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
陈皮心里也没底,师娘的病看了一个大夫又一个大夫,但是治好师娘病的人却没有,最终只能靠着药来温补着,陈皮不再多留,他拿了药丢下钱就走,转身的时候多看了闻固秋两眼,眉头紧皱了一下。
大小姐?长沙城还有哪个大小姐?
“闻掌柜,东西到了么?”
送走了陈皮,闻固秋到了内间轻声询问闻掌柜,闻掌柜咧起嘴笑了笑:
“回大小姐,东西凌晨的时候就到了,我把东西锁在地下室了,没有人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二哥走之前让我来检查一下,你也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有多金贵……”
闻固秋苦笑了一下,如果可以,没有这战争多好,那锁在底下的东西,没有人需要它多好。
整整四箱的盘尼西林,这是救命的东西。
******
闻固秋原本是没有听过二月红的名字的,不过来到长沙之后就知道了,也知道了张大佛爷在长沙到底是个怎么样存在。
闻固秋没有进梨园,她只是在门口仰望着梨园的大门听着里面咿咿呀呀的戏。
“佛爷,那不是闻小姐么?”
张启山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闻固秋,他派在她身边的人也都站在一边,看到他到了动作整齐的敬了个礼,训练有素的兵说的就是这个样子,张启山冷淡的眉眼一转他看向闻固秋,慢慢的走过去,男人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子淡然的问向闻固秋:
“杵在这里做什么?”
“听二爷的戏呗。”
闻固秋眼睛一转笑嫣嫣的回答道,张启山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男人长得极其好看,俊俏的脸蛋冷峻的面容身上还有一个带着血的冷冽气质,这个男人身上有股让人难以抑制的禁欲气质,然而他笑起来之后就极其的赖皮,因为他的脸上还有个酒窝,张启山不冷不热的说道:
“看戏就进去看,走吧。”
说着门口的人已经给他推开了门把他迎进去了,闻固秋愣了一下,然后迈步跟在张启山的身后,这一身军装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那画面到有着一股诡异的和谐感。
“闻小姐,请。”
张副官替闻固秋拉开椅子,闻固秋看了一眼张启山,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垂着眸淡然的喝茶,闻固秋对着张副官笑着道了一声谢:
“谢谢。”
这这姑娘极其有礼貌,张副官笑笑不说话。
闻固秋或许知道张大佛爷在长沙极其有地位和权力,但是真正亲眼看到他露的那一手却发现,或许张启山更厉害的是他的身手和他眼中睥睨一切的色彩。
张启山来梨园做什么闻固秋不问,张启山找二月红做什么,闻固秋也不问,他和二月红说什么话,交什么手,闻固秋不听也不看,她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喝茶,那乖巧的让张启山都不得不侧目。
真不像是闻澜清的妹妹。
“走吧。”
和二月红说完话,张启山走到闻固秋的身边清冷的说了一声,这一次他觉得,替闻澜清那混蛋带着这个小姑娘也不算难事了。
真乖。
只不过不就知道,张启山就后悔给着姑娘这个评价了。
这姑娘哪里乖了!
明明就是一只兔子!胆子肥了的贼兔子!
******
张副官得到消息报告给张启山的时候,张启山被气笑了,他就说闻澜清那混蛋怎么会突然把他的妹妹寄放在他这里,原来是因为那家伙竟然去抢了日本人的列车!
如果被日本人发现是闻澜清干的那肯定不会放过留在长沙的闻固秋,讲不定还会牵扯到他张启山,无论如何他张启山都要护好闻固秋,否则闻澜清有的是办法把他拉下水,他就说,认识闻澜清是他做的最错的事情,那家伙就是个无赖,还是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闻澜清竟然去抢了日本人的列车,真是胆大包天。
“佛爷,我觉得挺好的呀,带这个小姑娘,我们是秘密查案,带着小姑娘当做游山玩水的谁会想到我们是来查案的?”
八爷觉得这个决定挺完美的,不,是想的挺美的,张启山忍不住白他一眼,带着小姑娘游山玩水?
张启山笑了,笑的特别嘲讽:
“八爷,带着小姑娘游山玩水你保护?带着你我都要保护你,再带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出了事你担着么?”
闻澜清那疯子你拦得住么?
“佛爷,你一个人就可以顶三个,保护我们两个绰绰有余!佛爷,我相信你!”
