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元歌?

剑阁的动乱,早已冲破厚重的石门,传到了外面。守阁弟子本如同雕塑一样矗立在剑阁门前,闻声皆惊,双双拔剑起身。之前那名铁面无私的弟子反应最为迅速,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莹白的弟子玉牌,将灵力灌注其中。玉牌骤然亮起,化作一道刺目的白光直冲天际。

刹那间,铅灰色的天空被撕开一道口子,一块足有十丈见方的玉牌虚影在云层中缓缓展开,牌面上雕刻的 “墨家” 二字金光流转,震得空气都在嗡嗡作响。这是墨子座下独有的召集信号,只见散布在各处的墨子弟子们,无论是在演武场练剑的,还是在丹房制药的,亦或是执行任务剿灭入魔者的,都纷纷遁走,循着玉牌的指引疾驰而来。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剑阁外的空地上已乌压压集结了近千号人。他们都是经过机械改造的半机甲人,墨色齿轮的篆刻,有的手持墨家特制的机关弩,有的使用奇门遁甲之术排兵布阵。阴沉的天空下乌云交织,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股肃杀之气笼罩,连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擅闯剑阁者,杀无赦!” 为首的守阁弟子厉声喝道,他正是那名动用玉牌的墨子门徒。此人双眼赤红,猛地将两条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手臂并拢于胸前,指尖凝出淡金色的符文丝线。符文在空中交织成奇门遁甲阵图,地面剧烈震颤,一尊三足巨鼎破土而出,鼎身刻满流转的墨色咒文。巨鼎口骤然张开,一股强大的吸力扑面而来,我脚下的地面瞬间崩裂,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吸入鼎中。

“轰隆” 一声,鼎盖落下,符文在鼎身流转成囚笼,溯光剑的剑气撞在鼎壁上,只激起零星火花。透过鼎壁缝隙,我看见那弟子手臂上的齿轮飞速传动,似乎在加深这个结界。

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握紧了溯光剑,剑身在昏暗的空间中下流转着细碎的银芒。经过二次锻造的剑身仿佛有了生命,细密的能量流如同涓涓细流,顺着我的掌心涌入经脉。那感觉像是初春的融雪浸润干涸的土地,每一寸筋骨都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发出舒服的轻颤,四肢百骸都充盈着沛然莫御的力道。

“挡我者,死!” 我低喝一声,体内灵力随心意而动。溯光剑嗡鸣着震颤起来,一道肉眼可见的凌厉剑气以我为中心扩散开来,如同一圈骤然掀起的巨浪,将巨鼎横刀截断。剑气过处,前排的墨家弟子们脸色骤变,手中的机关盾瞬间被震得粉碎,整个人像是被无形巨手狠狠掼在地上,半机械的身体与青石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个个捂着胸口挣扎不起,嘴角溢出的血迹在灰暗地面上格外刺目。

“走!” 小伊从之前约好接应我的路口飞奔而来,她的身影在混乱中如雷霆般灵活。那支乌木烟杆在她手中转出残影,时而如灵蛇吐信点向敌人手腕,时而如铁棍横扫撞向面门。被烟杆扫中的弟子无不惨叫着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标准的抛物线跌入人堆,撞得后面的人仰马翻。不多时她就踏着人堆闯出了一条路。小伊握紧我的手腕转头就跑,“先离开这里,没必要和稷下的人拼的你死我活,我们真正的敌人是稷下背后的推手。”

小冰龙从半空俯冲而下,发出清亮的嘶鸣,双翼一振便卷起漫天冰雾。那些冰雾落地即凝,化作带着尖刺的冰棱,更有几道粗壮的冰柱骤然拔地而起,将追来的弟子冻在其中。被冰封的人保持着前冲的姿态,睫毛上挂着细碎的冰晶,脸上还凝固着惊骇的表情,仿佛一座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就在我们即将冲出包围圈时,一道冷漠且危险的机械音从更高处传来:“游戏才刚开始,就急着走吗?”

抬眼望去,墨子正悬浮在半空,机甲齿轮传动的声音咯吱作响。他的激光眼已被纯粹的墨色填满,仿佛两口吞噬光线的深潭,偶尔有暗红的光在眼底一闪而逝。随着他双臂张开,身后的虚空泛起涟漪,数百个青铜色的机器人鱼贯而出。这些机器人关节处裸露着暗紫色的管线,胸口嵌着跳动的墨色晶核,晶核表面爬满蛛网状的血色纹路。它们落地时发出沉重的哐当声,手臂瞬间变形为带着倒刺的锁链,朝着最近的墨家弟子甩去。

被锁链缠上的弟子还没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就见晶核中涌出的黑雾顺着锁链钻进他们体内。原本清澈的眼眸迅速被墨色浸染,皮肤下浮现出扭曲的血管,转眼就成了眼神空洞的傀儡,转而拔刀砍向身边的同门。

“快走!” 我拉着小伊的手腕,溯光剑在身后划出一道半圆形的光墙,将扑来的几个被魔气侵蚀的弟子拦在后面。光墙触碰到入魔的弟子们的瞬间,那些墨色雾气便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冒起阵阵黑烟。但更多的入魔者正从四面八方涌来,我们身后的退路已被黑压压的墨家弟子彻底堵死。

