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离开那个阴森森的鬼地方到传说中的旅游胜地，机会难得，”中也将身子颓然地往办公室里价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靠，在他的身上流露出了一种十天十夜不睡觉被资本家压榨的苦闷和脾气，他好似心血来潮地将脸看向认真整理文件的西格玛，“入乡随俗，我们玩个游戏吧？”
他将目光落在扮演安静文学青年人设的陀思：“人多才热闹，这位朋友，你也加入吧。”
陀思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苍白的脸色和局促不安将传说中的文弱书生演义的淋漓尽致。
“玩什么类型的呢？”中也侧身问陀思。
陀思慢慢站起来放下书，走到了西格玛作为赌局器物的陈列柜观看，他没有挑选里面奇奇怪怪的器物，顺手拿了办公桌上的一副牌。
“就这个吧，比较通俗易懂。”
陀思的声音宛如小提琴般清澈悦耳，缓缓浮在耳畔，声音不大却通透性极好，和让人愿意和他说话的**——塞壬的蛊惑，拉入深渊，掩藏青黑，万劫不复。
“玩牌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中也笑道，陀思把牌放在西格玛道手心，中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务必由赌场经理勉强为我们做荷官了，规则说明有你定夺。”中也兴致一点就燃，他喜欢一切有挑战性的未知和刺激。那种疯狂的赌徒的心境他无比渴望，从云端摔下神坛，被人类嘲弄，用脚压在脚底下苟延残喘地咆哮着再来一次的癫狂。在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子弹划过皮肤的炽热和麻痹，在温热的浓郁的血腥中脱颖而出，他的脚边是赤/裸的，做了他脚边冰冷的尸体，尸块在油锅里面沸腾着，而他就是端坐在桌子那一旁举着红酒，优雅的享用食物的美食家。
理智会在微雾弥漫，波涛汹涌的癫狂之海上泛滥。
他什么时候这样的，他也不知道。
“我来说规则，比牌大小，不过是猜对方牌的大小。现在要石头剪刀布看谁先猜。”西格玛根据牌的依据快速找到最合适的赌博规则。
“请——”中也对陀思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浅浅一笑就让人陷入纯情的陷阱，那是他惯用的社交关系的小伎俩。
陀思眨了眨眼睛，用手托着下颚：“那中原先生，恭敬不如从命，我将和您来一场赌局，为了我的朋友都生意兴隆，我愿意。”
西格玛os：想想，大可不必，没有你，我的赌场蒸蒸日上青云直上！！
不出意料，在猜拳游戏，陀思妥耶夫斯基赢了中也。中也只是挑眉地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示意他继续玩下去。
“小？”陀思道。
“亮牌。”西格玛举起手挥手而下，他哪怕怕的要命，在两大佬针锋对决下也滕然惊讶地进入了荷官的状态。
“哦……”
“我输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嘴角撇了撇。
中也摊手，将牌甩到桌子上，西格玛洗牌。
“中原先生赢了，下一场将由中原先生猜。”西格玛微微吃惊，他不是不明白陀思恐怖如斯的外星人实力，他没有参加赌博过，但观察力和分析力在赌场上就是砸场子的存在。他一出手就输了？不可能……西格玛眼角的余光撇过中也——陀思的目的是中原先生……可是为了什么利益……
“小。”
“赢了。”西格玛道。
“下一场——”
“大。”
“输了，下一场将由陀思先猜。”
“小。”
“小。”
“大。”
“小。”
中也的眼神黯淡，他手里的牌一张张摊在桌子上，对方的运气好到爆棚。他的手摸到裤兜，里面是他的烟，但是他只是摸了一下就把手放下。
陀思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牌，好似他会透视一般，不，应该是洞悉未来的能力。
“大……”
“下一局将由中原先生开局。”
“没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那么会玩。”
“没有，全靠运气，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运气比较好。”
“可是我看不一定吧……”
“我可没有意思，”陀思把牌倒扣在桌子上，举起手道，“因为我们没有利益上的赌注，玩玩而已。”
在西格玛洗牌下。
陀思托着腮帮子，睫毛弯弯，那一双紫水晶熠熠生辉的眼睛蒙上迷雾：“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无大小，久赌必输。”
