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立海大一如往常地拒绝了青选集训的消息,入江欢快地拉着三津谷跑到了教练组办公室去观摩成年人的挫败人生经历。
进门时,黑部由起夫正悻悻地挂上电话。
“没戏了?”斋藤至横在一边的沙发上揉着脑门。
“他说,‘十分抱歉,历来我们立海大从未报名参加过青选,所以对此次函件上网协所提出的强制征召也没能及时注意到,现已经安排了自己的训练计划,很遗憾不能和海外的知名俱乐部的选手竞技,请黑部教练理解。’”黑部把手机扔回口袋,“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得了。”
“哈?就这样?”拓植龙二眉毛一挑,“你是这三言两语能打发了的?”
黑部冷笑一声,“他叫我‘黑部教练’。”
不然还能叫你什么?拓植龙二一脸费解。
“拜托,你们这些搞战术的就是喜欢绕来绕去。”斋藤至声音懒洋洋地怼了一句黑部,又转头对拓植道,“黑部他刚才在通讯全程有自我介绍过吗?”
“那怎么……”
顺着黑部的视线,拓植和斋藤也一起把视线转移到看好戏的选手身上。
“你是来给出解释的吗?”黑部的语气并算不上太好,“关于都透露了什么不该透露的情报。”
三津谷暗自吸了一口冷气,正准备伸手猛拽身前入江的衣角,就听见医生清晰的抽泣。
三津谷噎了一下,随即缓缓收回了手。
“教练你怎么能这样看我呢!”入江跨步上前,仰着头直视黑部,把一个被老师诬陷的孩子的角色发挥的淋漓尽致,“就算你一直看不上我对网球的技术,也绝对不应该看不起我对国家的忠诚!”
看着入江随最后一句话同时滑落眼角的那两串泪珠,黑部:……
斋藤嘴角抽了抽,“那个……入江,其实倒也不必上升到这个高度……”
入江此刻整个人沉浸在委屈里,最后带着戚然破碎的神情深深看了一眼面前教练,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看表情,三津谷觉得教练们想吸氧。
于是他好心地拿出了入江嘱咐他准备的材料,“这是之前收集整理的14-16岁区间的网球选手相关数据,在此基础上,本次青选后应该就可以完成整体数据建模了。”
越过依旧被入江演技硬控的黑部,斋藤先一步接过文件翻看起来。
他一目十行扫得很快,却又在某个时刻放慢下来,片刻后忍不住开口,“三津谷,你和入江……”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是救了立海大网球部的命吗?”——能让他们给你们这么全面的数据。
这一句话引得黑部解冻、拓植探头。
三津谷心道,救没救成立海大不好说,现在他只是想用莲二给的数据救救自己和入江前辈的命。
半晌,斋藤翻完了全部的数据,一股脑的把文件塞给黑部,顺手拍了拍对方的头,“不来就不来吧,毕竟浪费少年人的光阴是最不可饶恕的啊。”
他笑着走向沙发重新倒下,“你说得对,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得了啊……”
另一边,不得了的年轻人的代表仁王雅治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自然地挂断来电,合上了幸村的手机。
“这样……真的可以吗?”
“部长不是说……这次我们是全员要去青选集训的吗……”
仁王一个头两个大,怒指房间角落里的人,“他现在这样能去哪?!”
立海众:……确实。
“照目前这个状态,幸村他……真的能恢复清醒吗……”丸井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开口。
“还是送医院比较保险吧。”柳生推了推眼镜,有意无意地也瞥了眼真田,“你们两个最好都去看看。”
此话一出口,桑园、丸井一起点头。
有这样的担忧完全在情理之中。
话接前天午后,在一番周折后,仁王率先发现了倒在废弃剑道室门口的幸村和真田。两个人呼吸平稳,仿佛只是睡着了而已。
等他们好不容易把其中一个弄醒,真田正襟跪坐,开口就是一句:“我不是你们之前认识的那个真田。”
众人懵逼之际,仁王雅治一个跨步上前照着尚且有些晕呼的真田就是一拳,“少说这没用的,你先说精市怎么回事。”
然后,大家在震惊的余韵中,听到了一个由从不开玩笑的真田弦一郎嘴里说出来的,关于一个类[神]的精神体基于真田的力量和意识开启了[梦境],并企图杀死幸村从别的“位面”过来的意识,但是弄巧成拙,自己反而被二人配合推进位面裂隙的故事。
切原眨了眨眼睛,问号简直要从他的脑子里喷薄而出。他无助地看向身边的前辈们,“我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丸井一样的云里雾里:“哪里都不太对吧!”
只有柳生还在试图寻找医学解释:“有案例表明,在比如感染、脑血管疾病、颅脑外伤等原因引起的神经系统疾病中,患者会表现为伴有记忆、人格障碍。通常……”通常我们也叫智障……
看着真田怒目圆睁的神色,柳生倍感艰难,“通常我们……”
眼看着搭档就要作大死,仁王终于崩溃了:“真田说的是真的。”
柳生总算是彻底“通常”不下去了。
一旁一直未发一言的柳终于将目光从真田脸上挪到了仁王脸上,那表情就仿佛突然发现屋子里还隐藏着一个精神病。
仁王破罐破摔,也不理会众人,就地和真田开启一段类加密对话。
“你是跨过那道门的‘真田’。”仁王开门见山。
“是。”
“这里原本的真田呢?”
“死了。”真田面不改色。
仁王倒吸一口气。
“他的意识太薄弱,在侵蚀中自然早我一步被消噬殆尽了。”
闻言,仁王似乎又松了一口气。
真田知道他只是在确认是否由于幸村的缘故,导致了这个位面的[真田]的死亡,他害怕幸村因此而愧疚。
如果不是,那么仁王将没大所谓。
果然,仁王不再纠结于此,迅速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基于你的力量开启的[梦境],其间你是有自我意识的吗?”
真田沉吟,“很少,我被控制着成为了‘猎杀者’的角色,只要幸村离开‘安全屋’,就可以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安全屋?”
真田点头,“我的保护潜意识树立起来的封闭空间。”
仁王蹙眉,“……但他还是受伤了。”
“……对。”真田的神色有些勉强,“[它]反复干扰幸村的意识,引诱他走出‘安全屋’,最终……他化作了我幼年时候的样子,得逞了。”
顿了顿,真田反驳自己,“不。”真田肯定,“幸村当时是故意的,为了在被重伤的同时反击放松戒备的[它]。”
真田没有说,如果幸村不够了解他的剑道招式,当时不能在极限时刻避开剑锋,那么他必死无疑。
这也是醒来后让真田久久后怕的一点。他差一点,就失去了他,准确的说,是杀死了他。
仁王无从知晓,也不甚在意真田心里的弯弯绕绕,他看了看不远处沉睡的幸村,问出了所有人都最关心的问题,“那幸村现在……什么情况?”
真田回神,带着不甚理解的神色重复[梦境]破碎前,幸村最后的话,“他说‘意识会陷入YIPS自我修复,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需要担心。’”
与此同时,桑原一声惊呼,打断了这场“外文”戏剧。
虽然完全听不懂,但不妨碍沉醉在两位神经病对话中的众人纷纷投去不满的目光。
顺着桑原有些颤抖的指尖看过去。躺在不远处的幸村不知何时歪过头来,一双失焦而空茫的眼睛正直直对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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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黑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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