掌心的溯光剑仍在微微震颤,剑身上流转的银芒映出周围入魔弟子扭曲的面容。他们眼中翻涌的墨色魔气正不断侵蚀着残存的理智,握着兵刃的手因痛苦而青筋暴起。我能清晰感受到剑中奔涌的力量,那是足以撕裂天地的霸道威能,只需手腕轻转,便能让这片混乱瞬间归于死寂,将这些入魔的稷下弟子悉数剿灭。可扁鹊在药炉前熬得通红的双眼突然浮现在脑海 —— 那个毒舌又孤高的医者,曾捧着熬坏的药渣叹息:“魔气虽恶,生灵无辜。” 药杵捣击药臼的咚咚声,此刻竟与入魔弟子压抑的嘶吼重叠在一起。我握紧剑柄的指节微微泛白,剑刃嗡鸣着似在催促,却被我强行按捺下去。若我直接杀死他们,那和开始这场觉醒者游戏的刽子手又有什么区别。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绝不是什么滥杀无辜之辈。

腰间的紫金葫芦传来温润的触感,这是扁鹊临行前塞给我的驱魔药液,葫芦壁上还残留着草药的清苦气息。我心念一动,掌心按在葫芦口,龙爪狠狠拍击,碧绿色的药液如泉涌般喷薄而出,在半空凝聚成一团悬浮的水云。我背后的龙翼张开,以极快的速度飞跃至半空。

溯光剑在手中划出精妙的弧光,先是吐出森森寒气,将半空中的药液冻结成亿万枚菱形冰晶,每片冰晶都裹着一滴驱魔液;转瞬间剑身上又腾起金色火焰,冰晶遇热化作带着药香的薄雾,剑身如银蛇舞动,高速旋转着,将药液甩成了满天流星。

被药液砸中的入魔弟子们先是浑身战栗,随即发出痛苦的闷哼,皮肤下蠕动的墨色血管如同退潮般褪去。那些被逼出体外的魔气在空中汇聚成一团翻滚的黑雾,隐约能听见无数凄厉的尖啸。

“破!” 我低喝一声,溯光剑骤然爆发出璀璨的银光,如同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黑雾在银光中剧烈挣扎,却被强行撕扯成无数碎片,最终在剑身上的勾玉震颤中消散殆尽。

地面接连传来阵阵倒地声,魔气离体的瞬间,稷下的弟子们纷纷晕厥过去,脸上却已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小冰龙一下子飞到我肩头旁,张大了嘴巴,冰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漫天药雨的残影,尾巴尖不受控制地快速摆动:“你换人了,怎么这么强?”

它伸出前爪在半空中比划着,“还有那么一大坨魔气,咻的一下子就被溯光剑吸进去了诶!”

“我那是把魔气打散了,傻小冰。”

“我明明眼睁睁看着吸进去了。”小冰龙撅着嘴,嘟囔着。“不过,还是超,超,超厉害!”

旁边的墨子突然鼓起掌来,“啪、啪、啪” 的脆响在空地上回荡,嘴角勾着冰冷的弧度:“看起来倒是其乐融融,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们打赢了呢。”

他眼中寒芒骤然迸射,向前缓步踏出:“怎么,打退几个傀儡,就忘了真正的对手是谁了吗?”

我将溯光剑横在身前,剑身上激荡起层层气浪,强悍的剑气如涟漪般四散开来。我死死盯住他的眼睛,那片墨色的深渊里藏着陌生的恶意:“不对,你根本不是墨子。说,你是谁?”

对方发出一声嗤笑,周身突然腾起浓密的白烟,将整个人裹成一团。白烟如潮水般退去时,原地赫然站着拽着傀儡线的元歌,他指尖缠着银亮的傀儡线,而那具 “墨子” 躯壳的关节处,正连着无数细线,散发着黯淡的灵光。

“这具躯壳倒是个不错的玩物。” 元歌手指轻捻,傀儡墨子的双臂突然抬起,掌心喷吐出密密麻麻的激光弹,带着刺耳的嗡鸣不规则地扫射开来。

“你到底对墨子做了什么?!” 我侧身避开激光束,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你是什么时候控制他的?”

“他?” 元歌忽然笑得前仰后合,银线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划出诡异的弧度,“早在三个月前就成了废铁,是我用傀儡术给了他‘新生’。谁让他那么固执,非要阻碍我的道路呢?”

他居高临下地扫过我们:“这该是我们第三次交手了吧?我之前给你的忠告有用心考虑吗?”

“想清楚要怎么踩着所有人的尸体,成为唯一的觉醒者了吗?” 元歌的指尖在傀儡线上轻轻滑动,“哦对了,再告诉你们一次 —— 这场游戏里,你们两个最后只能活一个呢。”

他身形陡然虚化,下一秒已出现在小伊面前,指尖几乎要戳到她鼻尖:“是你?” 旋即又鬼魅般飘到我面前,五指张开对着我的脸晃了晃,“还是你?”

“我们都不会死。” 小伊眸子里燃起倔强的火光,先朝我递来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即转头怒视元歌,“最后倒下的一定是你!”

元歌笑得癫狂,甚至眼泪都流了出来:“就凭你们两个?也敢忤逆天?” 他突然收住笑,目光像带着钩子,看似在看我,又像透过我的身体,望向某个遥远而虚无的存在。

“忤逆天命者,必有天谴!” 他猛地指向天空,笑声里淬满了寒意。

话音未落,元歌指尖的丝线突然绷得笔直,他手腕轻旋,被操控的墨子躯体便如积木般拆解重组,最终化作一柄泛着金属冷光的机甲宽剑。他足尖轻点剑脊,身形随着宽剑化作一道流光冲上云霄,只留下余音在空气中震荡:“我还有要事要办。正好,让天劫陪你们好好玩玩。”

天空骤然暗沉如墨,滚滚乌云中窜动着紫金交织的电光,赫然是龙形雷纹在云层中翻腾。第一道雷霆撕裂天幕,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精准地朝着我手中重新淬炼过的溯光剑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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