八爷那蜜汁自信让张启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不过张启山最终还是带着闻固秋出门了,把她一个人留在城里,真出了事……也是麻烦,还不如带在身边。
“会骑马么?”
张启山和张副官出门就是一身便装两匹马,男人拍了拍马背清淡的询问着闻固秋,闻固秋抿了抿嘴并不是很自信的点点头:
“学过。”
是明楼教的,骑马,枪击,射箭,明楼都有教她,但是最终她都只学了一点点,一是明楼太忙了抽不出时间,二也是因为学了一点点够了,在明楼看来他想教闻固秋只是希望她在这乱世有着保命的技巧,也在这乱世中让她有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坚强,但是不多学也是不想让这个娇娇的姑娘受太多的苦,他更希望她能够受他们的保护,就是这样的矛盾造就了闻固秋外表看似柔弱但是她的内心却意外坚强的强烈对比。
“行,上马。”
张启山把这匹马留给她,闻固秋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匹高大壮硕的战马,她,她怎么上的去!
“怎么了?”
张启山见闻固秋不动,他侧过头看着闻固秋纠结的表情,他墨黑的双眸注视着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朝着闻固秋伸出手,男人穿着笔挺的军绿色军装,和别的军人穿的军装不同,张启山穿出了一种霸气,鲜少有褶皱的一身军装让人不敢靠近也不敢亵渎,这个男人身上有股血味,有股硝烟味,也有股冰冷的檀香味,张启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低声说道:
“来。”
闻固秋顿了顿,随即笑了起来,她一把拉住男人的手,靠着那一只手登上了马,男人的手极稳,带着手套的手和少女白皙的那只手握在一起,黑色,白色,颜色那么鲜明,张启山看着闻固秋握着他的那只手,白皙,纤细,又那么的脆弱,他都会去想,会不会一折就断。
闻固秋坐在马上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启山,少女嫣然一笑:
“谢谢你,张启山。”
张启山抬着头仰视着闻固秋,很少有人让他仰视,但是那一刻,张启山有些恍然,坐在马上的少女逆光而下,那抹笑容似乎能印进他的心里,张启山顿了顿身子,闻固秋和他完全不一样,更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世界只有阴暗的底下,阴阳两界的交替,老一辈所说的缺德事他做了不知道有多少,暗里的事他永远无法见光,明里的事他是长沙的土皇帝,有权有势名声却不好,他都知道别人怎么说他的,但是他不在意,但是在面对闻固秋的时候,张启山深刻的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同,她是蔷薇,他是剑。
张启山不知道是剑割断了蔷薇,还是蔷薇缠绕住了剑。
“你在这里等我们。”
查了一个晚上,查到了一座墓,闻固秋这才有些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你们这是要下墓?”
八爷看到闻固秋那吃惊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你才反应过来呀,小姑娘有没有感觉上了贼船?”
“有啊。”
闻固秋耿直的点点头,八爷被闻固秋这么一噎,反而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不禁咕哝了一句,张启山轻笑一声,八爷立马嚷嚷了起来:
“嘿,贼大王,你笑什么呀!”
“我没笑什么,只是难得见到八爷你这张嘴被噎到的样子。”
张启山不冷不热的说道,他看着闻固秋的眼睛,淡然的询问道:
“怕么?”
“恩?”
男人从喉间发出的一声询问磁性的让人感觉耳朵发痒,他问道:
“怕自己一个人待在这,还是怕和我们下去?”
张启山这么一问到让张副官和八爷都一愣,但是张启山敢这么问那他就能一定护她周全。
张启山在等闻固秋回答,少女眨巴眨巴着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我怕自己一个人待在这。”
张启山笑了,他低声说道:“放心,我会护你周全。”
“佛爷!那我呢?!”
八爷又嚷嚷了起来,张启山斜了八爷一眼,也笑道:
“放心,把你拉来这,也一定护你周全。”
******
闻固秋第一次进墓穴,倒是惊讶比害怕多,闻固秋一边跟在八爷的身后一边好奇的问道:
“那你们就是盗墓的呀。”
张启山下墓穴这么熟门熟路的,八爷对风水也那么熟悉,还能判别墓穴的种类,能看出风水的走向,这还看不出,闻固秋那就真傻了。
“说好听点,那叫下斗。”
八爷在一边补充着,见小姑娘对这一类事情并不怎么反感他倒是有些意外:
“闻小姐,你不反感这事啊?”
