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还是回答他:“陀思为什么这么忌惮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太强了吧,所以他才会用上这么迂回的手段想要把我‘排除’出战场,也可能是他对我有什么误解……在我的了解里,‘我’的生父似乎是个对「异能」研究得颇深的男人,或许和这一点有关系。”
“至于我对他的忌惮、”我顿了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家伙把侦探社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一个一直以来都在调查我的危险的跟踪狂,忌惮他才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陀思给我的感觉,某种方面和森鸥外有些像,但却又更加诡谲,比起潜藏在暗处的老鼠,他更像是阴暗潮湿的雾气、苔藓、霉菌——这一类更加蛰伏、让人忽视、却又悄然萦绕在人身侧的东西。
他比‘月见山凛一’本人更加了解有关于‘月见山凛一’的事情,并且能够以此设下圈套,直至最终成功地算计到了我。
“跟踪狂?”太宰挑了挑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形容词。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几个月前他之前还跟着我去了学校,那个时候……”
解释的话语戛然而止。
在太宰探寻着等待下文的视线里,我忽然想起了一件早就被我丢到了脑后的事。
几个月前,夏天即将到来、我马上就要迎来大学的毕业答辩的时候,回了一趟学校的我在学校里遇见了显然是特意来“偶遇”我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而在那个时候——
“……我拿到了他的名字。”我的回答只剩下了一句喃喃自语。
这个世界没有「真名」的概念,「名」对一个人的束缚也微弱到了几乎不存在的地步,但是在那个时候,我确实是有意识地动用了风生的妖力,不动声色地“窃取”走了陀思的「真名」。
太宰支着胳膊撑起了下巴,满脸的饶有兴趣:“拿到?那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实在复杂,我只能删删减减、掐头去尾地给出了一个略显含糊的回答。
“我的异能……姑且称之为是异能吧,总之就是这样的一种能力。你可以理解为是传言中所谓的「阴阳术」——也就是传说中平安京时期那些阴阳师们掌握的能力。”
“就像是电影里的安倍晴明和芦屋道满那样?”太宰似乎颇感兴趣。
大概是不太一样的,毕竟电影只是电影,但我也没有否认。
“你就当差不多吧。”反正那也不是重点,“就像是很多电影里那样,阴阳术中有着一个「名」的概念。理论上而言,只要能取得对方的「真名」,不论对方是人类也好、妖怪也好,都可以供你任意驱使,甚至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被迫自我了断。”
理所当然的,听到这里的太宰表示了疑问:“既然如此,小凛一你已经拿到了陀思的真名,为什么不直接下令,让他乖乖地交出书页、洗清侦探社的冤屈,然后自杀呢?”
“「真名」哪有那么好拿。”我没好气道,“我只是‘偷走’了他的一部分名字而已,这样拿到手的名字只能被称为是「伪名」,一般只能用来推算对方的所在之处,厉害的阴阳师大概还能从「伪名」里读出些零散的记忆,但想要靠着这个就能驱使对方,根本就没可能。”
“而且……”说到这里,我停顿了几秒,紧紧地蹙起了眉。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名」不见了。”
我一直都没有在意过这个当初随手偷来的名字,毕竟以这个世界的规则,先前即使拿到了陀思的「伪名」也毫无用处,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名字就悄然不见了。
思绪不停地运转着,我思考着问题出在了哪里。
每个世界的原则都是相通的,但表现出的规则却各不相同。和几个月前相比,眼下最大的变数就是「我」的改变、以及风生和斑的到来。
……「我」的改变、
以及风生和斑的到来。
“偷走”陀思的「名」时,我所使用的,还是风生的妖力。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风生和斑都可以自如地在这个世界使用它们的妖力,在灵力恢复之后,我也并没有受到过世界意识的压制,换言之,在我们身上,如今遵守的应该是「安倍凛一」那个世界的规则,而非是这个世界。
我渐渐地明白了些什么。
风生的真名在我这里,而陀思的伪名随着风生的妖力,如今大概是落到了风生手中。
我们遵守的是原世界的规则,因此风生应该可以利用陀思的名字,推算出他的方位——甚至于,或许风生还能够从陀思的伪名中,读取到陀思的部分记忆。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风生会和陀思有了联系。如果他只是想要从我的手中取回他的真名,凭他自己的能力就足够了,根本没有必要和陀思有什么牵扯。
风生并不喜欢人类,哪怕是名取和夏目这样已经认识了好几年、和他能算得上是“熟人”的人类,他也依然是冷淡的态度,除非是我又惹了事,否则他从来都不会主动找上他们。
名取和夏目都是这样的待遇,不过是个“陌生人”的陀思,风生又为什么会主动找上门去?
