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力竭,少年人才肯作罢今日份同自己的较劲。
懒散地喝着运动饮料吊命,四个人拖着脚步挪动到了附近美食街上开在入口第二家的拉面店。
第一家被淘汰的理由是门前的菜单上显示招牌特色是“茶泡饭”。
入江对着招牌摊开双手做了个不可理喻的表情,在京都“吃一碗茶泡饭吧”无疑是下逐客令的“暗语”。
“用这种赶走客人的料理做招牌就要做好门可罗雀的觉悟啊。”种岛嘿嘿一笑,不由分说拖着仍旧一脸嫌弃的入江拉开了第二家店的大门。
另外两个随和且饥肠辘辘的后辈自然无甚异议。
用入江的话说,他们潦草地吃过了乏善可陈的饭食。
四个人前前后后随意走出霓虹灯笼罩着的街区范围,按惯例陪着神奈川的“来客”往车站走去。
“砰!——”远处的风送来一声巨响。
几个人不约而同愣了一下,那声音像雷雨前兆的闷雷、更像地震来时的沉闷地声。
但他们很快便反映了过来。“是花火大会呀。”“说起来今天是八月的第三个周末哦。”
四人松一口气,各自寻找起来,“在那边!——”
东南方的矮楼间,接连而起的爆响声在胸腔共振,夜空里瞬间开出巨大的花。
尽管那些花瓣再怎样锋利、闪烁,也会伴着轰鸣声在夜色中迅速凋败。
无论看过多少次,烟火带给人的震撼都超出预想的,在每每抬头仰望的时刻,就会不由自主地陷入一种全身心的感受中。
和街道上零星行走的几个居民一样,他们只是无言地凝视着夜空。
德川在缤纷的火光中垂眸,他看到一双流转着光晕的眼睛。
“去看吧。”他突然出声。
其他三个人这才回过一点神儿来。
“那我们要找一个更高?更近?或者更暗的地方?”入江笑着给出选项。
“我知道一个地方。”幸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眼德川,再看向另外两人,“就是视角……有点,不太一样?”
天上的光晕晕开在种岛半边脸庞上,光影拼接的笑脸更显张扬恣意。
“我们要往哪边跑?”他只这样问。
于是他们四个在温柔到缠绵的夏风中奔跑起来。
眼前,烟花上升,炸裂,燃烧,在夜空里拖起明暗的尾巴,坠落,溶化,消失。
在忽明忽暗的交错中跋涉,烟火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中迸射,它们似乎总在天边,却又好像真的随着少年人义无反顾的脚步而真切地由远及近。
他们没有挤进熙攘的人群,没有登上周边的矮山,而是来到了距离烟火燃放地不远处的一座老旧的过街天桥。
赶到时,适逢烟火表演告一段落。
“啊嘞?就是这里吗?”入江跟着幸村停下来,喘着气有些疑惑地抬眼扫视周遭的环境。
这里仿佛鲜有人迹,也就自然没什么照明,周遭漆黑的空气中可以闻到淡淡的烟火燃烧过后的气息。顺着那气味而去,黑暗的夜空里,依稀可见一左一右杵在眼前两幢写字楼的庞大黑影。
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将疑问脱口,忽地万千烟火再度绽开——
那一瞬间,他们脚下的天桥的尽头、那两幢巨大的写字楼中间,轰然开启一扇流光溢彩的大门。
如文森特·梵高笔下流动不息的夜空,如阿夫列莫夫画布上大胆明媚的色块……
透过那扇“门”,他们看到了扭曲的万物造化,那里面有梦的入口,有坍缩的过往,也有潮起潮落的记忆长河……
——仿佛可以通往异世界,也仿佛标向未来。
在那巨大的勾魂夺魄的[世界]面前,他们四个渺小的黑点并肩而立。
无声无息。
无畏无惧。
直到一切消散,直到那扇大门戛然关闭,重新归于黑暗和沉寂。
“真美啊……”入江依旧保持着朝圣的姿势,喃喃着,他想,果然只有盛夏的烟火,和秋日的枯荷才留得住‘物哀’的美学了。
种岛垂下头,视线还陷在瞬盲中,闭上眼睛,那烟火似乎还在眼皮后跳跃。
“难得你找得到这种地方。”种岛笑着,“替我的人生谢谢你啊☆~”
“有个朋友,曾经在我输掉重要的比赛之后,请我看了一场日落。”幸村也笑起来,“意料之外地得到了不得了的治愈。”
德川忽然想起那年的7月12日,他们从皇后区法拉盛的比莉·简·金国家网球中心出来,并肩沉默着走在普普通通的街道上,突发奇想的,他拉上幸村挤到了一群举着相机的老法师中间。
也想起那天,夕阳余晖洒满曼哈顿所有东西走向的街道,红日压得格外低,悬在路的尽头,像是来自浩瀚自然的一枚金牌。
“这是我的回礼。”
救救我,冰帝要怎么排兵布阵才能和立海大有来有回啊?我又不想剃头冰帝,毕竟他们在漫画里也已经够惨了,可是冰帝怎么赢?……谁打谁能赢?……裂开了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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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次第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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