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恶魔
说是十五分钟，但是羽生霖写完入部申请书坐了两分钟就坐不住了，他拿着申请书走出活动室，想着现在有合适的理由了，申请书就是要亲自交给部长大人的嘛～
但他刚从活动室推门而出，迎面走来的两个穿着土黄色训练服的青年挡住了他的去路。
羽生霖连头都没抬，伸手就要推开两人，却不想被一柄网球拍抵住了肩膀。
“喂，你怎么穿着幸村部长的外套？”其中一个黄毛质问他，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通，“上周就有后援会的女生在活动室偷拿了部长的发带，这一次还有人嚣张到偷拿外套了？”
黄毛说完话的下一秒，在他还没看清楚对方的动作，只感觉到手腕一阵剧痛，电光火石之间他的网球拍就出现在对方手中，然后凌冽的风随着对方的动作扑面而来——
就在他吓得后腿半步的时候，向他脸挥舞过来的球拍却突兀地停在了半空中。
在教导处被秃头主任训诫的二十分钟里，羽生霖被迫温习了八十八条校规。
其中之一，社团活动中引发的肢体冲突、打架斗殴等不良事件将直接影响该社团评奖评优与活动资金发放，严重者将暂停该社团活动的开展。
所以不能打，阿市会生气的。
羽生霖将手一松，把球拍扔回给对方。他抚平了肩膀上的褶皱，这才对着两人说：“阿……幸村部长给我的。”
他那副嘴角上扬、暗自得意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那群部长的狂热粉丝！
“不可能！”另一个紫毛皱眉，“部长的外套连大夏天都喜欢披着，打比赛的时候都么没有脱下，怎么会给你！”
已经被这两个人人耽误了三分钟，羽生霖根本不想解释，有些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滚开。”
“你别太嚣张！”黄毛双手抱着球拍刚回过神来，恶狠狠道：“连部长他最看好的后辈切原都没有的待遇，你……”
“谁？”羽生霖脸色更冷了，打断他。
“切原赤也啊！”
就在此时，一个海带头的少年跑着步无意间路过这里，他停下脚步，指着自己的脸歪头问三人：“啊嘞，前辈你们在叫我吗？”
羽生霖转头，看向那个“部长看好的后辈”，微微眯起双眼。
下一瞬，黄毛发现自己怀里的球拍再一次消失，那个披着部长外套的少年已经越过他们站在了切原面前，下巴上还贴着可爱猫咪创可贴的少年像是炸毛了一般，对切原说：“和我打一场。”
切原挠了挠头，小声说：“我也很想打，虽然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厉害”他脸色微微发红，垂头丧气道：“但是副部长罚我跑圈，我还差十八圈。”
羽生霖脸色更差了。
“喂喂！想越过我们这些前辈欺负我们的一年级部员？”身后两个黄毛紫毛追了上来，“要打和我们打！”
“输了就乖乖把外套还给部长！别老是觊觎我们部长大人的美貌！”
“就是就是！”
听到这边的争执声，那些在球场上练习的非正选球员也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那个一年生偷拿了部长外套，还要和切原约战！”
“切原？他不是英语考了十八分被副部长罚跑八十二圈吗？没跑完就敢来凑热闹？”
“部长他们呢？怎么一个正选都没看到？”
“副部长带着正选们在室内场馆加练。”
“又是一个来网球部叫嚣的，有好戏看了～”
……
已经过去了不止五分钟。
“我说，”羽生霖握住抢来的球拍，毫不客气地指着他们说：“打败你们所有人，以后见到我就绕路走，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懂吗？”
“还有。”他意有所指地撇了撇某个海带头少年。
“部长最看好的后辈，是我！”
一片哗然。
原本可能仅仅是看热闹的众人顿时被激起了火气，一个月前某海带头来网球部闹腾也没说这么嚣张的话，还敢染指他们的部长大人！
“让我先来教训一下你！”
说话的是三年级队员长岛，他曾经在二年级的时候是网球部正选，全国大赛上也有他的身影，只不过到了三年级的时候，因为立海大一众妖孽般的二年生，他实力不济，在这学期的校内选拔赛落败于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而无法入正选之列。
但他还是目前三年级除了毛利寿三郎之外最强一人。
“一局，我只用一局让你好好知道如何尊重前辈！”长岛指着网球场外的羽生霖说：“你进来，就在这个球场让你长长教训！”
羽生霖转头向他看去，黑瞳沉沉看不出喜怒。
“你出来。”他说。
他还记着阿市离开前和他说的非网球部成员不能约赛的规定，但出了网球部球场这规定就不算数了吧？顶多叫做私人恩怨。
羽生霖指不远处篮球社外的一片空地，还有那边呈现一排直线状的户外洗手池，走过去，说“就在这打。”