这事讲究天道轮回,事情做多了会影响命数和阳寿的,有人信有人不信,但是盗墓这种事毕竟上不了台面。
“唔,我还好,毕竟我有个朋友也是干这一行的。”
闻固秋这才想起来,她也是有个朋友是盗墓的呢。
“嘿?!真的假的。”
八爷眼睛一亮,觉得有趣的不行,这个看着正经的大小姐竟然有个朋友也是下斗的?
“当然了,这么一说我现在想起来他老家也是长沙的,他说他们一家都是干这个的,长沙土夫子,他毕业后就会老家的,说是继承家业。”
也是长沙的?
八爷好奇的不行:“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认识啊!”
长沙干这一行的不多,长沙九门不说全认识,七七八八的他也该都知道,这小姑娘不是在忽悠他吧?
“吴景同,他叫吴景同。”
闻固秋一说完名字,走在前面的张启山顿了顿身子,八爷思索了一下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姓吴?难不成和五爷有关系?”
“吴景同是五爷的叔叔。”
张启山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八爷哟呵了一声:“还真是熟人!”
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宽敞的地方,闻固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墓葬群,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张启山看了她一眼,把她拉到一边还算安全的地方低声说道:
“别乱动。”
想着,他又说道:“身上有保命的东西么?”
闻固秋想了想,还真有,她从自己的靴子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张启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死鸟,闻澜清给你的?”
“对。”
“很好。”
那滚犊子还真是护着这个妹妹。
张启山勘察了一番,从旁边的一道门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闻固秋愣了一下,这唱戏的戏腔像极了在梨园听到的那段戏,是……二爷来着?
“等等等等,佛爷,不能去!太危险了!”
八爷一把拉住要进门的张启山,张启山一把掀开他,这一路上八爷嚎这嚎那的,张启山听过他一回么?
八爷大叹一口气,对着闻固秋唉声叹气的说道:
“闻小姐,看来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佛爷压根不管我们死活~~”
闻固秋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匕首笑嫣嫣的说道:
“没事,八爷,由我来保护你!”
嘿!这姑娘胆子还真大!一点都不怕!感觉自己男人的气概都被戳破了,八爷挺挺胸硬撑着说道:
“不用!我能保护自己!”
还求危机的时刻佛爷来救他!嘤嘤婴。
走进这个内室,里面最中央有一块空着的棺床,果然八爷扫视了一圈一本正经的说道:
“佛爷,这里大概就是我们在火车上看到的那股漆棺的墓室了吧。”
张启山没有理他,继续四周查看,八爷走到墙边研究了一下说道:
“佛爷,刚刚那声音似乎从这墙后面传出来的。”
张启山斜了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别乱碰。”
可惜,一说完八爷就探头探脑的过去碰了一下那块布帘,张启山冷声的低吼了一声:
“别!!”
发着蓝光的蛾子从布帘后飞了出来,寄居在顶上的蛾子也舞动了起来袭向了几人,尤其是八爷,它们集中攻击八爷,男人慌张的一路后退直到墙的尽头,无路可跑,张启山接住张副官扔给他的枪,但是子弹的数量和蛾子的数量根本无法比拟,那荧光色的蓝色蛾子让人感觉一股诡异和恐惧笼上心头,八爷被一团蛾子围住,张副官也被一团蛾子围住,张启山先去解救被蛾子攻击最厉害的八爷,然而他一转身要去救闻固秋的时候却发现没有蛾子攻击她,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的目光和闻固秋的目光交汇,两人的眼中似乎传递着什么信息,张启山点燃一支火把用火来驱赶蛾子,他把八爷和张副官往外推,随即再拉着闻固秋往外面推,似乎要一个人来抵抗这些蛾子。
“佛爷!怎么办?!”
“别管我!快走!”
张副官拉着八爷,蛾子还在他们的身边攻击着他们,却只有闻固秋安然无恙,闻固秋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把脖子上的玉佩拿了下来,冲到张启山的身边,张启山见闻固秋竟然还跑回来立马低喝一声:
“回来做什么!快走!!”
“张启山!”
闻固秋也同时高喊一声,她把玉佩挂在张启山的脖子上,张启山还在用火把驱赶着蛾子,无法拒绝闻固秋的动作,闻固秋挂完玉佩就立马跑开了,张启山立马感觉到了蛾子的害怕,想要逃离他一般四处乱飞,张启山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玉佩,黑色的墨鱼仿佛能滴出墨一样,是因为这个玉佩么?
