在沙发上看着网上五花八门的信息,不时换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胡桃很喜欢刷各种可爱小动物的图片视频,包括并不仅限于猫猫狗狗,还有企鹅海獭大小熊猫等等等等,这是她汲取精神力量的重要来源。
一个人玩手机说有意思其实也挺没意思的,尤其是不能发出声音打扰人写作业,没有人同她说话,月见里胡桃很快就昏昏欲睡起来。
等绘理作业完成得差不多了,一扭头她才发现身边的小姑娘已经睡着了——以一种怪异的姿态。
“夭寿了!待会白石他们要来!这可怎么办?”绘理来回踱步,突然间灵光乍现。
“有了!”
白石藏之介跟忍足谦也来找绘理商量社团迎新搞笑祭的具体事项时,胡桃正整个人都趴在绘理家的沙发上睡午觉。
为了在不吵醒人的前提下防止她出糗,于是绘理好心地给胡桃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盖了一层毯子,像块咖啡色的毛巾卷蛋糕。
白石和谦也踏进绘理家的客厅的那一刻,一眼就看到了窝在沙发里那个扎着丸子头的毛茸茸脑袋。
“这……”谦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绘理,搞不清楚这两个人又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嘘!”胡桃指了指隔壁的房间,示意大家去别处说话。
“看来得更小声点了。”白石降低了自己的声量,拉住谦也蹑手蹑脚地进了另一间屋子。
等到胡桃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这一觉睡了有两个多小时,她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加上此时身边空无一人,恍若隔世的感觉使得内心莫名盈满悲伤,一时间竟生出些许想哭的冲动。
她慢慢坐起来,毯子也从身上滑落。
毯子?她不记得有盖这种东西。
胡桃静静坐了一会儿,渐渐想起了自己的姓名、身份和其他信息。
可恶,居然在别人家睡着了啊!
当她还在独自消化尴尬情绪的时候,三个人也讨论完毕出来了,白石和胡桃面面相觑,谦也倒露出了一如既往灿烂的笑颜。
“哟,胡桃酱醒了?”
“嗯……”胡桃木然地抬起头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盯着客厅玻璃门外的景象出神。
“一看就是睡懵了。”绘理打开冰箱取出几听饮料,转身拿了几只玻璃杯将冰块丢进去,杯壁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她又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可乐倒了进去,一半可口、一半百事,随后将杯子递给两个男孩子后,也分了一杯给傻傻坐着的胡桃,“来吧,喝点东西清醒一下,这杯没加冰。”
“这是什么奇怪的喝法?”谦也举着杯子疑惑地问道。
“就是偶然看到别人这么喝,感觉还挺新奇的,就想让大家都试试。”
“确实还可以。”白石尝了一口,点头表示肯定。
长舒了一口气,耐心等密集的气泡散去,胡桃猛灌了一大口,短暂的刺激过后,口腔里剩下甜甜的味道。
呼,好喝。
哎哎?不对!她后知后觉,连忙站起身,草草整理了一下发型以及着装。
“白石君和谦也怎么来了?”
“我跟谦也在附近球场训练,正好过来和绘理商量一下关于搞笑祭的事情。”
“为什么睡了一觉看上去变得傻了吧唧的?”绘理直接伸手摸上胡桃的脑门,“还好,没有发热。”
“可能是睡太久了,越睡越累。”胡桃捂着脑袋再次坐下,垂眸看着地板上的繁复花纹,真不能小看春困的威力呀。
看出她的窘迫,绘理揉了揉她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认真得多,“没事,他们两个还有别的安排,别在意。”
“嗯,就是难免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胡桃揉了揉额头,抛开谦也不谈,白石并不算很相熟的人,而且还是异性。
“哈哈,没事的啦,胡桃酱,我们又不是外人。”谦也勾住白石的脖子,笑眯眯地安慰青梅。
“那我们就先走了,明天再见。”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了,白石和忍足谦也准备离开。
“再见啦。”绘理和他们挥了挥手,随即望着窗外激动地提议道,“小胡桃,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看日落吧?”
可能来不及吧?胡桃想,“怎么心血来潮要去看这个?”
“好不好嘛?陪我去看吧!”
“好好,虽然我觉得这个时间点出发肯定是赶不上了。”
“管他呢,走吧!”
两个人急匆匆地出门之后,确实没能来得及看到夕阳,但是成功落座了一家生意爆火的大阪烧店,以往排队等的队伍得有十多米长,今天意外地没有多少人。
各式各样的材料地堆在桌边,绘理倒是轻车熟路地添加面粉和蔬菜,然后熟练地给煎饼翻面。
“好久没有吃大阪烧了。”胡桃双手撑着脸等待着美味降临。
“那你今天可要多吃点。”
“好啊,我就却之不恭了。”
胡桃觉得她和好友共同经历的,可能就是聚在路边喝着柠檬水、分食章鱼小丸子,一起回家、做作业、看电视,吃完晚餐绕到公园去散步,聊一下今天的心情、经历过的事、昨天看过的电视剧、明天的天气、想吃的东西这些琐碎的日常。
是平凡而又细小的幸福。
而且这些琐事本该有谦也和侑士参与的……不过先是她,然后是侑士,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大阪。
曾经的朋友,也有可能在进行渐远的过程当中。
不,不行。她要好好维护和大家的羁绊。
胡桃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一桌的客人,都是十来岁的青少年,无一例外又高又帅,这些天穿的衣服不算厚,她可以从衣物的线条隐约看到无比流畅的肌肉线条走向,那种精气神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
“说起来,谦也他们去哪里了?”明明前脚看他们离开,后脚已经找寻不到两个少年的身影。
“他们啊,去训练了。”绘理将一大块制作完成的大阪烧放到胡桃面前的餐盘中。
“网球?”
“嗯,是的,谦也现在也是很厉害的。”
“这个我知道。”拜忍足家两兄弟所赐,关于网球胡桃多少知道一些,而关于四天宝寺的网球部,她也曾在东京有所而闻,因为绘理经常跟她在聊天中提起,偶尔见到侑士,他也频繁输出。
因为自己不擅长体育运动所以胡桃也没有过多关注这个领域,仅是停留在“噢,我身边有几个朋友很热爱打网球,最好的朋友还是学校网球部的经理”这样浅层次的认知上,本来以为白石他们是去准备祭典,结果居然是有正事。
虽然并不打算和那帮人深交,但是他们背后的故事,她有点好奇起来了。
胡桃夹起一块大阪烧,眼底闪着光芒。
“绘理,和我说说白石和谦也他们吧?还有关于网球部的事情,我想了解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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