那边是一处横亘着不规则石子铺成的空地，周围还有遮蔽视线的高大樱花树，连被指着当球网的洗手池都有半米宽。
重点是，是篮球场外的空地。
羽生霖随意道：“打进花坛算我输，打进水池也算我输。”
这种近乎嚣张且傲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长岛，他几步走出球场，越过洗手池在羽生霖对面站定。
“这话我还给你，嚣张的一年生。”
周围人纷纷跟上前去。
羽生霖不知又从谁手上抢过来一颗网球，捏了捏，垂眸想到，还有八分钟。
他将球向上一抛，曲膝，跳跃，挥拍。
强劲的气流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羽生霖十二岁的时候会打网球吗？
其实是不会的。那时候的他喜欢在斯泰尔维奥高山公路上飙车，喜欢蹦极，喜欢滑雪，喜欢跳伞，喜欢一切不要命的运动。
上辈子的羽生霖是在十六岁的时候才接触到网球的，契机也并不是天赋或是热爱这种循规蹈矩的原因，而是因为他偶然地一次发现，他将每一个球都精准地砸到对方的身体上，比起武力压制，这样更加具有侮辱性不是吗？
羽生霖，也就是诺曼.加布里埃尔，他的名字寓意着“神的使者”，但在所有人眼中，该是“恶魔的代名词”。
只听“嗖——”的一声。
破空般的网球在不规则的地面上猛地弹起，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径直冲向长岛的眼睛，他甚至反应不过来，在0.1秒的时间里，他的反应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颗来势汹汹的网球直击他的面门！
“砰——”的一声。
是长岛吓得面色苍白跌坐在地上发出的响动。
而罪魁祸首，那颗砸向他眼球的网球竟然擦着他的鼻尖，以一个奇异的轨迹落在了他的脚边。
长岛盯着那颗球，大口喘息起来。
预想中的血腥事件并没有发生，但是！这个球……这个球的轨迹明明会砸中他的眼睛！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15：0。”
羽生霖淡漠的声线响起。
他又拿起一个网球，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砰——”
这一次会打中他的膝盖！
长岛不知不觉就这样想到，他跌坐在地上甚至来不及起身，仓皇地向后逃去。
“30：0。”
“砰！”
“40：0。”
“砰！”
如果被这样高速的球打中额头的话，他会死的！
长岛冷汗连连，在最后一球极速俯冲过来之际，他却像是被已经砸中额头般捂着额头，大脑充血、两眼翻白，生生疼得晕了过去！
但，那颗网球再一次安分守己地、近乎乖顺地落在了他的脚边。
羽生霖淡淡道：“下一个。”
好半天，周围围观的队员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才……才一分钟。”
“怎么可能？”
“快！快把长岛送医院！”
三两个队员焦急地搬起晕倒的长岛。
而在其他剩下的人中，所有视线聚焦正中心都是那个身形可以用纤瘦单薄来形容的少年，他黑发微垂，披着对他来说略显宽大的正选队服外套，恍惚间他们只觉得这个少年的身影和他们部长重合了。
一样的凌厉，一样的令人毫无招架之力。
不对……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想部长？部长大人才没有这么恶劣地专门往人身上打！
虽然……好像是没有打到。但确实是过于恶劣的打法。
他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样诡异的网球轨迹，那样邪门的控球能力，是一个……一年生打出来的。
“我说，下一个。”少年不耐烦的冰冷声音再一次响起。
刚刚在活动室门口拦住他的紫毛拨开人群站了出来，他握紧球拍，对羽生霖冷冷道：“你太过分了一年生，幸村部长是最温柔有礼不过的人，你这种恶劣的人哪怕网球打得再好也不配得到他的赏识。”
他紧紧盯住羽生霖，唾弃自己刚刚那一瞬间将其比作部长的荒唐想法，继续道：“你更不配穿着他的衣服，在我们面前嚣张。”
羽生霖盯向他不断开合的嘴巴，眼底的红光一闪而逝。
“不配？”
他真的最讨厌这两个字。
实力设定是：主上＞霖＞其他所有人，但不是上来就是最强，还有霖三观是歪的不是什么好人，别骂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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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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