这个玉佩……
******
张启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宅邸里了,手上还有些刺痛,但是他知道他已经没事了,二爷已经替他治疗过了,张启山想要坐起来,但是身子还有些虚,闻固秋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张启山正在硬撑的想要坐起来。
“哎,你别逞强,等等等等。”
闻固秋手里端着汤,先把汤放在一边,然后跑去扶张启山,张启山身子没力气,只能靠着闻固秋被扶起来,少女的身上有股檀香味,张启山闻得出,是他身上缠绕的味道,闻固秋把他扶好之后把汤端过来一副要喂的动作。
“这是什么?”
张启山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自在,不想这么虚弱的被人喂,他口气僵硬的问道,闻固秋却笑眯眯的说道:
“补气血的呀,我让厨房熬了些黄豆猪脚汤和枸杞乌骨鸡。”
“那不是女人产后喝的么?”
“你比女人产后还虚弱啊。”
闻固秋一脸理直气壮的表情让张启山抽了抽嘴角:“你胆子倒是大,敢这么说。”
他比女人还虚弱?他现在就能捏断她的小细胳膊!
“行了,喝吧,二爷给你治病的时候嚎叫的跟什么似得,好好补补吧,张大佛爷~”
这女人笑嫣嫣的,声音还娇娇柔柔的,那模样看着都让人心里一软,张启山皱着眉似乎还是不愿意的样子,闻固秋直接一汤勺给塞进对方嘴里,这么多年还没有敢这么干,张启山瞪了闻固秋一眼,可是姑娘就是笑眯眯的一口给他塞一勺,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碗汤喂完了,闻固秋小心翼翼的替张启山擦干净嘴边的汤渍,那是闻固秋塞汤勺的时候甩出来的,之后张启山配合了,才一口一口的喝完了汤,张启山垂下眸细细的看着少女替他整理的样子,男人的心突然松了松,这样的惬意和平静对他来说很少有。
“你的那块玉佩是哪里来的?”
一时间无话,张启山突然想起了在矿山里的事,那些蛾子害怕那块玉佩。
闻固秋也想起这茬,少女诚实的回答道:
“恩,是景同给我的。”
吴景同?
张启山想起初次见到那名少年的情形,少年干净的像个读书人,看不出像是个倒斗的,但是那名少年却又疯狂至极,下危险的斗,干疯狂的事,不能说他是好人,他却也不是坏人。
那样的少年竟然是闻固秋的朋友,张启山敢肯定,那块玉是吴景同从地下带出来的,他一定处理过后送给了闻固秋,地下的东西当然是好东西,只是有时候那些东西沾染上了一些别的东西所以不能动,这样的一块墨玉,吴景同一定是花了心思在里面的,别的不说,在地下的话那块玉就是一块护身符。
“玉你收好,这是个好东西。”
张启山把床头边抽屉里的玉拿出来放在闻固秋的手上,闻固秋摩挲着温润的玉佩,她沉默了一下,把鱼放在了张启山的手心里。
“不,这块玉送你了。”
“……”
张启山不说话,他沉默的看着闻固秋似乎想要把闻固秋看透,男人锐利的眸子温和下来,他低低的笑道:
“你知道这块玉的价值么?”
“原本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现在知道了。”
闻固秋突然一笑,她握住张启山的手,让张启山握紧手中的墨玉,男人的手掌可以包裹住少女的手,触及到闻固秋的手张启山感觉到一种烫手,手心的玉佩在烫,手背的那只手也在发烫,闻固秋之后又拉着张启山的手细细打量着,张启山这次没有拒绝,放开手任少女为所欲为,在闻固秋看不到的角度里,那双冷冽的眸子染上了一种温柔,那双墨色的眸子凝结出来的温柔那是可以溺死人的。
张启山的掌心有着一层老茧,那是学武留下的,指间的老茧是开枪留下的,那是一只骨节分明极其好看的手,似乎对这个男人太多优待了,他从各个方面看来都特别的优秀和完美,但是闻固秋知道,这是手会给人多大的安全感,闻固秋轻笑了起来:
“张启山,玉佩在你手上它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不是么?”
