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着做完检查后,天已经黑了。
秋成知仁像地里没浇水的大白菜一样蔫,迹部景吾拉着他的书包将人带上车。
“今晚不回神奈川了吧。”
秋成知仁点了点头,将请假条虔诚地放进书包里,这可是他的假期啊,当然要好好对待:“这几天都可以不去,班主任给批了好几天的假。”
“那就多住两天吧,等拆完线再回去。”
迹部大爷满意地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给管家发了条信息,让他按秋成知仁的喜好准备一些菜。
秋成知仁突然坐起身张了张嘴,想问什么。
迹部景吾瞥了一眼他,说道:“放心,母亲在国外,这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回来,不会发现你受伤的。”
栗发少年松了口气,又懒懒散散地摊了回去,颐指气使地点菜:“想吃蛋挞和可丽饼。”
“少吃点甜的。”迹部景吾头也不抬:“只能选一样。”
秋成知仁撇撇嘴:“蛋挞蛋挞。”
迹部景吾在管家发来的菜单上选了几样,又加了蛋挞上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秋成知仁,看得后者背后发凉,忙从大脑里检索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迹部大爷的事。
但是秋成知仁左思右想也没想到自己干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发问:“怎、怎么了……”
“知仁,本大爷似乎很久没跟你比赛了。”
秋成知仁一听松了口气:“啊……比赛嘛,随时都可以啊,不过确实,上次比赛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是他挑了冰帝网球部之后的第二天。
他又不敢吭声了。
“等你好了,找个时间打一场吧。”
迹部景吾也不是那种压榨病号的人,在这个情况下,柳莲二都会没收秋成知仁的训练菜单,他只会把人看得更严实。
于是秋成知仁过了几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美好日子。
而另一边,立海大网球部的休息室内。
“话说,是不是有几天没见到知仁了?”
幸村精市若有所思,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日期:“他今天可以拆线了。”
“这两天网球部内没发现他的踪迹,赤也说他请了好几天假,似乎是去了东京。”柳莲二想起切原赤也提到这事就满脸羡慕的样子,叹了口气合上笔记本,“发个消息问问吧。”
“另外,县大赛要开始了。”
虽然依照立海大的实力来说,县大赛还没开始,冠军就已是囊中之物,去年甚至只上场了一个正选就拿下了比赛。
但柳莲二特意提及的意思不是今年的比赛会有什么波动,而是县大赛开始就代表着新一年的关东大赛乃至全国大赛也要开始准备了。
幸村精市正在给秋成知仁发消息,闻言抬了抬眼,轻描淡写地说道:“今年的县大赛让知仁和赤也去吧,虽然对手实力很弱,起不到什么磨炼的作用,但需要让他们适应一下正式比赛的节奏。”
柳嗯了一声,完全不觉得幸村精市说这种话有什么问题,将秋成知仁和切原赤也写在名单上,“抽签我带队吧。”
“他们两个都是新人,不熟悉流程,而且,就赤也和知仁的性格来看……我怕第二天报纸上就写满立海大新人口出狂言一类的报道。”
虽然他们有这个实力,但话说太大这种招摇的作风就不太符合王者立海了。
幸村精市想了想表面嚣张实际上更嚣张的切原赤也和表面乖巧实际上说话比切原赤也还嚣张的秋成知仁:……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那就交给你,辛苦了,莲二。”
东京。
前两天就拆完了线·被抓着做复查的秋成知仁看见来自幸村的消息后已经做完了检查。
他回复了幸村精市一句,而后放下手机,摸了摸脖子上歪歪扭扭的疤,嫌弃地皱了皱眉。
迹部景吾结束了与医生的交谈,好笑道:“现在介意它难看了?”
“不要介意,小伙子。”医生笑呵呵的:“伤口是男人的勋章嘛。而且看你恢复速度特别快,再等几天应该就淡了。”
医生说着说着,不免赞叹了一句:“我在这里工作几十年了,见过这么多病人,第一次见伤口恢复这么快的,天赋异禀啊孩子。”
这是实话,从受伤到拆线再到复查也就过了一周左右,但秋成知仁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剩血痂还没全掉。
迹部景吾拍了拍天赋异禀的孩子的头:“走吧,上次那个很管用的祛疤膏已经给你放在车里了。”
秋成知仁没管迹部景吾在他头上动土,点了点头,而后说:“刚刚幸村部长给我发消息了。”
“啊嗯?”迹部景吾挑了挑眉:“怎么了?”
“他提醒我要去拆线……哦,还有,县大赛要开始了。”秋成知仁又看了一眼手机,回道。
“伤口都快好了。”迹部景吾呵了一声,又顺势想了一下秋成知仁请假条上的日期,明白了幸村给他发消息的好意:“你的假期要结束了,本大爷待会把你送回神奈川。”
正好不耽误明天上课。
“诶?!怎么可能??”秋成知仁大惊失色,他的假期明明才刚开始,怎么莫名其妙就要结束了??
然后他不信邪地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请假条,看了一眼。
截止日期上赫然写着今天。
也就是说,明天他就要回学校上课了。
秋成知仁发出一声惨叫:谁把我的假期偷走了!!!!
“不过,县大赛要开始了,代表全国大赛的入场券——关东大赛也要开始了。”同样身为部长的迹部景吾对这件事也很清楚,他抱着胳膊,打断了秋成知仁对假期的依依不舍之情:“本大爷很期待和你在赛场上遇见。”
王者立海大吗?他在心底嗤笑一声:今年谁是王者还不一定呢。
听见这个消息,秋成知仁刚死掉的眼睛又亮了。
没有一刻为逝去的假期而感到悲哀,即刻到达战场的是——关东大赛!
至于县大赛?虽然秋成知仁并不擅长收集数据,他也知道整个神奈川县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种狂傲到理所当然的样子,也难怪柳莲二会不放心他们两个一年级后辈独自出去抽签。
迹部景吾将人送到神奈川的秋成宅前时夜幕已经降临,天空上坠着几颗星星,秋成宅的大门上也坠着几颗灯光点缀的星星。
他看着面前古朴的日式宅邸,有些讶异。
迹部景吾先前没有来过这里,更不知道原来秋成知仁的父母给他留下的是这样一栋……有些朴素的房子。
虽然他们已经去世七年,留下的记忆连秋成知仁本人都没有太多,但依照迹部景吾对她母亲那位好朋友的印象来说,这栋房子最起码要……更花里胡哨一些。
难不成是继承了父亲?迹部景吾若有所思。秋成知仁完全不知道他身旁的幼驯染在想什么,他拿出钥匙,“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毕竟是秋成知仁自己住,院子里没种什么名贵的花草,只铺了草坪使得里面看着不那么单调。屋檐下挂着一串有些老旧的风铃,随着门开轻轻舞动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这个是我爸爸妈妈留下的。”秋成知仁看到了迹部的视线,走过去伸手戳了一下那串风铃:“声音还挺好听的。”
“这个宅子他们一定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他看着那串风铃,垂下眼,想起第一次进入这里时,贴满了各个角落的留言。
“妈妈说这里是爸爸留下的。”秋成知仁笑了笑,“挂上一串随着门动响起的风铃,会代替他们说‘欢迎回家,知仁’。”
七年前,他经常听见这句话。
七年后,就只剩下寂寞的风铃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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