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老师是比较和蔼的一位女老师，平时很关心学生。德川葵见到她有困难，自然义不容辞，将她手上的那一大摞资料分了一半抱在自己手上，“老师这些资料要送到哪里去？”
“去教务处和校长室。你能和老师一起送过去吗？”
“好的。”葵看了看四周都没有人来，也不好再让山崎老师独自带这么重的东西，只有先陪她过去了。但愿她回自己教室的时候，还能找到自己的书包。
葵与山崎老师一起抱着厚重的资料从教学楼一直走到了教务处，然后又一起去了校长室领表格之类的东西。
回到山崎老师的办公室后，她又帮着她整理了半天，直到快五点的时候，才处理完。就在这时，山崎老师接到了一个来自教务处的电话，听完，她用惊讶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葵。
葵有些莫名，“老师，怎么了？”
“教务处的主任让你现在立即过去一趟。”山崎老师说着，面上有些复杂。
“主任？找我有什么事？”葵越发奇怪了。
“去了那边再说吧，来，老师带你过去。”山崎和葵一起走了出去，她锁好办公室，又领着葵走了一遍刚才走过的路。
走进教务处的办公室，葵立即感受到了里面气氛的凝重。这间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教务主任坐在他的座位上，面色有些沉，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女生，其中一个葵记得是自己班上的同学，另一个则是那天在马场带着人围堵她的戴蓝色发卡的女生。
教务处的主任是个年逾四十的大叔，他在冰帝工作快二十年了，这么多年与学生朝夕相处，多少也有些明白学生们的思维模式。对比校外那复杂的社会来说，学校是个相对单纯的地方。
但同时，学校也是一个缩小型的社会。你要是以为这些未成年的学生们都是单纯可爱的孩子，你就错了。竞争、攀比、妒嫉、怀疑、流言、陷害、威胁、甚至是暴力……这么多年，他见过的不少，有的学生变得成熟懂事踏上了外面的社会，有的就此陷落游晃在外渐渐被阴暗掩盖。
学生们的关系其实比成人们所认为的要更加复杂，因为这里的他们，就是未来的社会。
今天下午，两个女生带着一张学校印制的考试样卷来到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教务主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样卷试题是他上周五才校对完成的，因为时间较紧，周末请印制处特别赶制，一直到今天才送过来，居然下午就发生了学生偷窃的事件。
事情似乎并不单纯，以他多年的经验，这是直觉。当然，他目前除了检查证物及听前来报告的两个学生的诉说外，还不能做什么。
不过没多久，他通知的班主任山崎老师就带着被告发的学生德川葵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先严肃地询问德川，是否知道他手中的这份卷子。德川葵并无任何惊慌的反应，她面露疑惑，还反过来问教务主任：“这是什么？”
这种反应，让原本在一边想看好戏的两个女生都有些失望。
教务主任让两个女生再次当面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两个女生中三年A组的那位学生，今天刚好轮值。她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书桌，于是葵的书包便掉了下来，滑出一张卷子，被她看到，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学校期中考的样卷。而另一位女生是她的朋友，当时刚好来找她，所以两人一起来了教务处。
陈述完整件事，那个戴蓝色发卡的女生讥讽葵道：“你明明偷了老师的样卷，还装作不知道，现在证据确凿，不是随便抵赖就可以完事的！”
葵仔细打量着她，并没有急于打断她的讥讽。此时她脑中已经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作了一个串联，正努力地推测着事情的真相。
“这位同学，请问你怎么称呼？”已经是第二次交锋，她居然还不知道这个戴蓝色发卡的女生是何许人。
那女生显然不会想到德川葵根本没有在意过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愣了几秒，才恼怒地回答：“我是B班的永野爱子，这是我的好朋友青山，你不会连自己班上的同学都不认识吧？”
葵自然地点了点头，“我确实与这位青山同学不大熟识。”说话的时候也打量了一下这位叫青山的小女生，她身量不高，头上扎了两个长辫子，乍一看觉得整个人有些胆小。
青山与永野爱子的气质完全不同，她低着头，小声小气地说：“德川同学，你要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快向老师认错吧。”
听着她的说辞，德川葵斜着眼睛看了她一下，“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对错吗？”
这明显的话里有话，让那名叫青山的女生呆了一下，才抬起头来看着对方。