“……”
“它对于我而言,是景同给我的情谊和礼物,但是对于你,或许是一个护身符,我或许对很多的事情都不清楚,但是我不傻。”
闻固秋抬了抬眸,双眼静静的注视着这个看着虚弱但是依旧气势不减的男人,那双墨色的瞳孔被他注视着的时候,会不由得沉溺在里面,闻固秋从来都没有遇上过这样的男人,和闻澹雅有些像,但是又不像,这个男人正气,霸道,却也有一种铮铮铁骨在里面,闻固秋笑了起来,眼中的光芒是那么的璀璨:
“张启山,它能保护你,而你……能保护这长沙。”
张启山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下意识的握住了闻固秋的手,只听他面前那漂亮的少女声音娇软的说道:
“盗墓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知道,长沙分区布防官的含义,你去矿山是因为那辆列车,是因为日本人的阴谋,是为了长沙城,张启山,我们闻家是商人,很多事都不能做,但是张启山你不一样,你要做的有很多,而能护住长沙城的也只有你,张启山,你那么的重要,所以,我想你好好的。”
闻固秋那么轻轻柔柔的一句‘我想你好好的’却似乎深深的刻进了张启山的心里。
似乎过了很多年之后,张启山都会想起那年那名少女轻声娇软的这么一句话:
张启山,我想你好好的。
张启山摩挲着掌心的玉佩,他笑了,闻固秋,他心里呢喃着这个名字,再念一遍的时候,燃起发自内心的笑意。
“张启山,闻澜清明天就会来接我,我决定,送你一个礼物。”
闻固秋离开房间的时候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张启山顿了顿身子,只是摩挲着玉佩不说话。
******
闻澜清来的是时候风风火火的,接了人和他寒暄两句就走了,张启山把人送到门口,让军车把人送到列车站,闻固秋上车时转头看了张启山一眼,张启山对着少女微微的点头,却只见闻固秋灿烂的笑了一下,张启山有些不解,直到一个小时后,他才明白少女笑容的意思。
“佛爷,闻家药房掌柜来了。”
张启山坐在大厅里看着手中的资料,听到闻家药房着四个字,张启山微微皱起眉。
闻家药房?
“请。”
闻掌柜在长沙城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张大佛爷这个人,放在平时他想也不敢想会自己自动上门去找这位土皇帝的,但是……
闻掌柜想着长叹一口气,他压着心中对张启山的敬畏他鞠躬作了个揖,口吻里带着尊敬:
“佛爷。”
“什么事?”
张启山把玩着指节上的戒指心中猜测着这闻家掌柜上门的意图,只听对方恭敬的说道:
“在下是遵从大小姐的吩咐来给佛爷送上礼物的。”
大小姐?
闻固秋?
“礼物?”
张启山顿了顿身子,清冷的表情闪过一瞬怔愣。
【张启山,我决定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呀?”
闻家兄妹走之后八爷就来了,和张启山一起研究文件,现在听到那闻小姐给佛爷送礼物,八爷好奇的不行,他兴冲冲的伸着脖子看着闻掌柜带来的四个箱子,张启山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眸子冷漠的注视着那几个箱子,闻掌柜压下心中的心疼,苦笑着说道:
“是闻家刚刚得到的盘尼西林,整整四箱,大小姐吩咐我全部送给佛爷。”
“!!!”
八爷有些懵,四箱盘尼西林?
就算他是个算命的也知道盘尼西林的价值。
这是救命药,战场上的救命药,在这战争年代,这比黄金还金贵的救命药。
四箱的盘尼西林或许不多,但是现在黑市上卖的一小盒盘尼西林却几乎有价无市了。
“乖乖,这是多少黄金在里面啊!”
八爷声音都提高了几个音,张启山不说话,耳边似乎又想起闻固秋说的话。
【盗墓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知道,长沙分区布防官的含义。】
【张启山,我们闻家是商人,很多事都不能做,但是张启山你不一样,你要做的有很多,而能护住长沙城的也只有你。】
张启山低下头勾起唇角笑了,那是一种松快的笑容。
【闻固秋。】
恍然发现,昨天竟然是这篇文的两周年庆!所以决定跑来来一发
这篇文当初写的时候就写的特别舒爽哈哈哈哈,本来打算把这个番外放在定制里的,但是应该不会有人买定制了,所以还是决定发出来,总不能藏着自己欣赏吧哈哈哈哈
不知道现在时隔一年发文,还会不会有小天使来评论!
不过真的很开心大家的喜欢,么么哒!
女朋友的定制本还有最后的存货,需要的话加群啦,252332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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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老九门-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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