“也是，没有必要的赌局。”中也耸耸肩，漫不经心地将目光落在手上明晃晃的牌，道。
这场赌局完全没有输赢的准确度。任何一方的利益都不会遭到破坏。
——
游戏进行到一半——
屋外传来爆炸声和慌乱的脚步声。
西格玛脸色一变，立马启动了他的终端机。
监控区有的一片雪花，西区68发生大火，火焰舔舐着瘫软的肉泥，黑灰色的烟雾徘徊上半空，幽灵的身躯飘渺虚无，走廊上抱头鼠窜的人群堵满道路，大型踩踏事件造成巨大的损失。大块血浆凝固成了波罗的海血珀，通透得好像能吞噬人的心魄。
一声灵魂消亡般的惨叫声响，起后大量的鲜血滴落。
同时他的耳麦也传来声音。
“经理！监狱6名犯人逃跑了——”
“他们在爆破！”
“报告！其中大牢以被炸毁，犯人已隐蔽客人中！”
“他们挟持了人质！请求支援！请求是否采用热武器。”
“抱歉，中原先生，有些事需要经理露面解决了。”西格玛脸色凝重，那双眼睛带着责任的的坚定信仰。
“是港/黑的人吧。”中也不动声色地道，他和颜悦色地沉思了片刻，流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神情，看上去既是嘲弄又显得十分真诚。
西格玛蓦地，他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道，“是的，现在赌场秩序需要我，我暂时离开一下。请不要担心，我会解决好一切的。”
“嗯。”中也不紧不慢地盯着西格玛，西格玛被他盯毛了，他要怎么办？他不会把一切责任都推给我吧？好不容易解决掉，现在又要面临港丶黑的怒火吗？裤衩要赔掉了，拜托，碰瓷也不要专挑我家一穷二白的赌场啊！
陀思迷茫地看着西格玛。
“费奥多尔先生，你就和我留在这里吧。外面危险。”中也不在看西格玛，他道，“西格玛先生去处理你的工作吧，后续工作再谈。”
西格玛鞠了一躬就矛盾地离开了。
“可是西格玛——”那个青年终于压抑不住他对朋友都担忧，忍不住发问。
“他不是经理吗？你不会不知道他的手段吧。”中也挑眉，一下一下地观察陀思的微表情，可是他只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担忧，如果不是特异的训练过和掌控，一般人的微表情是显露本人的最有力的证据……可是他是真的担心吗？还是说他演的太好了？
“西格玛的确是很厉害，他很优秀，许多决心我都望尘莫及。”陀思点点头，他把脖子往后仰了仰，道，“但是他……”
中也手指不停地敲击桌子，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重要的决策。
中也竖起耳朵。
“不是钢铁侠。”
“……”
还以为能套到什么情报。
“咚咚——”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陀思蹙眉，手里的牌整理好放到盒子里。
“呃……”
中也站起来。
陀思问：“中原先生，你去哪？要到外面去吗？”
“目前是。”中也没分一个眼神给这个青年，道，“他那么久不回来送客，应该棘手了。”
中也继续道：“你留在这里，那也不要去。等着你的朋友回来。”
“可能我也能帮忙。”青年清澈的眼睛里是如此真挚。
“啊？”中也的疑惑透过拟声词展现的淋漓尽致，他完全没有掩饰的举动，“你能一拳打爆狗熊的头吗？抱歉，可能血腥了。”中也毫无抱歉的意思。
“不能。”陀思妥耶夫斯基字正腔圆，嘀咕着，“不就是加了番茄酱的豆腐脑吗？……”
“能躲避子弹吗？”
“不能。”
“能变脸，口吞剑，胸口碎大石吗？”
“不会！”
“能谈笑风生地拆装枪械吗？”
“没教过。”
“……”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太诡异的认真眼神下，中也觉得他归于苛刻了，好端端问大好青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那些事是正常人能问出来的吗？
陀思没有拒绝，而是低下头默认了中也的提议。
“留在这里，”中也拿起他的衣服，站起来，再一次重申，“不要出外面。”
好久没更新了，想着也没什么人看就一直看时间不更。果咩！
2023.8.28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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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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