葵直接问她：“请问青山同学，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书包里有这份卷子的？”说着，还向青山示意了一下教务主任手上的东西。
青山明显又呆滞了一下，她小心地看向永野，后者皱眉瞪向德川葵，“叫你道歉，你问这些做什么？”
这时，教务主任插了句话：“学校会调查这件事，是否是德川同学的错并不能仅凭你们两人的话。”他明显对永野的态度有些不满。
那永野愣了一下，也并不慌张，只是用眼神示意青山，青山接到‘信号’后，小声小气地回答：“是下午五点还差一刻的时候，我在教室刚打扫完，就碰倒了桌子。”
葵又转身问教务主任：“请问老师，样卷是什么时候交到各位老师手中的？”
教务主任有些意外，这被告发的女学生与他以前处理过类似事件的当事人完全不同，她即不慌乱也不着急，反而是在沉着冷静地想办法把事情理清楚。这样的行事作风，让他欣赏，当下也不生气，配合地回答她：“今天上午刚送来的，中午下课的时候才发放到各位任课老师的手中。”
山崎老师也说道：“我中午一点多才拿到，之后我一直在办公室里，直到两点多，中途德川同学并没有来过我这里。”
这时，德川葵便自已澄清道：“我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和我一起用餐的同学可以做证，下午从1：30开始是历史课和德语课，中途不曾离开教室，坐在我周围的同学可以做证。直到下午下课的时候，因为图书委员的工作，我一直等同学交齐图书，四点钟才带书去图书室……”
刚讲到这里，永野爱子突然插话，“你一个人去的图书室，没有证人，谁知道你是不是中途去了别的地方？”
青山也跟着说：“我一直专心打扫，下课后同学们时常进出，我并没有留意过德川同学是否回来过。”
永野接着说：“从四点到四点半，隔壁的山本老师说山崎老师都不在办公室，说不定你就是那时候偷了老师的卷子又藏到自己书包里的！”
教务主任听着，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葵听到这个，一直严肃的表情突然放松下来，这两个笨女人，说到这段时间，她更没有可能了好吗？
“恰恰相反啊，永野同学。我四点钟确实有进图书室的登记记录，出来后我便一直和山崎老师在一起啊。”
“哈？”这下两个原本恶意满满的女生瞬间惊悚了。
山崎老师点头应道：“没错，我在图书室外的走廊上遇到了德川，之后她便一直帮助我搬资料，主任和校长也应该见到她了。”
教务主任回想了一下，他确实对德川的出现有印象。
“不可能！”永野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冲动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怎么会？她明明把德川葵锁在图书室了的。钥匙现在还在她这里。但这样的事，她不可能当众说出来的。之前在见到她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结果到现在事情全乱套了！
“不可能？永野同学，你既然那时没有见到我，又怎么这么肯定？”葵勾起唇角，一双深紫色的眼睛盯着永野，她就不信，永野能当众承认把她锁起来的事。永野在她的注视下，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随后葵又转向青山，“对了，青山同学，你推倒的桌子是哪一张？”
青山此时心里已经完全乱了，所谓什么推倒桌子根本就是她与永野对好的说辞，实际就没这回事，现在只有自己编了，于是慌乱答到：“就是教室左边第1列的第二张桌子……你的座位。”
迹部景吾的座位是左边第一列第一排，而葵的座位在迹部后面，这是全班都知道的事。
葵却笑了起来，“那就不可能会有书包掉出来。”
青山脸色发白，葵径直转向教务主任，“老师，我今天下午因为要离开教室，便把书包收好了放在迹部同学的课桌里，而他的座位，从来都是第一张桌子！”
迹部在冰帝有着绝对的权威，他的桌子是没有人敢随便碰的。葵一向十分谨慎，自己不在的时候，书包自然是放在他的课桌里最保险。
山崎老师此时不得不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青山和永野，显然，德川葵在所有的时段都没有偷窃的可能，并且有不在场的证明，而这两个女生，眼神躲闪，明显像在说谎。
“你的书包怎么会在迹部大人的座位里？”永野显然还是不相信。
“因为，学校里总是有些同学对我的物品格外感兴趣！所以不得不交给景吾保管。”葵一副无奈可怜的样子，“永野同学，你要我把他请来对峙吗？或者我们现在回教室，看看我的书包到底摆在哪里。”
亲们，今晚的二更会推迟些，大概在八点以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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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7 进攻与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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