——他肯定是在陀思的记忆里“看见”了什么。
那就是他们之间会有联系的关键。
在博斯瓦里安号上,风生阻止了我杀死陀思,那不单纯只是对我宣战的信号,也并非是什么“合作者”间的互相帮助。
风生根本就不会理会人类的死活,在被幼时的我坑过了一次后,他也不可能再在涉及自己真名的事情上和人类合作,那么他这么做原因就只有一个。
『——陀思一定有着什么不能死的理由。』
我的眸光闪烁,眼神几度变化,终于随着心中做出的推断而尘埃落定。
“你想到了什么吗?”注意到这一切的太宰此时终于开口,将我的注意力引向了他。
“想到了我千里迢迢从横滨来到伦敦的理由。”我缓缓地说道。
“我离开横滨,来到伦敦,是为了把风生从横滨引走。我的身上有他所想要的东西,为了得到那件东西,他很可能会对侦探社出手,以此胁迫我,所以我得要离开那里。而我没有执着于杀死陀思,是因为我认为侦探社能够对付他。”
“……你认为那位小哥的危险性远高于陀思。”太宰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了我的脸,在西格玛的身上停留了两秒,继而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你用‘诱饵’引走了他……或者说是——、「它」。”
我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道:“但是现在的情况可能有些不一样了。”
“即使风生被我引来了伦敦,侦探社可能也杀不了还在横滨的陀思。”
“为什么这么说?”太宰的眉梢微扬。
“我猜的,原因你不用问,问了我也不会说。”我开口就用一句话先堵死了太宰可能的追问,“风生和陀思或许不是简单的合作或是利益交换,他只是要留下陀思的性命,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算是隔着半个地球,他也照样能吊住陀思的一口气。”
聪明人大多都是识趣的,不会在得不到结果的事情上多做无用功。
太宰并没有在风生为什么要留住陀思的命这件事上多做深究,他只是略加思索了两秒,便理清了其中的关键。
“但这和你的目的应该并不相悖,不是吗?只要能够解决掉你所面临的危机,那么侦探社的敌人——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同样能被解决掉。”
我一时没有接话。虽然他这话说的没错,但听起来总像是侦探社如今的危机都是我带来的似的,偏偏我还没法反驳,实在是让人憋屈。
“所以你是打算在伦敦杀死「它」吗?”
说到这,太宰像是突然来了精神一般,眼里闪着好奇的光,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和他对视着,半晌,才面色古怪地短促地笑了一声:
“呵。”
想要杀死风生多简单啊。
我只需要摔碎桌上的茶杯,捡起一块碎片,插进自己的颈动脉就行了。
我杀过那么多的人类和妖怪,怎样才能最干脆利落地杀死一个人,我再清楚不过了,绝对不会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这就是我最后的「退路」。
“我要抓住他。”
我对太宰说道。
“我要抓住他,然后重新订立我们之间的契约,让他成为供我驱使、只要我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生死的式神。——为此,我需要找到能够压制住他的力量。”
“「钟塔侍从」?”歪靠在沙发上的太宰坐了起来,直起身,做出了一个合乎情理的猜测。
“不。”我予以了否认的回答。
“我的目标——”
“是「钟塔」。”
心里想着让太宰这个事儿逼有多远滚多远,结果嘴巴很诚实地抖了一堆情报出去
01:……怎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本以为会很难撬到情报的太宰:还有这种好事?
——
本质还是因为01和太宰没啥感情,就算太宰不认识她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那样(烟
原来的太宰拿01当兜底的打手,看在织田作的份上,人不出事就行
一直以来的01拿太宰当免费的脑子,看在织田作和侦探社的份上,人不出事就行
信任是很信任,拿命赌都行,但全都是基于对方的实力&织田作和侦探社
至于感情(同事情),有,但是不多,也就那么一点,塑料得就像是从pdd凑单买的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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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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